蘇暖在空間玩了一個游戲,“給我個紅包,多少都行,我截圖發朋友圈說說我們的故事。”
姚木在底下回了一句,“你確定?”
01.
“偶像”這個詞開始流行的時候大概是在蘇暖初中的時候,大家每天除了苦氣沉悶的學習外,最感興趣的就是明星。
追星這個詞對于蘇暖來說,很遙遠。因為,蘇暖喜歡的人就在身邊,他比所有明星都要發亮發光,除了他,蘇暖看不見任何人。
易晨是隔壁班的尖子生,陽光帥氣的他吸引了很多青春期女生的小心動,而蘇暖,就像是所有暗戀小星星中的一顆小小星星。
十二歲的蘇暖不懂什么是喜歡,只知道易晨干的所有事都是有道理的,只知道易晨說什么都是對的。
蘇暖和易晨本就相識,易晨最愛對別人說:“阿暖是我兄弟。”
蘇暖聽了也便笑笑,兄弟總比陌生人要好。
02.
“阿暖,出來。”易晨對蘇暖發了條短信,蘇暖便屁丟丟的跑了出去。
濱江路是易晨最愛待的地方,蘇暖一眼便看到了穿著格子襯衫的少年,她沖他笑,他向他招招手。
蘇暖一步步的走向前去,滿臉笑容的正準備開口。
“阿暖,我交女朋友了。”蘇暖還未開口,易晨便迫不及待的沖著蘇暖高興的說。
蘇暖嫣然一笑,正準備開口“諷刺”一下易晨說他又換了誰,結果對面女生直徑向蘇暖走過來,是姜琦,是蘇暖最好的朋友。
“阿暖,我和易晨在一起了,你會祝福我們吧?”姜琦輕輕開了口。
蘇暖看了看易晨橘色溫暖的笑容,栗色發絲,穿著帶著檸檬香味氣的格子襯衣袖口總是那么干凈。好看的唇角總是掛著暖和人心的微笑,像是三月的微風,溫暖的即將把人給融化。
“祝福你們。”蘇暖想,這是最后一次這么看易晨了。
那天晚上蘇暖喝得很多,喝了就吐,吐不出來就接著喝。直到蘇暖母親打了好多個電話,蘇暖才整理了下自己,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憔悴回家。
蘇暖說,那可能是因為喜歡,可是,好難過的是以后不能再喜歡他了。
03.
易晨和姜琦在一起后,蘇暖不再去找易晨,也不會再去找姜琦,班上的同學都說,蘇暖失戀了。
蘇暖開始不再圍著自己的月亮轉,開始漸漸融到班級圈里去討論各種明星八卦,把關注點都放到別人的身上,開始去學習,可是,蘇暖的成績不好,即便是沒了月亮,蘇暖的成績仍不見好轉。
初三來臨,數學老師因私事臨時被換,蘇暖所有科目中,數學是最差的。
新老師來了之后,蘇暖自然成為了新老師重點關注對象,而每次考完試,新老師總會提及另外一個名字,姚木。
姚木,坐在蘇暖前面斜對門的一個高個子男生,在蘇暖的印象中,這個男生一直都很低調,不會張揚跋扈。新老師說,姚木的數學成績是進步最快的。
蘇暖想,既然成績好,那么就應該去幫助成績差的自己吧。
蘇暖開始去觀察姚木,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
體育課上,姚木可以做好多個俯臥撐;數學課上,好像所有的疑雜難題他都會;語文課上,姚木可以一口氣背出好幾篇古詩詞和課文......但就是英語課......姚木好像不喜歡英語課......
蘇暖想,除了英語課,姚木幾乎都是一個“偶像”般的存在。
04.
蘇暖也不知道是那股風抽到了,觀察完姚木之后就發誓數學成績要提上去,一定要趕上姚木。
年少時的青春,總是來得轟轟烈烈和曇花一現,蘇暖好像看起來不再喜歡易晨,轉而把這當“月亮”的資格給了姚木。
蘇暖看見姚木就喊他一句,“偶像”。開始認認真真得跟著姚木學習,那時候的蘇暖很小白,從不曾發現別人是如何看待她和姚木的。
蘇暖說,都是為了學習。
青春期的小心思一旦開始萌動,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會滿天飛,把原本枯燥煩惱的故事講的沸沸揚揚。直到姚木的好朋友問蘇暖,蘇暖你是不是喜歡姚木了。
蘇暖才發現,自己也未免和姚木走得太近。
蘇暖從不是寧靜安好的女生,古靈精怪才適合蘇暖。蘇暖扔給姚木一張紙條,紙上的字寫得行云流水,大氣的字就像蘇暖,不過姚木看后微微一笑就收下不再看蘇暖。
夜晚,蘇暖給姚木發短信,“姚木,你還沒有回答。”
“好。”姚木回了一個字。
那晚,蘇暖睡得做了個夢,夢里全是姚木對著蘇暖微微一笑的樣子。
05.
蘇暖向姚木的同桌,后桌,前桌,朋友,室友,打聽姚木的喜好,那是蘇暖正兒八經的第一次戀愛,蘇暖說,因為這才是初戀該有的樣子。
蘇暖第二天就給姚木買了一瓶旺仔牛奶,那時候蘇暖一天的生活費只有十塊錢,一瓶旺仔就花掉了蘇暖一頓中午飯的錢。可是蘇暖還是感覺很開心,因為有一個人不會拒絕她的好,有一個人以后可以對蘇暖自己好。
姚木是在老師家住,而蘇暖是走讀生回自己家住。每天蘇暖早上去學校的時候,都要買兩份的早餐,哪怕姚木早上會有吃飯,但是蘇暖就怕姚木萬一有一天早上起晚了不吃飯怎么辦。
蘇暖每天早上和中午都會先去姚木宿舍樓底下等姚木,每天晚上都會讓姚木先回去然后自己再繞一圈路回家,因為有姚木的那一條路離蘇暖家不是最近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喜歡你對我的好,后來我是真的喜歡你了。”這是姚木和蘇暖在一起三個月后,姚木對蘇暖說的話。
蘇暖還是笑,不說話,每每別人問蘇暖,姚木喜不喜歡你,你怎么就喜歡姚木了的時候,蘇暖總是笑也不說話。
姚木對蘇暖用心,蘇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感覺不到什么時候的姚木是用心的,什么時候的姚木只是喜歡蘇暖的好的。
06.
初三畢業那天,蘇暖給易晨發了一條消息。
那是蘇暖在時隔兩年后第一次給易晨發消息,蘇暖盯著電腦目若呆滯,她想,可能也是沒有回音吧。
當晚,蘇暖接到了易晨的電話,他說:“阿暖,不要再找我了,不值得。”
易晨說了好多,蘇暖最后只說了一句,“好,從此再不相見。”
蘇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去找的易晨,可是,蘇暖知道,這段自己第一場戀愛該結束了。
蘇暖對姚木說分手的時候,是蘇暖和姚木在同一所高中的高一上學期。
姚木追問蘇暖為什么,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姚木給蘇暖打了很多電話,但都被蘇暖給掛斷。蘇暖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蘇暖給姚木發了條短信:姚木啊,你知道你喜歡的從來都不是我,你喜歡的不過是我對你的好。你看不到,可是我很清楚。
姚木就再也沒有找過蘇暖,蘇暖刪了姚木的扣扣,也從此沒有聯系過他們任何誰。
07.
蘇暖的思緒重新回到了電腦上。
二十歲的蘇暖不會像十五歲的蘇暖一樣去傷害誰,也不會對誰好就為了也想別人對她好。
“你準備去哪里,我跟你一起。”這是蘇暖當年對易晨說的話。因為暗戀這種事,就像帶著耳機聽音樂,即使對自己是包裹全身的震耳欲聾,在外人聽來也不過是泄露的一星半點。
蘇暖知道,心里有一塊位置,易晨從未離開。而姚木,他的眼神從來都不在蘇暖身上啊。
蘇暖說,“我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眼睛都離不開的。當我看到十二歲的易晨看姜琦的眼神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祝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一顰一笑都是為了姜琦,而姚木,他的眼神也是從未在我身上,因為他看我的時候,眼神都不會發光的,那個女生是誰他自己知道。”
二十歲的蘇暖在姚木加她的時候她就同意了,因為毫無懷念所以才會毫無芥蒂。
蘇暖問姚木,恨過她嗎?
姚木說,不恨是假的,可是,不愛也是真的。
就像以前姚木對蘇暖說得一樣,“阿暖是溫暖的,可是易晨本就是晨曦,你怎么會暖得了他呢,他只會更加溫暖你。”
姚木給蘇暖發了紅包,蘇暖在朋友圈發了一句話艾特了姚木,“謝謝你不曾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