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人們自顧自的奔走著。沒有人向她這里拋下一個眼神兒。對她還不如對待一只流落街頭的野狗!更好像把他她當做了路邊的一塊石頭。好像她與這座城市沒有任何關系。事實也正是如此:她與這座城市沒有一毛丁點兒的關系。沒有人在乎是城市給她帶來的痛苦、還是她把罪惡帶給了城市。
? ? ? 是漸漸刮起來的風催促她艱難地站起了身,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灰蒙蒙的、難以辨別方向,跟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往什么地方去呢?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與這座城市是那樣的不相干。并且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她幾乎一無所有了。仿佛從來到這座城市那天起、直到現在自己都生活在夢中。如果真是夢境也無可厚非;因為無論是災難還是痛苦或是歡樂,都會因為醒來而恢復自然。一種活生生的齷齪的靈魂放置在虛無縹緲的、患得患失的恥辱之夢中,那是一個即使醒來也不會使之消失跆盡的罪惡。真正的夢會因睡意終結而醒來。罪惡之夢會因生命消失而結束。
? ? ? 往什么地方去呢?家嗎?家在哪里?哪里是家?在這座城市里有她真正的棲身之所嗎?跌跌撞撞地挪動著腳步;身體里的殘余力量驅使著兩條腿帶動著失去靈魂的軀殼。? ? ? ? 盡管心態已經茫然若失,可是還不想讓圣潔的雨水沖刷滿身的污垢。太陽漸漸的被滾動的烏云遮住了,天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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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間還沒有來的急裝修的居室此時比那棟辦公樓還要走呀屋里就像剛剛經過了一場打劫。兩只皮箱躺在地中間,箱蓋兒大開著;就像被撕開胸衣的女人,里面的東西暴露無遺。小雪的幾件衣服被凌亂的扔在地上。席夢思床墊已經離開了床板,并且被刀長長地劃開了一條大口子。幾把椅子東倒西歪,有一把椅子甚至被摔斷了腿,由此看出戲弄它的人當時是何等的氣急敗壞。
? ? 掛在墻面上的那面大鏡子,裂痕從中間的一處敲擊點向四處擴散,就像長著無數褶皺的肛門。殘碎的玻璃還沒有掉下來,但是面目映上去的形象沒有誰能認出里面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