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張先生和妻子丹丹經(jīng)營著一家餐館,雖然餐館生意自打今年開始不如往常好,但夫妻倆還是起早貪黑,用心的經(jīng)營著餐館,絲毫不敢怠慢,他們所有的收入都來自餐館,一家老小的生活全指望在這家餐館上。
? ? 雖然日子過得有點緊巴,但一家老小日子過得還是很開心,每當餐館生意冷清時,張先生也會坐下來,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地抽上兩口。但看到賢惠的妻子一遍遍的用抹布擦著沒有座過客人的桌子時,他的眼眶濕潤了,眼角留下一滴眼淚,他怕妻子看到一個大老爺們流眼淚,立馬把剩下的還沒抽完的半支煙倒在煙灰缸里,轉(zhuǎn)身回到了餐館的操作間,拿起了菜刀開始剁起了肉,他多年了已經(jīng)習慣了忙活,不管有沒有客人,他總是不習慣自己閑著。
? ? 晚上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最近心里一直想著一件事,總是在心里不斷的琢磨,一直沒有告訴妻子。其實他知道妻子此刻也沒有睡著,看著餐館生意一天比一天冷清,孩子的補課費,一家人的保險也快到期了,還有車險,老人的養(yǎng)老費……妻子雖然表面裝作跟以前一樣,其實他知道這是妻子在替他堅強。想到這里他心頭不由得一酸。
? ? 在黑暗之中他抓住了妻子的手,好久沒有摸過妻子的手了,妻子的手也變得比以前更加的粗糙了,自打妻子嫁給他以后,為了一家人的生活,從來也就沒有閑過,連個自然醒都沒有過。除了過春節(jié)的幾天,平常都是聞雞起舞,夜半而眠。生活只剩下了眼前的茍且,那還有詩和遠方的浪漫。說好的生意做大了雇幾個人,帶著孩子去天安門去看升旗,也是一拖再拖,有次聽見大兒子在夢里說著要去天安門看升國旗,一個大男人蒙著被子哭了許久。
? ? 他本想和妻子商量一下他最近想著在別處開一家店,但他怕妻子不同意,畢竟眼下的生意維持生計已經(jīng)越來越吃力了,況且眼下也無多余的資金來投資,即使銀行能給自己貸款,再說他心里也沒有底,哪有一本萬利的生意,萬一要黃了,一家人都得跟著他去喝西北風去。想到這里,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 ? 第二天剛好是端午節(jié),他在店里待到中午時,他之前的一個朋友打電話說一起坐坐,他給媳婦打了個招呼后,他就出去了。
? ? 他的朋友剛好做生意也虧了,他在安慰朋友時也給朋友說了自己的遭遇,都是天涯淪落人,難免有太多的共同言語。不覺間一斤白酒已下肚,時間也不早了,兩個人攙扶著下了樓,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 ? 借著酒勁,他很快就到了自家的店門口。他看到自己兩歲的孩子彤彤在哭,周圍也圍了很多人,他妻子告訴他孩子被隔壁家店主的狗把手咬了,愛子心切的他便跟狗主人理論,理論間雙方起了爭執(zhí),也許是之前他喝了酒,當時他腦子一熱,抱起了之前咬他孩子的小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在小狗摔到地上的瞬間,圍觀的群眾把這一幕拍了下來,有些熱心人還迫不及待的傳到了網(wǎng)絡(luò)上。
? ? 眼看著自己的小狗被摔死了,狗主人這下也不干了,打電話叫來了警察。警察調(diào)查后根據(jù)雙方的意愿做了調(diào)解。狗主人也不讓他賠狗了,他也不跟狗主人要醫(yī)療費了,雙方都當著警察的面道了歉,承認了各自的不對。
? ? 他原本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該干嘛還繼續(xù)干嘛。
? ? 誰知道,當天晚上他就接到了莫名其妙的電話,這些電話都對他進行了各種指責和謾罵,更惡毒的是還詛咒他,詛咒他的家人。他當時還沒搞明白這些人到底是誰,莫非是狗主人使壞,雇的水軍來整他的嗎?不對啊,他心里想著,這事不是解決了嗎?
? ? 接連幾天,他都嚇著不敢接手機了,因為每天都有好多陌生的電話打進來,對他施以各種難聽的話,他們不知還從哪打聽到了他孩子上學的地方,說要整他的孩子,他一聽整個頭皮都發(fā)麻了。
? ? 他終于搞清楚了這些給他打電話的人都是一些“愛狗人士”,他想著自己因一時魯莽,難怪自己給自己攤上事兒了,也連累了他的家人。
? ? 有一天他去了電視臺,給所有的人都道了歉,發(fā)自肺腑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 ? 之后的日子他還是會接到很多電話,每次接電話他都會躲著妻子,生怕妻子會受到刺激。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從網(wǎng)上早已看到了,網(wǎng)絡(luò)上的謾罵和攻擊早已讓她的妻子幾度崩潰,寢食難安。
? ? 有一次他接完電話回到臥室時,看到妻子的胳膊在流血,床上有一把小刀,妻子已經(jīng)暈了過去,他趕緊打了120把妻子送到了醫(yī)院搶救。
? ? 妻子蘇醒過來后,面對記者她喃喃的說:“她們都說人不如狗,那我自殺了給狗抵命去”。
? 后來記者給說人不如狗的那些他們挨個撥了電話,但電話都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 ?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記者的耳邊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句話“他們都說人不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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