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太陽,歡喜的,熱鬧的
你眼波流轉過山川風月,四季更迭
如同藏原上的羚羊狂奔,不肯停下
下午三點的時候,你說你喜歡唱歌兒,這時日頭昏昏欲睡
噼哩啪啦鏗鏘作響的歲月,此刻靜默無聲
你問問樹,問問鳥,問問巖石,問問飛雁,問問世間一切,
風停不停住,詩會不會來
拍著桌沿,假裝是手鼓說話朝你笑
瓶子里的水模糊得像封藏了如你年齡一樣的女兒紅
牙齒間的蠢蠢欲動,春風度化你飄零之身
火熱的,冰冷的,熱烈的,沉默的,眩目的,灰澀的
萍水相逢的人生,各自有形
來往于前世今生的夾縫,喃喃
你走過,你停留,你深記,你抹殺
他們說你不是軟弱女子,信你諸事可成,
他們摸得到的,摸不到的布滿清淚的臉龐
是誰替你哼了南方姑娘
行囊行囊,一個浪蕩子的顛沛
你不屬于廚房灶臺,不屬于香煙酒精,不屬于眼花繚亂的物件,不屬于孩子,不屬于男人,不屬于哪里,哪里都不是
你驕傲得像烏倫古河上的鷹,又自卑得像不見天日的地下居者,隱秘,洶涌
快活的日子,天天都快活,哀傷的日子,大海之云也翻了道
人人都覺得吐露了你的所有,只有你知道,你狡猾的,靜悄悄
你是那個男人女人剝落的骨,是那個孩子的相連,是那個群體的一個個體,關注點,你還會是一個藝術家,小偷,女人,妻子,母親,但是還是你
你就著紅塵,把半滴眼淚留給從前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