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小波說的“沉默的大多數”,但卻不是諾爾·諾依曼說的“沉默的螺旋”。區別在于,我寧愿對真理沉默,也不愿人云亦云假道理。
肖翁《芭芭拉上?!防镎f,“人人有權爭勝負,無人有權論是非。”實際上,我一直在思考,話語權這東西,并不代表著真理。而所謂是非,在我遇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后,開始漸漸明白,此人之肉、彼人之毒。
我遇到過表里不一的人。這事情曾經困擾我很久,因為你眼睜睜看著你以為要好的好友在背后議論你的是非。隨著年齡的增長,遇到的事情就會漸漸變多,同樣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曾經我一直篤定相信的東西開始慢慢不相信,打破之前構想的過程,是一個相當痛苦的自我認知。我開始重新審視原有對世界的界定,放棄“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種想法,構建一個現實的框架,去思索,這種行為,這樣的事件,以什么去評判,用什么去考量,而我在其中,又要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記得思修視頻里,老師說,別人和你不一樣,甚至相反,這就是生活。與其說別人讓你不開心,不如說自己修養不夠。
我一度想去改變別人的想法,改變別人的價值觀,但后來都無疾而終。大家都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做什么,我沒必要把他們的想法同于我,因為我們經歷的是不同的黑夜和白晝。所以,我學會慢慢走路,也學會感謝陪我走的人,依然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遇到傷害不一樣的聲音就自己前行。還是要善良,還是要滿足。
經濟學里有個概念,叫“機會成本”,是指為了得到某種東西而所要放棄另一些東西的最大價值。這么說來,我們更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并不會傷筋動骨的大事而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和為人處事的標準。因為,這個機會成本太大了呀。
我開始學會欣賞真,在重重面具下看到真。世俗的許多東西雖耀眼卻無價值,不把自己置于大眾的天平上,不要無所適從,不要人云亦云。我沒辦法阻止別人去做什么,雖然我能夠理解,卻不能接受,但那又怎樣?畢竟這是一個多元的世界。是與非,向來沒有一個明確的標準。不能因為黑暗,就不去向往光明。
我一直堅持,寂寞是美學的必要,也是一個靈魂的必要。我說的寂寞是“萬物靜觀皆自得”的寂寞?!八o猶明,而況精神!圣人之心靜乎!天地之鑒也,萬物之鏡也”?;蛘哒f,獨立。后來看到思修視頻里,說,人格平等。我才明白我堅守的是每個人靈魂的平等獨立。人只有在這種時候才可以有資格去叩問靈魂。
經常想起晚明張岱,深夜一個人坐在湖心亭看雪的場景。人鳥聲具絕,余舟一芥;也經常想起參禪這種形式,覺得這是自己的慎獨。人總要保持對自己人格的獨立,這樣才能有空隙去自我反省。要不然就像凍死在乞力馬扎羅雪山上的豹子,勇往直前,卻不知究竟在尋找什么,也許已經找到了那個頂點,卻依然無果。
物質世界的外表太過復雜,很容易眼花繚亂而流于淺薄和虛浮,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活法,不管怎樣,我首先都要學會和自己安然相處,然后再去和蕓蕓眾生相處。因為有靈魂人格的平等獨立,所以無人能抹殺我的獨立性,除非向世俗妥協;因為人人的是非觀不同,所以我不會再去糾結,再去妄想讓所有人的價值觀趨同。在形式上或許無法與既定的世俗爭斗,而在內心我們都是自己的國王。
很多時候,我們太注意目標,卻忽視了自我。隱隱中,也許已達頂點,卻毫不自知,因為我們還沒找回自我,因為我們忽略了自己的靈魂。曾經在一篇文章中將《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那一點綠光當做信仰的力量,現在再去思索,其實蓋茨比走得太快,追得太急,所以靈魂已經跟不上。如果學會問問靈魂,看清每個個體的人格是平等而獨立的話,結局會好吧。
每個人的能力有限,不去輕視平凡的人,不投機取巧,不攻擊自己做不到的事,做個踏實的人,學會精神享受,不要為蠅頭小利放棄自己的理想,不要為某種潮流而改換自己的信念或者變得媚俗。這,就算我全部的理解了吧。
思——我在思考未來,我在思考過去;我在思考無數個夜以繼日,我在思考每天的日照彩云歸;思考我所能思考的,去解決我的困惑,去堅守我的堅守。就這樣做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而真正的我,在我的思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