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看手機的時候，天氣軟件提醒朱妍把城市切換為杭州，并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朱妍默不作聲，輕輕地點了切換，然后給盧辛回了短信。“第一天上班，感覺很好。”
朱妍斷斷續續地跟盧辛聯系差不多1個多月了，兩個人也長時間地通話過，甚至還在除夕的那天一直等到零點數倒計時。
朱妍跟章小茴說。
“我是不喜歡這種游戲的，說什么生日祝福非要零點再說，說什么除夕也要等到零點，說什么特別的日子一定要做特別的事情吃特別的東西。這些我都無所謂。可是，他，盧辛似乎樂此不疲。”
“所以，我說你呀，你個豬，一點也不有趣。”
“我本來就是無趣的人，你讓我變成有趣的人恐怕也是很困難的吧。”
是很困難呢。唐小茴皺眉。
“但是”，朱妍說，“其實跟他聊天也不會太覺得無聊。雖然不喜歡，也沒那么討厭。”
唐小茴常常看不懂朱妍，她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東西，覺得朱妍就是冷淡的那種人，就是那種一不小心，你會覺得熱臉貼到冷屁股的人。她搞不清楚朱妍是不是對盧辛有興趣，她甚至有時候會想抽朱妍兩巴掌，怎么你，你就這么畏畏縮縮。
但唐小茴不會說出來。這是她和朱妍的默契，因為朱妍也從來不會說，唐小茴是個作死人的小妖精。
“我回家一趟，反而覺得自己更沒有家了。總讓我有一種悲傷的感覺。這種悲傷的感覺，讓我心里很不安。有時候我其實會很想他，想著兩個人能走到一起。這是我的幻想，但是我又怪我自己。其實，我并不是很喜歡他啊。雖然是有好感吧，但是也不至于去談婚論嫁的。他不過是在一個巧合的時間里，重新回到了我這里。誰又知道他會不會也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呢。我也許也只是在一個合適你時間里，走到他那里。”
唐小茴無法回答她。
“但是”，朱妍又說，“倘若他能知道，我燙傷后為什么會哭，我肯定會和他說清楚我的心意。”
唐小茴沒有回復，朱妍心想，大概她又玩兒去了。于是，也放下手機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才看到手機一直亮著，還有很多微信的未讀消息。是盧辛的。
幾乎全部都是問關于燙傷的事情，連問了好多條，然后應該是沒人回復后，等了一會又發了好多條，還是大致的內容。
朱妍依然也是一串問號過去。
“聽說，你燙傷了。”
很快回復。
“唐小茴告訴你的？”
“如果我說出你會哭的原因，你真的會表明心意嗎？”
朱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要睡覺了，明天還有上班。”
于是朱妍真的在撂下手機后，收拾床鋪準備睡覺。這時，手機卻響了。
依然是盧辛的電話。
是盧辛先說話的。
“怎么說不理人就不理人呀，你明明跟唐小茴說好了，說什么只要我知道你為什么哭就說清楚你的心意呀，怎么突然就要睡覺了。”
朱妍沒有回答。
“我跟你講過我身上的疤么”，盧辛似乎很有興致，“就是小時候燙的。那時候我爸媽老是吵架，也沒人管我，我都不記得那時候我是幾歲。然后我去廚房，一壺水就順著脖子往下掉。當時我爸媽就傻了，當然這是聽我奶奶說的哈哈。后來怎么處理的我都不記得了，只知道爸媽給我買了好多吃的，我真是過的舒坦地不得了。”
朱妍在電話這頭吃吃地笑。
“喂，你別笑啊，我講真的。那時候我可開心了，至少那段時間感覺自己像是個小皇帝呀！不過話說回來，我猜你哭是因為燙傷的時候也沒有人知道，你得一個人處理，說不定還會留下疤呢。要是有我在的話就好了。那，你，究竟是怎么弄的呢？”
“我睡了”。朱妍猝不及防地給了這么一句，然后掛了電話。
笨蛋，我明明是疼哭的啊。朱妍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