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熟識或半熟識的人待在一間冷氣充盈的房間里,坐在軟踏踏的布墊上,邊聊天邊看著早已不再時髦卻被歸類于經典內的值得復習的影片,一直熬到“東方之既白”,是一件十分美妙而不可言的事情。
那是一家主供大學生的私人影院,中秋節那晚,圓月陪著我們游戲了許久,在場的每個人都犯困卻又不習慣于陌生的場合如同歸家后自然熟睡那般,多少會因為局促而遮遮掩掩睡得不大舒服,于是索性起身,和大家聊起興奮的話題,電影也隨著夜深漸漸的被丟在一邊。
我記得正放映著《沉默的羔羊》時大家裹著薄被玩著微信上的你畫我猜,笑聲此起彼伏,嘲笑著那些淺顯的色調搭配,揶揄畫著的理解能力,氛圍和電影天各一方。
三人行必有一個段子手,在場的六個人,至少也得有兩個腦洞是令人佩服到五體投地的,所以每每一輪游戲,總會有那么幾個家伙拋出神句取樂。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和上一輩人比起來,我們的幽默點都集中在網絡詞匯上,一句話陰陽怪氣地說出或者一本正經地講出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一個詞可以有很多意思很多情感,拿一本美國冷笑話集錦大概都比不過我們精彩的頭腦風暴。
夜深了,深到人之情感泛濫如決堤洪流。
夜淡了,也同時淡沒了月亮的流光。
身在他鄉,尋找知音并不是局限于同鄉,正是來自不同地方的我們聚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才有了歡愉暢快的歌,彼此之間,真誠很重要,因為有家難歸才在這樣的夜晚相互給予了溫暖與歸宿感。
不得不說,我喜歡這一群人,沒有猜忌,就像我們本該在一起似的。
我們的確是走在一起了。
月有陰晴圓缺,歡聚總是短暫,因為短暫才懂得珍惜,所以在走回學校的路上,雖然我不知道大家心里怎么想的,總之我是萬般不舍千般無奈,但又懂得距離的哲學因此苦澀后又釋懷。
再次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打理自己的世界。
又將會是一次孤獨卻又壞不到哪去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