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未央心情】那些美麗的舊時光—寫在相戀第七年

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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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怎么愛上一個人的呢?也許,正如春天繁花盛開,我凝視其中一朵。緣分不請自來,把兩個互不相關(guān)的人牽扯。

那個炎熱而冗長的夏日,因為姑姑腳趾受傷,我便被派遣過去,擔負起一家人的飲食起居。一日,我又照舊在廚房忙碌,放置在案臺上的手機,明明滅滅閃爍了幾次,我奔赴過去,是一條陌生的短信,隨手打開,收件箱里躺著一條禮貌性的自我介紹。一向視陌生人如洪水猛獸的我,那日竟然主動卸下高冷,開始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你便是在那時,走進了我的生命。

不相熟的兩個青年男女,話題竟然出奇的一致,記不清聊了幾個回合,你半試探性地問我:“有一天假如我有機會去你那里辦事,可以順路去看下你嗎”?我低著頭笑了,大方應承下來,卻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隔著幾十公里的路程,我拋給你的只是一個陌生的地名,又怎么可能相見呢!

第二日的午后,你的電話打進來,我只覺得頭腦懵圈,那富有磁性而又低沉的男聲,連同窗外鳴噪一個夏日的蟬,把我的心擾亂。我完全不知道你在電話那端說了些什么,只是口齒不清地胡亂應答著,末了,聽到一句“我已經(jīng)到了”!

我觸電般跳了起來,隨即掛斷了電話。奔到衣柜里扒扯著衣服,總算找到一件得體的T恤,我哆哆嗦嗦套上了衣服,飛快地洗了頭,騎上單車,在空無一人的公路上,疾馳著,奔向你。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日我匆匆奔向的,是我明媚的未來。

和我在武漢的街頭走一走


許多年以后我總愛問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感覺如何,你總是微笑著告訴我,我看到了一個美麗、漂亮又知性的女孩,朝著我款款走來。我便會在這時,羞紅了臉。

那個寧靜的午后,盛夏的溫度猶如我心跳的頻度,陽光就這樣透過枝椏斜射進來,一切靜謐的美好,只是身旁多了一個你。

我們就這樣如熟識多年的老朋友,推心置腹,袒露心跡。少年萌動的心事,輕薄得如蟬之兩翼,哪有什么剛好路過呢?我知道你一定是特意趕赴而來,赴一場青春的盛宴。我抬起頭望向你,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是怎么認識我的呢”?你緩緩抬起頭,正對上我清澈的眼,“那日我走過你們班級門口,去尋找一個好朋友,你正低頭打掃衛(wèi)生,我托你把物件代為轉(zhuǎn)交,你應該不記得了,可是我放在了心上,從那以后便央求著朋友把電話給了我”。而你,如獲至寶,一路跟著公車,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因為一個共同的好友,把原本陌生的兩個人緊扣在一起,作為學渣的我,從未想過會和尖子班的學生有過任何交集,可是緣分這東西,還真的是妙不可言。它悄無聲息的降臨,任你猝不及防,任你小鹿亂撞。

那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我們互相吐槽著奇葩老師,分享著未來的憧憬。暑假過完,便是高三,地獄般黑暗的高三。而我們,便在開學的第一天,在過馬路的瞬間,你牽起了我的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你沒有扭捏,我沒有掙扎。這一牽,便是七年,也許是一世。

我從未想到,做了十八年乖乖女的我,會在人生重要的轉(zhuǎn)折口,跟陌生人上演一見鐘情的橋段。離經(jīng)叛道大概是有的,可是我的心里卻開滿了欣喜的花兒。

純白的學生時代,少男少女情竇初開地喜歡上了一個人,眼里藏著溫柔,舉止里藏著溫柔,連心,都低到了塵埃里。

高三的冬天,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一如既往的濕冷,只是,我不再是孤身一人。每日的晚自習過后,你總愛隔著玻璃,輕輕叩擊,我便如聽到暗號的特務,尾隨著你,一起踏上那條窄長的小路,談論著一天學習的得失,互相傾訴著各自的喜怒哀樂。高考壓榨著每個人脆弱的神經(jīng),而你總有辦法讓我開懷大笑,看淡得失,補習功課,無論學習還是生活,你就這樣指引著我,一步步踏上光明大道。

高考那天,你體貼地將我先送進考場,然后一個人馬不停蹄,奔向自己的戰(zhàn)場。我荒蕪的心,在你千百次的體貼之后,有了亮麗光澤。

高考完的那個夜晚,你騎著單車,風馳電掣般載著我疾馳,那一刻,我們自由了。如出了籠的鳥,急不可耐奔向更廣闊的天地。

多年以后我已經(jīng)忘記了那晚我們的單車駛過哪片土地,可是耳邊呼嘯的風,還在清晰的說著我愛你。

大學是人生新的征程,我們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開始了四年異地的雙城生活。你總會隔兩周從臨近的城市坐著火車來看我,兩個小時的路程,全部化成思念的距離。

朋友們總愛調(diào)侃我們,這哪里是異地戀,分明是不可分割的連體嬰。我又想起了木心的詩:“從前的月色變的慢,車馬郵件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我跨過洶涌的人潮,不顧一切奔向你,擁抱你,交付了我全部的熱情,順著你的軌跡,找尋到屬于兩個人的人生。我該多么慶幸,花光了所有的運氣遇到了你。上天在我第一次接觸感情時,給了我豐厚的愛情,又不讓它轉(zhuǎn)至涼薄。

大學四年,是我最輕松歡樂的時刻,你帶著我,全國各地的窮游,華山上鎖下了象征兩人情誼的愛情鎖,沱江邊有我們從容不迫、悠閑漫步的身影,我在鳳凰的小城里扮演著浣紗女,你陪著我記錄下每個月亮清亮的時刻……去過的地方太多太多,你小心翼翼呵護著我來之不易的小情趣,那些靚麗的景色因為有了你的陪伴,在我的心里成了史詩般神圣的銘刻。

華山的“猴哥”,你的金箍棒呢


一眨眼,時光如頑劣的孩童,它偷偷將時針撥的飛快。你工作,我準備考研。去年的這個時刻,我獨自一人待在燥熱的自習室里復習功課,時而情緒爆發(fā),打電話傷及忙碌工作的你,你總能抽出時間,用不疾不徐的語氣耐心哄我。

我努力發(fā)奮,每一個進取的時刻心中盛著的都是你。期待以毋容置疑的姿態(tài)站在你身旁,如不攀附的木棉,為你,我愿意變成最優(yōu)秀的模樣。即使我知道,呆呆笨笨的我你也照常寵溺。我想,最好的愛情應該是,你知曉我所有的人生決定,支持我出了格的夢想,余下的時光,我混進人群,做庸常的女生。

后來,考試結(jié)束的我,徹底死了心,你卻無比堅定地反復說服著我:“不會的,丫頭,你一定可以的”!心疼我的付出,比我還要相信自己的努力,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呢!

不負你的期望,上天也垂青于我,終于去了心儀的學校。畢業(yè)季我們一起返回校園,你陪著我在我的母校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到后街那間曾經(jīng)待過的自習室時,你深情地對著我說:“去年這個時候,我寶寶在里面受苦,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我攥緊了你的手,安心地在你懷里孤獨。

你總說希望我做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可以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而我正好相反,做了傷春悲秋的文藝女青年。

認識你之前,脾氣暴戾,不惹人喜。正如嚴歌苓的自評一樣,吵架舍得臉,打架舍得命。可是就在遇到你的那一年,很多事情彷佛瞬間豁然開朗,對待人生的態(tài)度也多了幾分曠達,大概是受你耳目濡染,我愛極了這樣的現(xiàn)狀。

愛情一路順風順水,雙方父母滿心歡喜地認可了這份感情,一切都只是時間的問題。我心心念念的都是做你的新娘,“恨嫁”這樣小女生的心思,我也免不了落入俗套。可是俗人自有俗人的歡喜,我們不過是凡塵中普通的男女,因著一份美滿愛情,樂滋滋地享受進一寸又一寸的歡喜。

愛是人類最大的課題,所有的宗教、哲學、文學藝術(shù),百分之九十的主題,都在討論愛這個課題。我們不過是凡人,說不出驚天動地的誓言,只是在命運巨大的牽連面前,穩(wěn)步向前。愛情像釣魚,而我沒帶漁具,你也沒帶沉重的疑慮和槍,我們自然奔赴海洋,對著魚群說我愛你。

現(xiàn)在的我依然胸無點墨,心有山河,樂滋滋地懷抱著做一只平凡的小螞蟻這樣的雄心壯志,向世界宣告“有一粒米就能樂半年”的豪言。只是再這樣宣告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你,于是更能志滿意得,底氣十足。每次爭執(zhí),你只消用了”相依為命”這四個字,便一下子將我的心套牢。相戀七年,不曾對我發(fā)過一次脾氣,也從未有過惡語相向,“陌上人獨立,公子世無雙”大概說的就是你這樣吧,我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到了某個年紀,某種階段,愛情便不止是男歡女愛,親情便在這個時候夾裹進來,對待愛情對待幸福,定義不能一概而論,而我愿意取最俗套的一種。

身邊的朋友都在討論未來,我想就這么不疾不徐地走下去吧,一步一步走向我和你的未來。讓我做你一輩子的小粉絲,就這樣跟你從青絲熬成白發(fā),最憧憬的狀態(tài)便是在我變成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之后,可以安逸的在庭院里曬太陽,一盞茶,一份舊報紙,打發(fā)掉一下午的時間。在我不經(jīng)意回頭的瞬間,對上你溫柔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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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青澀的我們

2010年8月10日——2017年8月10日,我們還有很多個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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