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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無法準確描敘舊家內部的細節和模樣
只記得你的蜂群飛來曾在它的檐頂炫舞出成噸蜜的金黃
那蜜 那蜂? 那圣殿在你卷來的一場十級颶風中塌方
我經年如石雕般癡癡守望在那廢墟上
看著一群群飛向春天的大燕帶著喜雀,彩蝶,追逐著飛向前面
看著新寡隱居的磨菇推開土地厚重的大門露出了笑臉,
看著凋謝的的枯葉在春的愛撫下又換了嬌俏的新顏
時間的年輪已淬打出千斤的鐵錘,
世間已蘇醒的 綻放的 翕動的夢之能量已磨拳擦掌
錘打吧 用力錘打癡戀的過往
錘打吧 錘打到斷亙殘壁如你消逝的光
我曾經自傲自已鐵一般的自控力
我曾經自傲自己海一般的豁達
我像一個沒施麻藥 把刀劈向身體給自已施心臟手術 的勇士
我像一個敲破自已腦袋血流滿面仍笑著取去舊時記憶的勇士
新的心臟,新的記憶,新的溫馨之家,
我為自已創造了一個醫學界完美的手術神話
但那年大錘劈棄的記憶齏粉,
不小心吸落于心肺的隱密之處
它時時想趁我不備爬出喉間感染擴散 像棄婦撒落報復的細菌
咳 咳 咳 咳 咳
我經常的咳,
搬家多年后仍然在咳,
咳得面紅耳赤難以呼吸,
咳得心肺收縮腰板難以伸展
但我是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人呀
死神收繳了我骨頭里每一吋的憎恨和埋怨
只要活著,告別過去的活著
只要活著,向著詩和遠方奔走的活著
我愿,愛這人生的小小痛疾,愛這呑也呑不落,咳也咳不出的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