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點十分，聽兒子進了門，卻沒有打招呼。從臥室出來，看他進了自己房間，似乎沒什么事。放下書包，見我看他，問“怎么用那么詭異的眼神看著我？”沒等我說，又問：“是不是又忘帶水了？還是挖耳勺忘了？”
“都帶了。”有時候確實記性不好，前一天就應(yīng)該帶過去的，結(jié)果忘了。兒子的塑型鏡連著兩天沒戴，說眼睛都快瞎了。不過好在他坐第一位，看黑板沒什么問題。他說就是有時候為了防止犯困站到后面，就看不清了。
“你什么時候好犯困啊？”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
“不是有午休嗎？”
“可我不會正卡到那個清醒的點起床啊。有時候起來一點也不困，有時候就不清醒。”老師說如果自己覺得困倦了，可以到教室后面或者窗戶邊上站一站，清醒之后再回座位。也是個辦法。
說遠了，其實每次兒子一不出聲，就不由自主地猜測，是不是學(xué)校里又遇到什么事，但又不想讓他看出來，于是轉(zhuǎn)了話題：“我看看你今天是不是又要給我說祈禱截住桃花運。”
“放心吧，我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不會的。”
坐下加餐，我跟他說起挖耳勺，是爸爸找出來的。問挖耳勺在哪的時候，他正在客廳看電視，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我應(yīng)該是帶過來了。”眼睛都沒離開屏幕。我再說：“兒子想用。”他的反應(yīng)：“嗯，是嗎？”轉(zhuǎn)身去找。看得我直笑。說給兒子聽，兒子也笑起來。
有人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不知道，兒子和爸爸前世是什么關(guān)系。有段時間，他們是頂?shù)猛柡ΓF(xiàn)在好多了。爸爸逐漸意識到兒子長大了，開始調(diào)整自己的相處方式。兒子也越來越懂事，學(xué)著體諒父母的不易。
這兩天忙翻了，今天又送五年級孩子畢業(yè)，畢業(yè)典禮上哭了好幾個，結(jié)果我們班的兩個男孩子打架。我說別人是感動得哭了，你們是打架打哭了。臨走還又訓(xùn)了他們一頓，不知以后再回憶起來會是什么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