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翻閱《讀庫1702》小冊子,被“親王”馬伯庸的《徽州絲絹案紛爭》吸引來眼球,正好利用接送小女兒培訓的等待時間來讀完。
《徽州絲絹案紛爭》用四萬余字講述的是從大明隆慶三年到萬歷七年的十年間,發生在徽州府轄下六個縣,因“人丁絲絹”稅收問題引發的民間騷亂事件。事件起因就是對一樁近兩百年前遺留下來的稅收問題扯皮,但卻涉及到萬歷首輔張居正,南京戶部尚書殷正茂,應天巡撫、巡按,徽州知府、各縣知縣及一眾鄉紳鄉宦,參與人員眾多,把這起原本無趣的事件演繹得風起云涌。
不得不承認,這個故事在“親王”馬伯庸的講述下精彩生動,但我所記述的卻不是這則故事的讀后感,而是我的閱讀故事和體驗。我的閱讀“小故事”是這樣的——
在閱讀《徽州絲絹案紛爭》時,看著攤開在面前的紙質書,整個人的思維和精神狀態完全沉浸在故事中。讀著讀著,待到需要翻頁時,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在書籍的右下角“點擊”了一下。
正巧,在一旁閱讀著電紙書的大女兒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笑起來:老爸,你看著紙質書,點什么點啊?你以為是在看電紙書啊!
我自己也不由得啞然失笑,確實是閱讀過程中過于投入了,加上一直以來都是以閱讀電紙書為多,習慣了點擊“書籍”右下角來翻頁的模式了。
就是這么一件小事,讓我和大女兒交流起了在使用紙質書與電紙書時的閱讀體驗。大女兒自從兩年前生日時得到了一臺電紙書的生日禮物后,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閱讀是在電紙書上完成的;而我從2008年接觸到第一臺電紙書之后,數字閱讀占據了我閱讀中70%以上的時間。因此,兩人在這方面的交流倒是很有共同語言。
女兒喜歡電紙書閱讀,是因為電紙書這一載體上可選擇的閱讀內容更加廣泛,尤其是現在的電紙書內容提供商都開始推出包年、包月的暢讀活動,確實讓女兒有機會去領略更多的好書。對于我而言,從來不擔憂閱讀內容短缺的問題,有時是因為有著過多的內容選擇,反而會陷入閱讀選擇障礙。這一點可能是紙質書和電紙書閱讀體驗中最大的不同。在只有紙質書的時代,哪怕再不怕花錢買書,也要考慮放置書籍的空間,現在家中近千冊的實體書籍,擺放時就已經捉襟見肘。
兩人在交流中對電紙書閱讀體驗中最為詬病的一點是,目前的電紙書閱讀過程中無法做到像紙質書一樣的快速檢索和隨機閱讀。就像《讀庫》系列的書籍,一本書的內容一般是由六、七個故事所組成,而我在閱讀中從來不是從頭看到尾的,更多時候是先隨手翻看整本書的內容,如果翻到其中比較感興趣的頁面,則稍停留作進一步的深入閱讀,讀下來確實比較符合我的口味,則再把這篇文章從頭到尾進行詳讀。
女兒補充說,不能隨機閱讀的另一個壞處是,不太能用來查工具書,比如字典類的書籍。一般的漢語字典或英漢字典都是大部頭的工具書,平時使用頻率也是蠻高的,但帶來帶去實在是既重且不便,最好的解決方案是把這些字典電紙書化,隨身攜帶、隨手可查。目前的情況是,這些字典確實實現了電紙書化,但完全無法實現像紙質字典一樣的查閱體驗,電紙書上查閱字典的麻煩,讓人還是離不開那些大部頭的工具書。
我很贊同女兒的這一補充觀點,我本人也有類似的體驗,很多需要反復查閱的人文社科類書籍實在是很難在電紙書上獲得與紙質書相當的閱讀體驗。
當然,我們倆兩人作為重度的電紙書使用者,對于電紙書在閱讀小說、文學類書籍上的便捷之處還是贊不絕口的。一套52部100冊的《梁羽生全集》帶在身上是什么體驗,根本就無法想象,但儲存在電紙書中卻不過是多占了幾十兆的空間而已。而且在電紙書上閱讀小說類書籍,可以調整字體樣式、字體大小、頁面邊距等格式,獲得最適合自己的閱讀體驗,尤其是對于那些視力不佳者,放到足夠大的字體可以在閱讀時擺脫眼睛的束縛,這不得不說是電紙書閱讀的極佳體驗和優勢。
前幾年都說電紙書將取代紙質書,成為人類閱讀的主流甚至是唯一介質。但這幾年,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重新接納紙質書,書店、圖書館重新進入大眾視野,紙質書不僅沒有如人們預想的那樣消亡,閱讀反而成為很多年輕人新的主流生活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