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黑塞的一本半自傳體的小說。小說主要講述了少年辛克萊的成長過程。在他彷徨孤獨的成長期,德米安是他的引路人和精神伴侶,引導他認識世界的兩面性,引導他找尋內心的自我,引導他聽從命運的召喚,引導他面對嶄新的世界。
一。童年遠去了
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世界就是父母溫暖的懷抱。有父母的庇護,展現在眼前的世界就是“潔凈的雙手,文雅的舉動,早晨的祈禱歌聲,圣誕節的愉悅喜樂,義務和罪責并存,愧疚和懺悔永在,通向未來的路平坦筆直”。這個秩序井然、和睦相愛的世界看起來美好而又溫暖。每一對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在這個世界幸福生活。
然而,與之相反的另一個世界卻深深吸引著年僅十歲的辛克萊。那個世界里,有著無頭侏儒的故事,有女仆和鄰居的對罵,有喧囂和尖叫,有陰暗和殘酷。年幼的他并沒有覺察到其中的危險,反而覺得刺激,況且自己又可以回歸到父母溫暖的懷抱尋找安全。
然而,現實中真正的殘酷世界張開大口想要吞了他,克羅默這個貧窮的壞孩子威脅他勒索他。他真正地恐懼了,但卻獨自硬撐著停留在這種恐懼之中,既沒有求助于父母,也沒有報告老師。況且禍不單行,身體的原始力量也展現了威力,他困惑于自己的性沖動。在控制與被控制中感受到深深的羞恥。
沒有人能幫助他,童年時期那些單純的快樂已經遠去了,那曾經愛戀的一切事物都顯得那么可笑。于是辛克萊說:在童年的枯萎和死亡中,我們愛戀的一切都將離去,身邊只剩世道的孤獨和淡漠。
孩子的孤獨感,身在父母身邊的孩子的孤獨感,是成長的標志。父母無法為孩子建造溫室包辦人生,雖然父母清晰地知道世界的規則與歡樂,然而,那些危險和黑暗,總會從防不勝防的縫隙里改變一個孩子,把他們變成父母身邊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