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最近剛看了蔡崇達的《皮囊》文章的序言就吸引了我。
如果皮囊朽壞,我們還剩下什么?
好吧,你告訴我,還有靈魂。
有嗎?? 有的吧。
序? ? 李敬澤
? 蔡崇達的文字沒有太多的修飾,質樸而深刻。
? ? 每個人都有一張屬于自己的皮囊,好看的,平凡的,不那么好看的,亦或殘缺的。好看的皮囊很多,有趣的靈魂寥寥無幾。
亦或是皮囊束縛了靈魂,綁架或掩埋了它。
生的對立面是死。如果談到生死,就必須聊到人生了。
想起曾翻閱過季老先生的《季羨林談人生》
如果說人生是個大命題
那生死必然是人生里的終極命題。
? 季先生說,人生的真諦是什么?
? 這是哲學永恒的話題。
望九之年還不清楚什么是人生。諸如此類的話語。人們都認為季老是謙虛,斐然,對于這樣的永恒話題恐怕是他也沒有答案。
? 季羨林 人稱國學大師,學界泰斗。精通九國語言。曾任北大校長,這樣一位殿堂級的大師學者,對佛學也頗有研究。據了解佛學也是唯心主義哲學的一個分支。
? 可見,于哲學家們而言,人生都永遠是一個沒有答案的話題,那生死呢?
? 五年前的夏天一位朋友的母親于ICU病房去世。那年他20歲,回到老家和父親辦完母親的喪事,他悄悄地去西藏呆了一個月,坐在納木錯湖邊發呆,大多數的時間里是一個人發呆,沉思。在當地的老友,照料了他一個月的生活。一個月后他回到西安工作。他學的是鐵路管理方面的專業,放棄了實習期專業工作,轉行做了銷售。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他開始拼了命的工作,經常吃午飯就是下午三四點,有時要忙到凌晨一兩點。忘記時間,忘記所有,除了工作。用他的話說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再次見面,已是他從西藏回來的兩個月后。好久沒見了,有空出來一起吃飯吧。
晚上在我住的小區附近的夜市攤,我們倆點了涼菜,烤肉等等。
那天他穿著一件藍色T恤,好久沒有剪過的頭發蜷縮在那里,有些憔悴。
哎, 喝點酒吧。 好啊。我輕聲應著。
恩 酒與故事,朋友間的對話。
最近還好嗎?看你每天很忙的樣子。我抬頭看看他,曾經那個活潑的大男孩早已跑的無影無蹤,那樣的他讓我看著有些心疼。
恩 還好。母親走后我去西藏呆了一個月。
怎么想到去西藏的?我故作輕松的問他。
有朋友在那,就去了。 。。
納木錯真的很美!他抬頭看看天空,仿佛在和遠方的人對話。
他低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個空洞的眼神,呆滯的神情我永遠不會忘記。
不是丟了什么珍貴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更像是心里被鉆了一個洞,硬生生掏走了他的靈魂,留下瘦弱的皮囊孤零零的在那。
看得我有點心疼,更多的是揪心。
我知道他生病了,但我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你知道嗎,原本她可以活的。。。但是我們家沒有那么多錢,,咳 不說了,怪我自己沒能力,我為什么沒有早點長大。。。
我一直沉默,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話可以安慰他,好像什么樣的語言在那一刻都顯得太單薄。
他依舊像打了雞血一樣每天廢寢忘食的工作。偶爾被我嘮叨兩句,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說實話那段時間很擔心, 如果他一直那樣下去,早晚會把自己整垮掉。
慶幸的是他好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的平靜了很多。后來自己開了一個店面,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
去年的清明
他在朋友圈發了一條:? 子欲養? 而親不在?
我想那是他心里的缺口,一生的。
人常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曾經我很相信這句話。經歷之后才知道那都是騙人的,有些事就是過不去,一輩子都跨不過去。
缺憾不是遺憾,只是皮囊抑制住了靈魂的悲傷,它像沉睡的獅子,你最好拜托它永遠不要醒來,否則一個哈欠,你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面對生死我們還沒有ready,面對你的離開我們還沒有能力面對。
也許那時的我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或是中考里那個緊張備考的孩子,又或者是剛步入社會的小青年,我還想拉著你逛街,去給你買好看的衣服,告訴你我談戀愛了,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她個子不高,眼睛清澈而明媚,笑起來很好看,你一定也會喜歡她的。將來我要是有了小孩,一定不讓你帶,給你買票讓你和父親一起去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去過屬于你們倆的生活。
如果是女孩,我還想趴在你懷里撒嬌,跟你穿姐妹裝,一起去吃好吃的甜品,一起看電影。周末里賴在床上,媽,我不吃早飯啦,讓我再多睡會嘛!靜靜地曬曬太陽,陽光下給你掏耳朵。
季先生說,不完滿才是人生,可是不完整的人生呢?
缺失的那一部分怎么辦,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留守兒童,孤兒,空巢老人,單親家庭,離異家庭。
靈魂的殘缺比起身體的殘疾,聽起來就悲傷多了。
不能說以上的種種情況都是不完整的,我相信有很多是完整的,也有一部分是不完整的。
如果你已成家立業,對于生離死別要釋然很多,因為至少他們陪伴過你的童年,少年,日漸成熟的時期。
可是如果是孤兒呢,生下來就被父母遺棄,也許他們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這個小小的孩子,他怎么辦?和孤兒院里的孩子一起快樂的長大,還是常常坐在角落里問自己,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我的父母在哪兒,他們為什么拋棄我,又或是期待有一對慈目的夫妻來收養他,給他一個家。
如果是留守兒童呢?他們大都是由爺爺奶奶在家照料。他們渴望父母的陪伴,希望寫作業時有媽媽陪伴,在家玩耍時有父親在旁,可以依偎在母親的懷里安然熟睡。可以有完整而快樂的童年。
如果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好則重組家庭,生活幸福。或者爸爸或媽媽獨自撫養孩子長大,可是一個人怎么扮好辦好兩種角色呢。不好的情況下就是重組家庭的不合睦,各種爭吵,甚至于打罵。
人常說心理教育很重要,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他太小,像一個剛發芽的小樹苗,不能讓他經歷狂風暴雨,因為他經歷不起,要有大樹在旁庇護,告訴他,教會他如何面對和經歷。
我想人生也是一樣的道理,生死也是一樣。
季先生說,對于死亡我們是被動的,只有那么一點點的主動權,自殺。如果面對生死你或許已有準備,但是留下來的那個人,那個我并沒有準備好。
希望每個孩子能有一個完整的人生,缺失的那份希望有人能彌補,已知己,好友或伴侶的身份,我知道那個人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