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息將醒的成長歲月里,尚不懂除了黑白還有灰色地帶。把自己想的優柔寡斷或者自私剛烈的情況都有,但是經歷過這樣的灰色時間,難以言明,卻甚覺抱歉。
記憶被快速蒸發,只記得一些周圍的景色。寧靜的夜晚,高樓閃爍的霓虹,細軟沙灘,夜里呼嘯而過的風,遠處閃著微光的海。那時候不敢回頭,怕所有心事被風寫出來。
然后遇見了你。在熾熱難擋的夏天。
卻沒想過你要比夏天的灼熱還難拒絕。
那時候的我正在試圖讓自己做一個簡單的人,調整我的心情,我的飲食,我的活動量,卻單單放棄睡眠。在夜晚看很久的書,直到失眠。晚上聽著空空的心跳枕著害怕隨時猝死的恐慌,每一天都寂寞地睡去,再在太陽越過梢頭時悶聲起床。
在這種階段性的恐慌里,思考那些關于距離,關于愛戀,關于舊日,關于往后,關于所需,關于所做,關于所當。但是都像一些眉目不清的山河谷壑,尚未命名。
我和你說很多的話,從電影到書籍再到那些讓我壓力堆積的崇山,現在回頭看,這些對話如同夜晚拍打岸邊的浪,溫柔地將所有心事撫平。一直以為忘不掉的,現在也不想再記起來。
我開始慢慢嘗試早睡,晚上不再看情緒泛濫的書籍,內心期待早晨你用溫柔的聲音蓋過我的起床氣。迷糊地聽著細碎片段的描述,慢慢醒來。電話那頭的聲音,性感的如同皮膚的觸覺。
在這種將醒未醒的早晨,養成被你寵壞的習慣,早上想索取無止境的擁吻,耳朵饑渴要聽一整天的情話。曾經我是個多么恐懼承擔感情的人,害怕背叛,害怕不愛,我的感情容易深陷,所以總是嚴加控制。知道你是外省人的時候,悄悄打消了念頭,知道你是摩羯座的時候,又覺得減了一分,當磁場如此相近難舍難分的時候,我更加恐慌。
但是又怎樣。
這場相遇帶著一種危險的美感,若有似無的追逐方式,有著和世俗無關的激情。一直走一直走,看見最真實的你和最好的我,靈魂在大風里撞擊,心里波濤洶涌。曖昧潮濕,輾轉反側。
我曾經分享這一樣一段話給你,“有一個人,從你見第一面就知道你們不會是同路人,他要在海邊燒盡日落當作燈塔等待遠歸的人,你要爬上高山草甸湖泊看漫天繁星組成銀河,遲早會分道揚鑣。可你就是想硬生生的拆掉橋,造出路,砍掉荊棘,去除蔓藤,你明明知道是繞路,可你還是想陪他多走一段,再多走一段,仿佛分別永遠不會來臨一樣。 ”
大概,這一年的運氣都用來交換這次相遇了吧,感覺到時光空虛后如同白晝般清楚明朗的愛情。可能你我都不再有機會再碰到這樣清楚分明的感情。我相信著你的真誠,如同相信我的固執,相信你的溫柔,如同相信我的天真,相信你的決定,就如同相信時間。
就想以這樣的方式記住你。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