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如水的女子,她始終是淡淡的,對人對事,總是那般的不溫不火,很難看見她著急的樣子,就連偶爾小有抱怨,也是淡淡的說著,并不會讓你感受到有多重的負面情緒在里面。就是這樣一個跟我反差很大的人,卻成為了我的朋友,一個可以交一輩子的朋友,經過歲月的流逝,她對我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如水的存在,平淡卻真實,心安且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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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是我的本科室友,我們同一個宿舍卻是不同的專業,我學網絡工程,她學信息技術。在動蕩的本科宿舍生活中(搬了四次宿舍),她是唯一一個一起住了四年的人。也是我朋友中少有的上海人之一。
認識她已經九年了,跟她之間的記憶很多已經稀釋成了片段,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發現,我已經沒辦法按照時間線來完整的整理那些曾經我們一起經歷過的大學歲月了。很多事情經過歲月的洗滌,都已經被沖刷掉了,而留下來的,就成了永遠的回憶與信任。
大一的時候,校區在南匯,一個宿舍住8個人,我住在靠窗的上鋪,她住在靠門的下鋪,我喜歡冬天晚上的時候,坐在她的床邊泡腳,背英語單詞,平時下課回宿舍之后,懶的爬上去,也就坐她床上玩,這種床鋪的相對位置我們保持了兩年,坐她床邊泡腳背單詞的習慣也維持了兩年。已經不記得我們是怎么混熟的了,更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說話是什么樣的一個情景了。對她的記憶全部都是我們熟了之后一起度過的生活。
我們在成為能交心聊天的朋友之前,首先是飯友。飯友美其名曰就是一起吃飯的朋友,大學四年,只要她在學校的日子(周末的時候她都會回家),幾乎每頓飯都是跟她一起吃的。我不是一個會按時好好吃飯的人,而她是到點吃飯,只吃食堂里的飯的人。每到飯點的時候,她就會叫我,然后我就乖乖的跟著她走,吃飯的時候,我就會絮絮叨叨的說我的感受,說身邊的事情,她也會跟我討論,分析。跟她一起吃飯的次數太多了,很多情景都忘記了。印象深刻的也就那么幾件了。
說到吃飯,一般來說就三件事情:去哪里吃,吃什么,什么時候吃。
去哪里吃這個問題,在南匯的時候,反正食堂就一個,她只吃食堂,所以沒得選,也就不是什么糾結的事情。等搬到軍工路的時候,食堂從一個變成了7個,每到要吃飯的點的時候,去哪里吃就是一個糾結的問題了。而這么糾結的一個問題,通常都不是我喜歡考慮的,總是她走到哪我就去哪里,可是,有時候她也有不能下決心的時候。記得有一次,當我們已經走到毛像后面的時候,還沒決定好去哪里吃飯,都說隨便,可是又不能真的隨便,在如此難選的時刻,我提議我們石頭剪刀布,我贏了直走去二食堂,她贏了右拐去一食堂。最后去的哪個食堂忘記了,但是這只是我們眾多糾結吃的時候的讓我印象深刻的時候,當時心里想,我們太隨便了,吃飯居然用石頭剪刀布來決定,說出去一定會被別人笑死。
至于吃什么,這個對她來說不是問題,對我來說更不是問題,因為一旦決定了去哪個食堂吃,吃什么基本上就看食堂給什么了。而她在食堂提供的選擇上,基本上能確定自己想吃的那幾樣了。所以,對于她來說,吃什么不是問題。相反,在吃什么這件事情上,她最煩的是我吃什么。因為,大多數情況下,在排隊的時候,我喜歡站在她前面,(她比我高,我站她前面跟她聊天比站她后面跟她聊天要舒服很多。)每當快排到我的時候,我先瞄一眼窗口的菜,沒有什么我特別愛吃的菜的時候,我自覺地站在她的后面去了,然后,看她吃什么菜,再點跟她一樣的,這樣我就不用糾結我到底要吃什么。一開始她覺得還ok,后來時間長了,她就有點煩了,問我,你不覺得兩個盤子里面的菜一模一樣看著很沒有胃口嗎?我很無辜的說,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啊!自那以后,她一旦發現我又自覺的站在她后面了之后,讓她先點的時候,就一定會點一個番茄炒雞蛋,她知道我不吃番茄的,就一定不會跟著她學的,然后面無表情的端著盤子走了,留下我在那里默默的研究我到底吃點什么好。鑒于我站在她后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她也不能天天吃番茄炒蛋,所以,就經常跟我說,不要跟她點一樣的菜。我卻從來都沒有改正過,還是一如既往的copy中,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了,隨我去了。現在想來,我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強烈表達了她對我的這種做法的不滿意的時候,我表現出了超強的臉皮厚度,一點改正或者遠離她的意思都沒有。那時候的我,就在這種吃飯的過程中,對她越來越信任,這種信任度顯然跟我在她面前的臉皮厚度成正比了。鑒于吃飯對我的吸引力不大,外加食堂的飯質量確實一般,所以,經常是我沒吃多少就決定不吃了但是我又不想放下筷子等她,就開始數米粒似的邊吃邊玩,她吃飯會細嚼慢咽,慢慢的吃完,我怕她看我還剩很多,故意吃的很慢等我,于是在我決定不吃了的時候,就跟她說,等她吃完了就走,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至今。
對于什么時候吃這個問題,是三個問題中,我干涉最多的了,因為她不在的時候,我的生活是及其不規律的,印象最深的是,大一在南匯的時候,那個時候課少,宿舍白天斷電,又沒事情做,當我把那個小圖書館里我喜歡的小說都看完了之后,我就開始去惠南鎮上的新華書店看書,好像是放五一長假,她一個星期不在學校,我在新華書店看了一個星期的小說,等開學她來了之后,我們一起去吃飯,我記得我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你不在的這個星期,我都沒有吃過飯?!彼@呆了。而我說的是實話,我自己都不記得我吃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零食,有時候還什么都沒吃,再加上我晚上喜歡熬夜,白天要吃飯的時候,我又需要補覺。就是這種不規律的作息,讓我對吃飯的時間有很強烈的干涉意愿。大多數的時候,如果我干涉的不是太離譜,比如她說11點去吃飯,我說11點半她會ok的,我說12點,她有小概率ok,我說12點一刻,那是鐵定被拒絕的,她拒絕的方式不是勸我早點去,而是自己先去吃了,不等我了。很多時候,她對我就像是一個大人在管教一個嚴重叛逆的小孩,鐵面無私,從來都有自己的底線,堅決不越雷池一步。但是我很佩服她,這招對我很有效,時間長了,我的生活就規律了很多,慢慢的養成了習慣,也就不覺得有什么痛苦的了。其實,我有時候也真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幼稚的可以,會在做成功一件事情之后,去找她夸我,她經常和燕笑我,從來都沒見過你這種主動要表揚的。但是,每次我說,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一下的,她都會說,嗯,獎勵你一朵大紅花。
除了飯友,我們還是課友。課友就是上課一起的那種。只要是同一個教室的課,我們都會坐在一起上課。在學習這件事情上,她又一次展現了她那強大的影響力。
我們一般都坐在教室的前三排,她上課很認真,會做筆記,全程認真到底,我偶爾還會開個小差什么的。在南匯的時候,她們專業里有很多數學基礎課,能周一到周五,從早上到晚,而且里面數學課占主要地位,作業也多的不得了,而我們這個專業,大一的課少的可憐,平均每天能上半天課就非常了不起了。每天晚上,她吃完晚飯,洗完澡,洗好衣服就會帶著書包去教室自習,這個時候的我,經常是混在體育館打乒乓球,打累了就會發短信問她在哪,然后去自習室找她,她多數是在寫各類作業,而我坐在她旁邊,有時候會學會習,但多數是在那里打醬油,寫日記啊,看小說啊,用她的手機玩消消樂啊,一直等到她寫完作業一起回宿舍。后來跟著去的次數多了,我也能每天晚上認真的看會書了,當年的高數競賽二等獎,就是在這樣跟她一起上自習得來的。高考的時候,我的英語和語文拉低了全班的平均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至于口語,我連普通話的l和n不分,前鼻音和后鼻音不分,f和h偶爾還有弄混淆的時候,英語口語那就更是慘不忍睹了。不過萬幸的是,當時跟她一起上英語口語課,她就一直堅持著糾正我的英語發音,而我在她的幫助下,進步很多,自此,在拿獎學金的道路上,再也沒讓英語拖過我的后腿了。
每次上完課,下課的時候,人會很多,很擠,而我每次走的比較慢,擠的時候還會自動往后退,于是,在擁擠的人群中找她成了那個時候必備的技能了。我經常會笑她,說她會把我弄丟了的。有一次,在一教,上完課,下樓回宿舍的路上,太擠了,我又找不到她了,索性就退到一邊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下樓,到一樓門口的時候,看見她在那里等我,她問我,唉,你怎么才下來啊。我說我故意的,看你什么時候發現把我弄丟了,看你會不會找我來著,她笑笑沒說話就繼續往前走了,只是后來我再也沒有丟過了。她是我們三個中方向感最好的,我們也總覺得,如果走散了,就站在原地不要動,她總會來找到我們的。這個習慣一直保留著,前不久,我們約在人民廣場見面,我跟燕先到了,在5號出口等她,人民廣場的出口如此之多,我們卻淡定的相信她一定是能找到我們的。而她也從來沒讓我們失望過。
在運動上,我們相當的有默契,一致不喜歡跑步,最痛苦的體育考試是800米了,所以,我們很少會去體育館打球,當時為了刷體育課的成績拿獎學金,我們堅持每周二晚上去體育館打卡,然后兩個人站在角落里看別人打球,看半個小時回去。我估計我們是形式主義的最忠實的貫徹者了。晚上也很少去跑步,最多的鍛煉方式是晚上沒事情的時候,兩個人在學校里壓馬路,各路逛。邊走邊看,邊聊天。學校的每個角落我們都去認真的逛過的。聊天的內容已經不記得了,無非就是當時身邊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們倆的生長環境不同,價值觀也不完全一樣,可是我們經常聊天,卻幾乎沒有太大的爭執,我記得唯一一次跟她討論的有點火藥味的時候是大一的時候,具體是什么問題我忘記了,但是最后,我們在快生氣的時候,大家都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總結下來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不要將自己的喜好強加于人,要尊重不同的觀點,這世間并沒有那么多的對于錯,什么事情也不是非要有個輸和贏,只是不同的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想法不一樣罷了。自此,我們談論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問題了,可以肆無忌憚的聊天了。而我也在跟她相處的過程中學會了不那么鋒芒畢露,那么霸道了,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和想法了。
大二的時候,我發生了一些事情,那個時候的我,很難過,感覺全世界都離開我了,而她卻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一如既往淡定的叫我去吃飯,一起去上課。晚上有時候會一起去晃操場,不論別人對我怎么樣,我知道,那個時候,很多人因為她跟我走的近,可能會疏遠她,可她卻似乎從來都不曾在意過這些。人一輩子,很難能遇到一個全世界都拋棄你了,還有一個人能一直在你身邊陪你走過那段艱難的朋友。而我,何其幸運,在我艱難的日子里,有她在我身邊,陪我浴火重生,完成艱難的蛻變。后來看緋聞女孩的時候,當Blair被大家拋棄的時候,準備離開了,S站在了她的身邊,陪著她度過了那段低谷。那么混亂的男女關系的一步美劇,我卻從頭追到了尾,就只是被里面四個人之間那種友情深深的吸引。就如我們一樣,無論我們有多久未見,無論我們摔的有多慘,無論我們有多大的成就,我知,我一直都知,我不會轉身離開,你也不會先走。
這世界上,有的朋友可以陪你共患難,但是未必能看你獲得幸福。而她是那個能陪你共患難,也能在你成功的時候,為你鼓掌的人。我在學習上一直是屬于看似波濤洶涌,實則有驚無險的那種,專業課也沒有什么問題,四六級考試也沒復習就一次性就過。大四的時候,保研了,就開始過豬一樣的生活了。而她,卻相對沒有那么順利,可是她卻從來沒在我面前抱怨,也從未曾讓我感覺她有一絲對我不一樣的地方,還是那么淡淡的,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聊天。
在大三的時候,我們又一次的換了宿舍,這次換到了四人間,在八舍,一個奇葩的地方,北邊住本科生,南邊住研究生。我們重新分配了宿舍,我跟她還是在一塊,燕和佩英就是這個時候加入我們的,但是佩英經常不在宿舍,所以,多數是我們三個人。晚上的時候,我們會常常聊天,跟她們在一塊的時候,我很有段子手的潛質,經常大半夜的三個人還笑的不行。笑完之后,大家準備睡覺的時候,我就會總結一下我們晚上聊了些什么,那個時候的我,說完就睡著了,不似現在,睡覺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倒是燕,每次笑完之后會半天睡不著,第二天異常的痛苦。在八舍的時候,我們是上鋪下桌了,我雖然沒有再去她那里泡腳了,但是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她不在的時候霸占她的地盤。周五下午上好課,她就回家了,我上完課,出去買水果,回來之后很自然的大包小袋的都放在她的桌子上,等到星期天中午的時候,估計她快來的時候,再奔過去幫她收拾桌子。
到大四的時候,大家都開始異常的忙綠,實習的實習,考研的考研,她也開始了實習生涯。在一家公司做測試,每天早上起的很早,晚上回來洗洗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睡覺了。那個時候,響應學校的安排,我們又一次搬了宿舍,搬到了一公寓南樓,我因為保研的關系,并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整層樓就我一個人天天宅在那里。美其名曰寫畢業論文,其實天天睡覺,看電視,頹廢的無與倫比。宿舍從四樓搬到了五樓,說來也是神奇,本科四年,換了四次宿舍,樓層越換越高,從一樓到二樓,二樓到四樓,四樓到五樓。下去一趟都很不容易,更不用說在她不在的時候堅持按時下去吃飯。那么懶的我就買了一個電飯鍋,開始在宿舍宅的日子了。后來有一次我心血來潮,說要在宿舍吃火鍋,那次燕不在,有東旭,王蕾,還有她,我們四個人一起,吃的很開心。我做的飯不好吃,但是敢于嘗試各種黑暗料理,而她,那么注重吃的一個人,卻仍然鼓起勇氣接受了挑戰。當時放了什么菜有很多忘記了,只記得,我自己用雞蛋和面粉調了之后,用到切成小片,然后拉成長長的寬寬的片當主食的,還把黃瓜差點煮成了黃瓜泥。她吃完之后,給了我很大的好評,口頭小紅花收獲了一堆。那段時間,我們的交集少了很多,晚上聊天的時候,也多是她和燕在討論工作的事情,我默默的熬夜看著電視劇。偶爾在她回來早的時候,下樓去提開水的時候,我會跟她一起去,散散步,閑聊幾句。
在畢業前拍畢業照的時候,我們按照規定拍完了集體照,并沒有單獨拍什么宿舍照,更是沒有拍一張我們兩個人的合影。拍完照片,還了衣服就該干嘛干嘛了。我是一個不喜歡拍照片的人,也很少珍惜拍過的照片,我從小到大的畢業照,我都不知道丟在哪里的,一般不超過半年,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丟哪里去了。在我生命中出現的那些值得記住的人和事,都以這種文字的形式存在了那些日記本里。所以,我們沒有刻意的帶著相機,滿校區找地方拍照,企圖留下回憶,以便后面等到某一天翻開相冊的時候,看見照片的時候再想起從前的那段日子里,還有一位這樣的朋友出現。我始終固執的相信,留在腦子里的是記憶,記在照片里的是記錄,沒有來龍去脈,沒有喜怒哀樂,只是那一瞬間的記錄而已,真正是什么樣的一個情景,則全靠猜了。而在學校的每個角落,都有我們逛過的記憶。剛搬到軍工路的時候,校區比南匯大多了,路也多了很多條,而我方向感很差,也記不住路,就不敢出去,呆在宿舍不出門,怕出去了找不回來,就一直在宿舍里等了兩天,等到她從家里過來,然后帶我出去逛,告訴我路線。現在的我,閉著眼睛能描出學校的每一條路的長相,能分清楚學校里的東南西北,走在每條路上,都能講好幾個發生在這條路上的故事。而那些故事中,她的比重應該是最高的了。
后來就是畢業了,我們并沒有好好的去吃一次散伙飯,因為我們雖然畢業了,但是并沒有散伙,故事離ending還太遙遠,我們只是換了一個場景繼續上演而已。她什么時候走的,是第幾個離開宿舍的,離開的時候,是什么情況,我已經不記得了,就像每個周末她會回家一樣的自然,也沒有覺得離別有多傷心,只是有點淡淡的傷感與不舍。那個時候就好像在漫長的旅途中相識,一起走過了一段歲月,然后到了分叉路口,各自灑脫的離開去走向屬于自己的那條路。沒有從此天涯是路人的傷感與憂愁,也沒有強求為維系大家的關系,要定期問候,經常見面,哭的淚牛滿面的相約以后要常見,或者定個五年之約,十年之期什么的。就是那般順其自然的,車到站停了,大家下車換乘另一輛了。我們笑著再見,笑著離別,笑著畢業。我們就這么在大學里,一路相互尊重,相互磨合,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畢業之后,見面的次數少了。在我上研究生期間,就只見過一次,在外灘,三個人在肯德基坐了一個下午。大家聊著各自的近況,我一如既往的把我身邊發生的事情當做故事說給她們聽。直到現在,每次大家約見面的時候,燕都會問,是不是有故事了。而我也漸漸的發現,很多事情,經歷的時候非常的痛苦,但是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當做故事講給她們聽的時候,又發現這個故事是如此的搞笑,并沒有什么值得痛苦的,很多故事甚至是傻萌傻萌的。后來等我畢業之后,她們來過我家一次,我煮了面條,做飯不行,但是煮面條還可以。大家邊吃邊聊。然后再見面就是燕結婚的時候,我跟她跋山涉水的去常慶島參加婚禮,早上一大早起來就去,然后在那里吃完飯我還要趕飛機回家,所以,也并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的聊個天。后來,燕生孩子了,我跟她去看,那一次,我們才終于騰出時間聊天,距離上次聊天,已經是3年后的事情了。話了家常,說了近況,她也是一個能把身邊的事情當成故事來說的,不同于我的搞笑喜劇片,她的故事是淡淡的文藝片,卻不缺乏搞笑的成分在。最近一次見面,是在人民廣場,討論著這個年紀的共同的煩惱,其實都比較痛苦,但是卻在聊天的時候,大家笑著調侃,這就是我們,能把所有有淚的日子變成歡樂的故事。
回想這段旅程,我才驀然發現,我不是一個喜歡黏人的人,但是卻非常喜歡黏著她,也很喜歡跟她在一起。她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每天晚上都會在10點半到11點之間睡覺,早上7點起床,每天都堅持疊被子,吃飯能在食堂解決的,就很少見她在外面吃,無論什么時候,換下來的衣服襪子都會當天洗掉,不會拖到第二天,很少吃零食,但是每天一定會吃一個水果,蘋果,梨,香蕉,橘子是她常吃的。在她偶爾吃的零食中,幾乎全部產自牛棚,以至于我每次看見牛棚都會想起她。很少見她吃冰的東西,喝冷水,常年一個保溫杯,灌滿熱水,喝的時候倒在蓋子里,輕輕的吹,慢慢的品,喝的優雅從容。有一天,我也倒了一杯白開水嘗試了一下,就一直未曾想明白,白開水有什么好品嘗的。我記得當時的我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神奇的跟我媽匯報,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能有不吃零食,生活這么規律的女生,而且是在大學里,更讓我驕傲的是,她是我的朋友。
很多人都覺得很稀奇,我居然能跟她成為朋友。因為我跟她是截然相反的一個存在。我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吃零食,我經常熬夜,晚上11點之前睡覺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吃飯也極其不規律,吃的也是五花八門。我沖動,想到什么做什么,不計后果,可以在刮臺風的時候,撐著傘走40分鐘去超市買一包棉花糖,也會在沒睡好的時候亂發脾氣,絕對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潛質,而她做事情的時候總是很慎重,考慮的很是周全,總是三四而后行。就是這樣兩個極端的人,卻和平友好的成為了密友,我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會好好的吃飯,會好好的休息,會好好的生活,在我一時興起或者各種折騰的時候,她淡淡的潑一瓢冷水,我就找回了自己,就如前段時間,我突然想去南京玩,然后約她一起,她淡定的發了一個臺風的鏈接,然后我就冷靜了。雖然現在的我們,有各自的生活,時常會在qq,微信中聊幾句,但由于湊齊大家的檔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還要避開各類諸如下雨,天熱等因素,同在上海的我們,見面的機會也并不多。更不用說像以前上學一樣經常膩在一起了??墒牵龑ξ业挠绊憛s一直都在,我大多數的時候能做到像她一樣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按時起床,每天吃水果,不吃零食,能在家,在食堂吃的,就不去外面吃,很少叫外面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不知道對于她來說,我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對她們有什么樣的影響,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在一點一滴的被身邊的人改變,雖然慢,但是在變,而你,讓我變的比以前好了很多。過去的這么多日子里,我從來未曾告訴過她,我很感激在那段所有人都背對著我的日子里,她一直不離不棄,也很開心我們是朋友。我想下次,我們再見的時候,我會學她的樣子,笑著對她說,hi,好久不見,甚是想念!這是我寫的第一個關于她的故事,第一封給她的情書,但這不是最后一封。因為我們的故事只是剛剛拉開了一個帷幕,請君泡一壺茶,靜靜的期待后面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