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的時候,被父親越來越大聲的 哎喲的呻吟驚醒 。這只是一次常態下的腳抽筋,而這隨著他年齡的增長,鈣的流失,這種感覺仿佛摧枯拉朽般壯大的疼痛會越來越頻繁。父親剛從醫院里回家,這次是因為高血糖入院。上次因為高血壓住院。
原本我在所謂的大城市工作,因為照顧年邁的父母,我回到了老家。回來三年多,我最近尤其懷念過去在外奮斗的日子。一個人有些寂寞,卻也是我最心無旁騖的時候。
去年母親離開了這個人世間,再過十多天便是她的周年祭。她和父親相互攙扶走過了快三十年的歲月,這三十年里其中近二十年是她癱瘓在床度過。父親在其中表現了讓人敬佩的所謂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責任感。這種來自原生家庭的愛讓我在當下成為所謂的大齡剩女。我看到過愛。我知道愛的樣子。所以我很清楚我他愛不愛我。
他是一個人路人甲,姑且直呼他吧。他和我認識有五年了吧。中間斷斷續續有所謂的路轉粉的情況。他口口聲聲地說愛我,并且說服路了我應該相信他的愛。我想要的永遠比他能給我的多。我想結婚的時候,他告訴我算命先生指點他當時還不是成家之時。我母親生病的時候,他消失了。我母親過世后他又回來了。他責備我不應該太過自尊而沒向他求助。而我以為的是,他應該自覺懂我當時的難處。看到我一個人在醫院和單位間像打了雞血般的假裝堅強。朋友說我其實就想要個肩膀而別人看到的是我所帶來的那些為難的壓力。
今晚他責怪我看人的奇怪和說話的傷人。卻不知我一身金縷衣,傷著別人才能保護自己。
今晚因為一件小事而和同事爭論起來。在某一刻我感到一種別人不尊重帶來的羞辱。那是一片逆鱗,同事有意或無心觸碰,我便為此生死以搏。
最近越來越感到生存的不易。對人生在世就是渡劫有了體會。我向周邊人訴說我的擔心。父親因為生病和母親的去世帶來的情緒問題越來越嚴重。我束手無策。就在剛才被他的呻吟驚醒,他叫我給他看看的時候,意識到或許我的問題已經比他更嚴重。
這終將是一場自我完成的事情,避開獨自不談,是因為我希望自己能在接下來的陪伴中,我能對自己大齡剩女的身份脫敏。我曾寄希望于他能與我共同分擔但我也明白 ?除了自我,誰都沒有義務去完成這件事情。
我只是比別人提前十年。時間于我的重要性是,它過去就不會回來了。它的離去從來不是單獨的,它帶走了我的信任我的青春我的向往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