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前不久芳姐發了一張她和楊兄的合照,關鍵是居然相逢在西安!他們在咖啡廳,說起我和瑋靜,估計又談到那些怎么也說不涼的鬧事吧。“太懷念那段時光了。”芳姐說。于我亦然,我記得離開之前自己還為大家做了個視頻(附于文末),雖粗糙,卻是情之所至。
突然想起生命中那些曾經綻放的花兒,大學本科的室友,一起考研的盟友,同在深圳工作的戰友,以及相識于網絡的文友,還有僅僅一日時光的匆匆過客。我們就這樣,各自天涯,還好一路走來,文以載情,以慰余生。
我將以“那些花兒”為主標題,將生命中這些故事再次重溫。
長安三月,無果亦歡
我記得來時,一川煙雨,待迎蜀客;如今你們離去,滿城落葉,靜送長安。
夜靜,城靜,校靜,樓靜,我心,亦靜。想起了你,瑋靜。總覺得,喧鬧是一種更深沉的靜,似你耍寶狂歡,鼓碗而歌,驚鴻自舞,即便沒有觀眾,你總能自得其樂。你不是不會做一個驕矜自持的人,而是爽朗的笑容,是你最愛的磊落。
你深知,淑女不是幾個定格的動作,簡單的姿勢,而是內心的安寧。更難得的是,你嬉笑調侃,不易動怒,別人以為的損語,你總長笑置之。你是認真的,卻總以幽默淡化這種執著,記得你說起寫論文,一本正經道:“其實寫論文,三千五千抄抄弄弄,多好搞定。但我們為什么要認真寫呢?就是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又或是跳舞時,你勤練小橋流水,肩部西米,有時吃撐了還在練。記得一次扎馬步時要你收腹,你低頭看了下突然昂首大笑:“哈哈,我收起來了呀。”平日里的簽名多和減肥有關:“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明明你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一摸肚子,那坨肉還在。”其實你真不胖,勻稱健康最好,像你說的,要做個快樂的吃貨,那是熱愛生活的表現。
懷念和你斗嘴斗智卻不斗心的日子,記得你對安陵容的包容和憐惜,亦記得你聽《經過》時落下的一滴清淚。也許有一天我們會明白,經過就有留念,割斷才能勇敢,兩個方向,各自走完。愛情是,友情是,但你總不忍,臨走你說,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回校后的圖書館之約。我是容易認真的人,亦不忍看著這朵友誼之花,花開無果。
《無果》是紅紅推薦的一首歌,暫列單曲重播。嚴藝丹唱到,最暖的陪伴總在回頭時消散,我忽感歲月不居,時節如流,三月,恍然。三個月,不是三秒,不是三年,無法短到坦然擦肩,無法長到刻骨留念,但因為遇到了你們,我好想把西安的三月,重播成永遠。永遠里,若你不棄,我愿陪你合唱一首《一念執著》。
你輕小細膩,恬靜安然,幫我擰衣時倒顯豪氣,相處日久,且知你內里又有一股執著。曾有完美主義的要強的你,幾經打磨,終于學會了我最愛的執而不著,鋒芒內斂,華光自艷。聽你說話,自是哲思不斷。你文中說,是我們這群人調動了你身上的狂歡因子,我說,浮花浪蕊的人生,想必你也不愿泛流。不想,不要就這么枯萎了,初見你簽名,真心心疼,如今只送你一句:冷處偏佳,別有根芽,終有個疼你懂你的人,宜其室家。
想起了楊兄,那個一見面就吹說有前妻的男人,誆說孩子已打醬油的男人,或許本身坎坷已多,只想口無遮攔地生活。記得一次在空間相冊上看到你家里的照片,聽你說起要四處發放生活費,便知你不易,懂你堅韌。
也許吧,如果我們不知道從前的你,就無法評說現在的你,一開始給我們印象并不好的你。但這三個月,你變化很大,帶給我們更多溫暖。人心都是肉長的,若我們心門敞亮,亦愿你不吝驕陽,兩相照耀,才能彼此取暖,在以后沒有暖氣的日子里。
但比起你華哥,在對待朋友上,楊兄終究是稍遜一籌的。你說,對待朋友,你極盡隱忍,總是盡力滿足他們的要求,即便苦了自己。那便原諒我,知你軟肋,肆意地見縫插針。你總說自己一臉滄桑,豈知田郎半老,風韻猶存。虛長我一歲的你,或是心事太重,苛求完美,于是舉步維艱,又兼患得患失,那么再年輕的心,又怎經得起這般折騰?
其實,你要的很簡單:記得你在香積寺里說真想在這靜謐之所安度一生,遠離塵囂;記得那日你在一院落口看到有兩個人怡然對弈,心隨棋子悅動,不禁嘆道:“其實若能這般下棋喝酒,幾碗小菜,無需大起大落,亦是愜意人生啊!”然而到大唐不夜城看到叱咤風云的唐太宗時,你亦羨慕別人后宮佳麗三千。我提醒,皇上可不是好當的,你反駁,做什么又是容易呢。權利代表著欲望,男人對女人的態度里,或許隱藏著不曾發覺的自己。內心深處的兩個你,我愿他們都找到自己的位置,送你安然入眠。醒來時,愿你可以一睹自己心儀的女子,滿目歡喜。
其實我們這里就有個皇帝,娟媽媽大帝。大帝喜歡范爺,孤冷,內熱,心喜小清新,不斥重口味。話少,發言時總能一鳴驚人。室友一年,有互持,有矛盾,或許只因很多時候我們性格太像,磨合是個痛苦的過程,好在我們都是真性情的人。
我愛形而上,你總是在適當的時候把我拉到踏實的地面上。“做農民就把地耕好,做廚師就把菜做好,做老師就把課教好,做學生就把書念好。”你的話質樸,卻絕對不簡單,從你身上學到的踏實,或許夠我受用一生。
從小丸子身上學到的樂觀,亦是無價財富。丸丸酷愛“快樂大本營”,據說追了十多年。回想起對大本營的愛,她不禁自問:“要是我對一個人,也能如此執著,應該會很幸福。”我立馬損道:“不,你會很痛苦。”丸丸一般當時揮拳舞爪,但從不放在心上,這便使得我有肆無恐,逼得她“放屁”“一坨屎”“跟你有半毛錢關系”等一系列臟話紛紛砸來。我便耐心教育她:“說不過人要動腦子,不可使粗。”她便橫眉一指:“去死!”然后屁顛顛地又去一邊看大本營一邊狂笑了。(ps:她連《紅樓夢》都可以看出喜感,實在令人心生敬意。)
你看看,我寫你的時候,連著氣氛,連著心情都不由得輕快許多,畢竟在你身上很難找到憂傷二字。然而,你并不是一帆風順的,那日你父親舊病復發,你回憶起一家三口抵抗病魔的日子,我眼里已有濕潤。醫院,那個生死交替、讓人絕望和希望的地方,那個尸體從你眼底冰冷而過的地方,你讓我們看到了另外一個你,不會輕易被打敗的你。小身材,大樂觀,超堅強。
剩下芳姐,我難以下筆的芳姐,因為紅紅已經總結得很好了:做的了大姐大,當得了小女人。芳芳給人感覺親切溫暖,正義感極強,有時又是一純傻妞,和我有得一拼。自省,自謙,自立,有話直說,算得上一諍友。雖然做事磨嘰,但是心腸很熱。
雖是同門,但這三個月才算真正認識。你說,從我國慶武漢回來后,發現我如換一人,也許了解就是這么循序漸進,一如你和我講初高中時要強勤勉的你,我也才慢慢懂你。如今的你,只想做淡淡的女子,芷子,亦是梔子,不愛華麗妖嬈,只愿夏日里清芬消暑,在這個汲汲求利的世界里,滅一滅人們心頭的熏欲。你以《南屏晚鐘》,歌盡三月北風,心事涓涓,生活潺潺,心如流水,動靜皆安。
寫你們,一幕幕,歷歷眼前。以后,年年若見北方物,事事堪傷南客情。豈是不知,三月太短,來不及想念,已各安天涯。雖說一個學校,見面不難。許是聽過太過承諾,經過太多離散,終究看穿。不是西大太大,是生活太大,各自忙碌,或許那份桃源似的遐想,不如論文發表、學分到手來得現實,它單薄得像個紙美人,風一吹,吹到傷情角落里,獨自抹淚,徒留多情之人極目尋找,可即便高城望斷,只怕眼底,燈火已黃昏。
終究是一朵無果的期盼,但花開無悔,因為它已綻放了,所有路過的悲歡。
2012年11月29日
附視頻:《長安三月,無果亦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