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惑(2)

(接上篇)連載《惑》1

何影正猶豫著是不是要下班的時候,感應(yīng)門“嘩啦”開了,何影抬起頭一看,鄭海踉踉蹌蹌走了進(jìn)來。


鄭海拿過紙巾擦了擦嘴,慢慢直起身子,依靠在墻上搖搖欲墜,疲憊不堪,閉著眼喃喃自語到:“TMD,痛快!痛快!”

他臉色蠟黃,酒氣撲鼻而來,頭發(fā)也軟軟的貼在額頭上,一副頹廢的樣子,這和宣傳片上意氣風(fēng)發(fā),豐神俊朗的形象完全不符。

何影一愣,但很快就迎了上去,柔聲說:“鄭經(jīng)理,下午您夫人打電話說聯(lián)系不上您,她很擔(dān)心!讓您回個電話。”

他站住了腳,身形搖搖晃晃的,“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你是?”

“鄭經(jīng)理,我叫何影,你叫我小何就行。”

“好,好,小何,謝……謝謝!”

他踉踉蹌蹌向電梯走去,還沒走到電梯口,就突然捂住嘴,繼兒躬著身子嘔吐起來,瞬間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大廳彌漫開來。

這種狀況對于何影來說司空見慣。她面色如常,從手包里拿出一包紙巾,快步走過去,將紙巾遞了過去,順勢把外套接了過來。鄭海拿過紙巾擦了擦嘴,慢慢直起身子,依靠在墻上搖搖欲墜,疲憊不堪,閉著眼喃喃自語到:“TMD,痛快!痛快!”

鄭海吐的一塌糊涂。

正當(dāng)何影猶豫著是否回應(yīng)一下時,項目部專工呂武進(jìn)小跑著過來,看到何影愣了一下,轉(zhuǎn)而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咋喝這么多,鄭經(jīng)理,我扶你上去吧。”

小呂攙扶著鄭海一步三晃的走進(jìn)電梯。

何影看看大廳地板上的一片狼藉,還有手里布滿嘔吐污漬的外套,哭笑不得。

麻利的把大廳里的嘔吐物打掃干凈,把窗子全部打開通風(fēng),又從保潔間拿出一瓶空氣清新劑,對著剛才的地方猛噴一通,全部收拾停當(dāng),小呂也下來了。看著煥然一新的大廳,很驚訝:“哇哇,何姐,你太厲害了!”。

“沒啥的,鄭經(jīng)理怎么樣啦?”,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今晚喝大發(fā)了,誰讓他是外調(diào)來的呢!今晚就是鴻門宴,其它幾個項目部的合起伙來灌他,今晚得斤半了吧?哎呀,鄭經(jīng)理談笑風(fēng)生,來者不拒,反倒把他們灌趴下一個,直播了都。看吧,明天公司大樓就都知道了。”小呂一臉崇拜的說。

“哦,真厲害呀!”何影不自覺的緊緊攥住了外套。

“姐,辛苦你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抓緊回家吧。”

“那好,反正也收拾好了。”何影笑盈盈的說。

小呂是今年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人長得很精神,腦子也靈透,腿兒很勤快。按俗話說得就是特會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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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影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她緊緊的咬住了下嘴唇兒,露出茫然的神情。

何影騎著自行車,沿著馬路邊兒慢慢的往前蹬,秋深夜涼,路燈把影子拉的很長,鄭經(jīng)理的外套就放在車子的前筐里。說實在的,何影不愿意回家,自從上次喝吐酒跟丈夫提出離婚,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降入了冰點。

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偶爾夜不歸宿,說是在單位值夜班兒。

鬼知道是真還是假,何影也懶得去追究。她覺得丈夫不在家反而特別輕松,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這段時間孩子一直在老爸老媽那兒。平時,孩子上學(xué)都是父母接送,平時何影只有周末才會回父母家。想起這些何影有些內(nèi)疚,她既心疼父母也心疼孩子。但是這份工作對于初中畢業(yè)的何影來說太過幸運,她不想輕易的放棄。

回到家里,丈夫又沒有回來,何影沒來由的長舒一口氣。她仔細(xì)的把衣服泡在了水盆里,輕輕揉搓起來。衣服質(zhì)地很好,做工很精細(xì),標(biāo)簽上注明不可機洗,只能手洗……

第二天一早,何影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用熨斗熨平整,然后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紙袋里。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何影的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丈夫略為虛浮的臉,她厭惡的皺了皺眉。走到鏡子旁,略施粉黛,淡淡涂了點兒口紅。

雖然快30了,但是鏡子里的自己依舊韻味十足,特別是那雙眼睛極為好看,水汪汪的,笑起來月牙兒一樣;瞪大眼睛的時候又略略稚氣;蹙眉的時候,睫毛輕輕抖動著,不由得讓人生出我見猶憐的感覺。何影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她緊緊的咬住了下嘴唇兒,露出茫然的神情。但是那只是一瞬間,讓人懷疑那只是一個錯覺。

來到單位里,果然不出小呂所料,大家都在議論著什么。何影悄悄的把紙袋放在了柜子里。這個時候,物流部的朱姐湊了過來,神神秘秘,:“你知道嗎?小何,昨天晚上出大事兒啦?”

“什么大事兒啊?朱姐。”何影故作不知的樣子問。

“你不知道吧!就是新來的那個鄭海昨晚上被王經(jīng)理他們灌的不省人事了!”朱姐一手捂著嘴,眼睛左瞅右瞅的,臉上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她的眼睛因為臉胖而被擠壓成一條細(xì)縫,但這絲毫不影響眼珠在眼眶里活躍,還時不時的透出一絲兒攫取的光。

“干那么好,還讓人混不?這不自找苦吃嘛!”,朱姐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兩片薄如刀鋒的嘴唇說到。朱姐是王經(jīng)理姨表姐,一家人當(dāng)然得向著一家人了。

其實,何影很喜歡和朱姐說話。

朱姐父母都是老街上最早擺攤做水產(chǎn)品生意,通俗一點說就是魚販子。她父母是街上有名的“只進(jìn)不出”,算計到家,雖然家財萬貫,但直到現(xiàn)在還是住在街頭那兩間潮濕散發(fā)著魚腥臭的平房里。朱老太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缒觊g,離她家不遠(yuǎn)也有家賣海產(chǎn)品的,外地人。那兩口子為人實在,從不缺斤少兩,東西又新鮮,不少顧客慢慢的都聚到他家去了,等于變相的搶了老朱家的買賣。

俗話說:外來戶不如坐地虎。朱老太每天一有空就拿個小馬扎子坐在鄰居家對門,指桑罵槐,有的沒有的,方言加俚語,從魚到人,從人到魚說道一遍,不堪入耳,以至于到后來,好多顧客怕引火燒身,寧可繞道走,更別提來買魚了。

半年之后,鄰居搬走,朱老太最終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雄霸一方,無人敢惹,收獲外號一枚“朱大蟲”,大蟲乃老虎也!

一個人無論以后怎么改變,原生態(tài)家庭的影響是抹不去的,印在骨髓里,至死方休。

下一章更精彩,連載小說《惑3》

無戒365天寫作訓(xùn)練營打卡第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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