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夜

我的手機響了。

打開手機,是一個網友發來的消息:晚上九點,學校公園見。

她是我在網上認識的好友。今天由于一個契機,使我們產生了見面的沖動。我拿起手機,隨手換了件衣服,理了理頭發,沖了出去。

北京的夜是光的夜,人流、氣味和我都融在夜光中。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拖著氣喘吁吁的身子,終于找到了她告訴我的地方。我等了片刻,她出現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

“嗨,你好。”

“你好。我找的好辛苦。”

她笑了。轉過身去,走向前面。我緊張的跟在后面,手不知往哪里放。

“這就是你們平時上課的地方嗎?”我絞盡腦汁在搜索著話題。

“對啊,前面就是我們學校。”

我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進了她們學校,來到了水池旁邊,周圍是熱鬧的人群和忽閃忽閃的街燈。她帶著我找了一個木條座位,坐了下來。我時而盯著她的眼睛,她時而盯著我的眼睛。我們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題,還有關于性的。

水池中的噴泉噴起又落下,人群走了一批又一批。她坐在了我的身上,臉貼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聞著她棕黃色頭發的味道,很好聞。她跟我說了好多話,我記不清了。我慌亂的應付著。

很晚了以后,我們決定去酒店住下了。開好了房間之后,我們去樓下酒吧喝酒。酒吧放著爵士,我腦袋里放著眩暈丸。她醉眼朦朧地跟我講前男友的事情,我清醒又糊涂的聽著兩杯酒的時間。酒店打烊了,我們決定回去了。我扶著搖搖晃晃的她,咣咣蕩蕩的走在南鑼鼓巷深夜的大街上。街道上回蕩著狗吠聲、隱約的吆喝聲。

回到了酒店,在吵鬧的音樂中,我們糾纏在了一起。她的頭發貼在了她的臉上,我伏在她的身體上。我要脫她的衣服,她拼命地拽著我。我這個刺頭青、二傻子住了手,將她柔軟的身體扶到了床上。一夜無眠。

她在次日上午的10點醒了,要水。我順便為她剝了個桔子。她拖著略顯疲倦的身體、懸過眼際的短發,喝水。洗漱。玩手機。11點30,我們走進了烈日當頭的大街。我看著她坐著出租車離開了這里。

我拖著麻木的身體,走過烈日烘烤的大街,擁擠吵嚷的人群從我身邊推搡而過。淚水奪眶而出。

后記:黃粱一夜,是為黃粱一夢。女之嫵媚柔弱者耳,不令男子心神蕩漾也耶?然男子心神蕩漾,不堪女之無情矣!故縱有百千寵愛,又與惶惶天下何人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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