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沖動就像泡沫,高潮就在破滅的那一瞬間。少年時候的沖動比現在強好多,這是事實,也是無奈。很難想象那個吃不怎么飽,胃口也不怎么好的年代,沖動竟然是那么的旺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想在馬路上跑,想翻過山去看另一邊,想在田野里打滾。
最近我了解到最多的就是身邊的人各種去留,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有年輕想闖蕩,原諒他他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的。來的時候是青蔥的發型,興奮的眼神;走的時候是一種特殊的從容感,不夠堅定的眼神。希望他們一切都好。來北京五年了,每天走在最熟悉的路上去公司再回家,都用不著看路似的,似乎身體早已練就了自動尋路能力。倒是在這城市,感覺越來越難迷失了,熟悉的環境不會迷路。人有時是需要迷失一會的,不能迷失就像成天暴露在外面,無法來一次隱身,沒地方躲藏,沒法像小時候捉迷藏一樣,找來找去最后找到了一個自己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很得勁。你成天暴露在外,到處都是人,有時就會疲勞。時光就像一根鏈條,你站在上面別動就行,它會帶著你移動。
有一天我工作的時候,突然想起小學有一次和教語文的女老師站在二樓的陽臺邊上看著前面寬廣的沙土堆積成的操場,她讓我寫一篇作文。那時我只知道時間很綿長,就跟摻了沙子一樣,你能感覺到時間的流動,有光影在本子上奔跑,有熱風吹過。當黃昏從天上跌落下來的時候,我開始動筆,用的是圓珠筆,寫在方格子紙上,字卻歪歪扭扭。那種感覺,我到現在還很懷念,沒人干涉你的頭腦,想怎么寫就怎么寫。有一種造物主的感覺,只是不知道最后會造出什么。。
身邊的人都在玩高端,我有點畏怯,現在想把寫詩這件事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