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網絡那邊那個不知在什么角落、不知是男是女、不知長什么樣子的所謂的“從前小慢”的漂流瓶,又傳來聲音,“是不是被我的名字驚呆了,其實這是我寫作時用的筆名,之前也就是隨便起的,后來用著用著就覺得還不錯,群里的文友都這么叫,特別是一些活潑好玩的女文友,有的叫我小慢,有的叫我慢慢,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到后來覺得這么叫特親切。其實,我姓程,名東。”
說到這里,程東停了停,他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多了,也不知道對面這個叫做陳夏的人是不是已經走了,就停下了巴拉手機。
其實,熟悉程東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特別內斂的人,輕易不會給別人表達情感,甚至和父母該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一些情感,他只會用文字來抒發和表達,自從在網絡上看到那個叫做以文暖心的公眾號,他似乎才像回到了第二春,癡癡迷戀上了網上的寫稿投稿。他自己也知道,他寫的東西不一定是好的,但每一篇肯定都是來自他內心的獨白,這已經是這個現實世界中沉默寡言的人最寬慰的事了。
這時,程東突然想撥弄他的花花草草,起身走到了陽臺。這個臨時的房子,是年初時他租住的,決定要這個房子就是因為它的陽臺,大的足夠“養進一個春天”。從搬進來后,程東就悉心料理著這個屬于自己的世界。要說這個房子,他最滿意的就是這個陽臺和那個書房。一進陽臺,你就會被那些嫩青色的生命所迷醉,會情不自禁地享受屬于這一小塊天地。程東給這個私人領地煞費苦心地起了一個名字---“向天問春”,還特地請他認識的一個老師寫了字,精致地匾起來。
“你有新的消息,請注意查收!”,床上的手機還是響了。
程東其實是期待著陳夏回信的,他在陌生的世界里始終都是那么本真,對人毫無一絲的猜忌,雖然只有三言兩語,他就意識到起碼對面這個人不是壞人。
“哦”,陳夏回復。
盡管只有這么一個“哦”字,程東心里也是蠻高興的,起碼這個叫做陳夏的、他自以為是女孩的人,還沒有完全默示他的存在。“我是不是有點那個……”程東問。
“那個,哪個?”陳夏發來。
“見面熟啊,太過熱情了,讓你一下受不了了?”程東說。
“呵呵?!标愊拿鎸Τ號|的問詢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就用她和曉沫學到的“呵呵”二字做了回復,其實她冷制半天,也有一些這方面的因素。
“你不要害怕,我可不是什么壞人哦,只是對陌生人都……”,程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陳夏有點不懂地問。
“你是不是女孩?”程東試探性地發來。
“這個很重要嗎?”陳夏說。
“也不是,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從你的名字分析,你應該是女孩?!标悥|心里也不知究竟,就是這么想。
“還是保持秘密吧?!标愊恼f。
其實,在這一來二去的問詢、答復之中,程東憑著他的經驗已經明白那個對面的陳夏肯定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多少有些愁怨的女子。
“哦對了,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标愊挠职l來。
“其實也沒什么,這么說吧,我在現實生活中其實是很靦腆的,也就是在網絡里才能這樣無所顧忌,才顯得有些對誰都熱情一樣。我只是把所有的陌生人都當好人對待而已?!背號|直白地說。
“感情我還有可能是壞人不成?”陳夏發來這話的時候,其實并沒有敵意。
“我錯了!”程東對陳夏這樣不知是調侃還是當真的回復,弄的不知該怎么回答。
“好了好了,和你開玩笑的。你我是陌生人,再說你也沒說什么需要道歉的話,一笑了之吧。”陳夏也有點歉意地打了個圓場。
程東情緒稍平靜了一些,他覺得對面這個人是可以交心的,就想告訴許多關于自己的事,像告訴熟人一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