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四川的女人
今年四十出頭了還得擦粉
她有一個老公重度殘疾
只能卑微的在床上等
再卑微的人也總是有脾氣的
沒有錢給他花
不是罵就是把床頭的東西到處扔
那個女人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
孩子在上大學總得把學費給她掙
一個女人,一個沒有一技之長的女人
你讓她如何養活床上的男人
你讓她如何養活那個正花樣的青春
她不是沒想過靠自己的雙手去勞動去爭
可即使她沒早沒夜起早貪黑的去拼
那點可憐的錢似乎連男人的醫藥費都不夠
那個女人遠走他鄉,來到安徽
在陌生的城市放下尊嚴
靠出賣肉體把錢掙,把淚水吞
男人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
花著女人寄回家的錢,卻不知道
女人還能出賣幾年的青春
女兒在大學成績是上等
她怎么也無法想到,自己的青春
是埋葬母親青春的墳
那個女人都四十了還得擦粉
她也想只做做飯洗洗衣
在家里忙碌著把自己的男人等
那個女人都四十了還得擦粉
她也想在女兒的面前不用心虛的做人
她不是沒想過離開這個破敗的家
離開這個卑微又強勢的男人
她已經給了他最寶貴的青春
她已經為他親手埋葬了自己的自尊
可每一次離婚男人總用死來威脅
這個可憐可敬的女人
她在遠方默默的出賣肉體出賣自尊
可她從來沒有出賣自己的靈魂
她比貪官要干凈比黑心商人更像人
可為了女兒為了病床上的男人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流著淚
往自己出現皺紋的臉上擦粉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流著淚
在夢中幻想著自己能有一個干凈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