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是否那個相守的人依舊待你如故;星河流轉,是否那顆追夢的心仍然堅毅如故;幾經流離,是否那個叫做故鄉的地方舊人如故;夢醒時分,是否這個溫柔的世界還是繁華如故。如故這個詞,美得太假了。
?你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穿過滿是落葉的湖邊長街,走進新的校門。告示上的名單,你倆在不同的班級。你們走上教學樓中間的樓梯,一班和六班,一個最左一個最右。
?你找到掛著高一六班牌子的教室,發現里面坐滿了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雖然教室陌生,但發現很多初中同學,初中的同桌小黑,不著調的班長,發小兼同學小財,球友啊特。新的班級雖然陌生,但是你并不感覺獨孤。
?我無聊的看著小說,突然阿斌從微信上給我發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對新婚燕爾,而新娘就是小黑。
?小黑結婚了?
?是啊,你怎么沒來?
?我都不知道啊。
? 這樣啊。。。
?我和阿斌陷入沉默。是啊,我怎么沒去,可能是我這個人太無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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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快就融入了新的集體,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打球的胖子,玩游戲的微微,一個宿舍的阿斌,吹牛的小雷哥。在新的班級,每一天都有新鮮感,你們午休跑去校外打臺球,跑去宿舍打三國殺,周六放學一起跑去網吧,你們就只缺沒有一起學習。
?在教室里的你,望著窗外出神,一點也不擔心,最近的作業題根本不會做,被擋著看不見操場,但聽著籃球彭彭撞擊塑膠的聲音你就跟開心。嘴里哼著阿斌最喜歡的灰色頭像,上課時間總覺得長。
?微微和小雷哥的球技總是很爛,而胖子總帶著你們殺穿球場。你最不開心的就是每天都要洗衣服,因為校服很白,打完球就黑了。所以后來你總習慣穿黑衣,但是后來你不再打球。
?我和啊建在網吧打著英雄聯盟,小財打電話問在哪,他們在街邊的球場,特意叫胖子老遠過來打球,問我去不去。我一邊說著有事,一邊從啊建口袋里摸出一根煙。我不是不會打球了,而是不知怎么去面對一起打球的人。
?那時候你覺得有一個女孩很煩,一直纏著你,晚自習人很多的時候,她非要大聲叫著你的小名,讓你覺得很不舒服。可是有一天她不再纏著你了,因為她成了胖子的女朋友。很少再看見胖子和你們打球,再沒有人那樣纏著你。
?過年的時候,阿斌說要來看望我們,我開車去他家接他,我才發現頭靠著頭一人聽一個耳機睡了三年的阿斌家就在離我家幾公里的地方。我帶著他玩了一天的游戲,送他回去的時候,一路上聊了很多以前的事,到家的時候,他說,如果不聊以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該和你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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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失落,阿斌下車后,我一個人開車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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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分是29-28,你們班落后一分,時間只剩下最后的20秒,你接到同學發來的邊線球,你想穿給球技最好的胖子,但是胖子被好幾個人防著,你有點害怕,害怕失敗,害怕承擔,你的懦弱被對手看穿,他們上來干擾你的運球,你失誤了,最后的機會也被你浪費了。你看著胖子,看著小財,看著場邊的同學,你害怕成為罪人,才使你成了罪人。你看著同學,隊友失望的離開球場,看著對手的慶祝,一個人跑回了宿舍。
去年實習的時候,坐在倉庫無聊玩著手機,看見小雷哥在線,就感覺奇怪,算了算日子,也快服滿兵役了,就和他聊了一會。
?回來還讀大學嗎?
?不讀了,沒什么用。
?那回來后做什么?
?先休整一下,然后做點什么事。
?然后寒暄了幾句。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小雷哥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話里話外都吹牛的小雷哥了,我不知道這再是不是我以前印象里的人。我不知道該聊些什么,就了了幾句結束了話題。這是我們最后一次這樣。竟還沒剛當兵時,他冒著被班長抓的風險下,暢聊的多。
?當初,小雷哥說要去當兵的時候,大家都勸他別去,大學都考上了,為什么非要去當兵,他的性格也不合適。小雷哥笑著說知道大家舍不得我,我膽子這么小,就算打戰了也是第一個跑,就別擔心了。你笑著說,你去的部隊可是炮九師,跑就死啊。大家被你這句話說的笑了半天。
?但是現在的你,或者說我,再也不能這樣和小雷哥開玩笑了。
?阿杰是你那時候最好的朋友,雖然你們不在一個班,但是每周六你們總會一起乘同一輛公交回去,雖然那輛公交停站點離你家還有半小時路程,但是你愿意陪他乘那一輛車。到后來卻不一樣了,你周六要和你的同學去網吧,再不會舍近求遠坐去他家的公車,所幸有阿特陪你坐離你家最近的公車。巧的是這輛車的下站點離阿特家,也有30分鐘的路程。
阿特讀了一年大學,突然心血來潮入了伍,當了兩年兵,去年過年的時候回來。我約他出來玩的時候,我還怕他變了模樣,但當我再看到他一副假沉穩的樣子的時候,我就開心的笑了。
?小雷哥說,當了兩年的兵,家鄉變的都不認識了,都找不到路了;阿特就不一樣,他當初就沒有認得過,所以在他看來,故鄉如故故人亦如故。
?而在我看來,自己能不改變便是萬幸,求不得一切如故。還好有阿健愿意借我煙,有阿特愿意陪我傻。如果有人愿意陪著你不變,你也就不用著急去改變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