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榜隨筆(四) : 大愛無聲(上)

[十三年,她終于等到了故人歸。縱然面目全非,所幸可以終老。

相比于霓凰執著無果的等待,不知道有多幸福。]

巾幗英雄夏冬

文/覃浠

瑯琊榜中的愛情線,除了壓抑纏綿的蘇凰,還有大愛無聲的聶冬。

聶冬,聶峰和夏冬是也。

相比于蘇凰最后生死相離的悲哀,聶冬最終可以兩廂廝守,也算是個完美結局了。

哪怕聶峰不能同常人一樣言語講話,更不能以常人的樣貌出現在眾人面前,可最起碼,他人還活著,不是嗎?

只要人還活著,一切都可以說是好的。

而聶冬最最令人感動的還是夏冬來蘇宅見聶峰的場景。

夏冬身為皇帝御封的掌鏡使,早已練就了天崩地裂而神色不變的本事。而這一次她來蘇宅,卻是神色匆匆,腳步飛快。從進門到涼亭也不過是幾百米的距離,以夏冬的身手,最慢也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情。可就這幾百米的距離,卻令她小跑了幾次。甚至一直堪比男兒率性的她,在摘下披風的那一剎那,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扶并不凌亂的發髻。

真真是真情流露的小女兒態呢!

想必,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愛吧。因為愛,所以在乎;因為在乎,所以重視。

就像聶峰最后不好意思的埋下頭去,哪怕夏冬用力去抬也死不肯抬頭。

那是因為愛啊!

若不是因為愛,聶峰怎么會忍耐得住在火寒毒每日多次的發作情形下和官兵斗智斗勇從梅嶺長途跋涉到金陵;又怎么會在從不落淚的情況下只單單看了夏冬一眼就紅著眼眶躲避似的低下頭去;又怎么會因為夏冬紅著眼央求著說“峰哥,就當是為了我,忍忍吧”的時候突然變卦?

所謂大愛無言,不過是因為無需言罷了。彼此相視一眼便知對方的所思所想,又何苦非要用無乏力的言語來描述呢?

聶冬涼亭相認那一段,我看了無數遍,也哭了無數回。

因為心疼。

剛剛行到涼亭的臺階處,夏冬就放慢了不久前還飛快的腳步,悄悄的仿若不想驚擾。她的眼睛從步入涼亭的那一刻起,就一時也不離坐在石凳上滿是白毛的男人身上。

因為她知道,那是她朝思暮想闊別了十三年的夫君。那個,她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人啊!

隨著鏡頭的推進,我看到了夏冬微紅的眼眶。那是一個多么率性的女子啊,以至于常常被人忽視了她的女兒身。可當看到聶峰的時候,她就拋開了一切偽裝,只想做一個依偎在他臂膀下的小女子,就像霓凰一樣。愿退卻沙場風塵,只想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

無論他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她都不在乎。

夏冬驚喜的目光和聶峰纏綿的視線相遇,短暫的對視,竟仿若滄海桑田。

一眼萬年。

還記得最初如今日這般的對視,發生在新婚拜堂之時。人人皆稱他們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兩人在這種贊美和賀喜聲中,不約而同的轉頭去看對方。四目對視,情意綿綿。

聶峰還記得,當年她的笑是那樣的甜蜜美麗,帶著幾分仙女的味道。

只是如今,他這般鬼樣子,他……

聶峰突然有些驚恐有些不知所措的埋下頭去,不想再讓夏冬看到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是已經晚了,夏冬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夏冬用力的想抬起她夫君的頭,卻偏偏抬不動。相互較勁間,她感受到了聶峰肩膀的顫抖——他哭了。多年的苦楚無助和思念,都混在這無盡的淚水之中。

夏冬又如何不懂呢?

這些年,他們都過得很苦。

原本是想笑的,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她慌忙的擦了去,又再一次的伸手要去看聶峰的臉龐。終于,聶峰還是抵不過心中幾近刻骨的思念抬起頭來,兩人相擁泣涕。

而最讓我感動的是夏冬此時的表情,星眸含淚卻又面帶微笑。就這么望著,我好似聽到了她在說:“回來就好。”

你回來了。

那種簡單的滿足感竟讓我心疼起來,當年如若不發生那樣的事,他們之間或許會一直這么幸福下去吧?

我想一定是的。

因為他們的愛情貴在無聲。

有人說愛情不要上天入地的轟轟烈烈,只要兩情相悅,哪怕只是男耕女織亦是美好的。

而聶冬之間那種無需言表的情感,也是難能可貴的。

就好比解毒一事。

就如藺辰所言:“聶將軍是一條真真正正的漢子,解毒這點疼痛想必聶將軍也不會在意。”是的,聶峰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哪怕削皮碎骨也無所畏懼。更何況只是要解火寒之毒?

同樣是赤焰舊人,聶峰也同林殊一樣,不愿意像只怪物一樣茍延殘喘的活著。可當夏冬通紅著眼眶幾近哀求的說:“峰哥,我知道這么做難為你。可為了我,你就忍一忍,好不好?”的時候,他居然盯著夏冬的雙眼重重的點頭表示同意。

一個眼神,一個點頭,一個握手,就足以表達他們之間超越生死的愛情。

想必大愛無聲,也莫過于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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