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順為電子員工風采大賽準備的如火如荼。
馬老三已經完成了腳本,近些天來他忙的手忙腳亂,場地,服裝,控場安排都是他一手包辦,但是他也樂在其中,期望能夠辦一場讓自己滿意的晚會。
回到家基本上都已經是午夜了,這個時候小夏還沒有回來,他突然想去看一眼小夏的演出現場。于是便驅車到福田區的Coco park酒吧街,小夏就在這里的1921酒吧駐唱。
老三停好車,進酒吧找了一個側對舞臺的角落叫了一杯Bloody Mary,等著表演時間的到來。
表演是從十點鐘開始,在這之前,來買醉的男女們嘰嘰喳喳嗓門響亮,更像是麻將房的風光。老三被吵的耳膜生疼,點了煙吸起來想平復下焦躁的情緒,等的有點不耐煩。
好像有幾個世紀過去,幾個發型夸張的男青年登上臺子開始給吉他和貝斯調音,架子鼓手敲了一通鍋碗瓢盆的交響樂熱了一下氛圍,看客們安靜下來,目光都轉向鎂光燈下。
小夏穿著白色的吊帶背心走上舞臺,調了一下話筒的高度并“呦喂,呦喂”試了試音效。老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他仔細端詳了一下小夏,發現她還是同在北京的時候一樣只是化了些淡妝,眉下有一些星星點點的銀色眼影在燈光下閃閃地很惹眼。牛仔褲的破洞一層疊一層,隱約漏出骨感細長的腿部輪廓,她穿的并不性感,但效果又格外性感。可見是否裸露和性感與否并沒有絕對的關系,畢竟很多部位直接展示給人們看,人們未必買賬。想來這也是維多利亞的秘密能夠經久不衰的原因,人們都是視覺動物,而且虛偽而天真。
小夏嚷嚷了兩句,全是感謝在座的捧場,并且直接進入互動環節,讓全場最帥的點歌,瞬間幾個豬頭就廝打在一起,嚎叫著一定要證明自己是最帥的那一頭……一個。小夏環顧四周,看到了翹著二郎腿瞇著眼睛打量她的馬老三,開心的不得了,小嘴巴對著麥克風說:“各位朋友,今天我的前男友也在現場,讓他點個歌好不好?”
話音剛落,豬頭們紛紛順著小夏的目光尋過去,看見一個邋邋遢遢但依然滿臉寫著我比你帥四個大字的男人,這些人聒噪起來,嘴里起著哄,心里罵著街,馬老三瞬間就被聲浪包圍了,他佯裝很酷的站起來,扭了扭脖子,越過豬頭們锃光瓦亮的腦門兒朝小夏說:“我說下水道,看在咱們曾經有一腿的份上,來一首定情專曲好不好?”
“呦喂,是哪一首啊?”
“那一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場內的豬頭和姑娘們也哈哈大笑起來,雅俗共賞,大俗才是大雅嘛。小夏也沒指望馬老三能點什么上檔次的歌,早就有心理準備,就算是點國歌她也照唱不誤。
小夏手一揮,鼓手貝斯手吉他手和電子琴手甩起五顏六色的頭發,手指頭忙活起來。小夏避開馬老三挑釁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把視線投向人群的最末,也就是這個空間里最幽暗的地方,用輕柔略帶沙啞的嗓音歌唱。
這不是偶然
也不是初愿
這是上天
對重逢的安排
……
全然是另外一種味道,小夏特地放慢了曲調,把尾音拉長,她的聲音如雨水叮咚,又如溪水纏綿,時而又像松軟的麥垛搖晃,冬月消融。如果原唱是一杯啤酒,酣暢淋漓,讓人胃脹氣濁,那小夏的演繹就像是一杯雞尾酒,味道濃郁醇香,又層疊不窮,不復單調。
豬頭們如癡如醉,即使身邊的姑娘擰青了大腿。端著果盤的服務生也停了下來,忘了工作的低微和無趣,與所有人分享優美時光。
馬老三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夏,香煙燃盡,燙到了食指,他并不在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很是樂在其中。他覺得,今晚他應該把小夏拿下。因為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小夏的腳下有一個透明玻璃桶,是用來讓闊綽的客人扔錢的,但是豬頭們明顯一毛不拔,小夏演唱過半依然空空如也。
馬老三掏出錢包,抽出一沓約么一千多塊,趾高氣揚的從人群中走過去,塞進了玻璃桶當中,回過頭來給了在場的豬頭們一個輕蔑的微笑。
他知道會發生什么。
只要是男人,不管他多么的油膩和無趣,在女性面前,他們終歸是有好勝心的。當他們還是猴子的時候,就已經會竄上跳下博取母猴的青睞了。
果不其然,一個中年男子圓臉紅撲撲的跳到臺前,開始伴舞。也許小夏特地放緩的節奏讓他極不適應,他的舞姿拙劣而失調,灰色的立領體恤和黑色西褲與這個燈光斑斕的酒吧上演著魔幻現實主義沖突,他用力的扭動著胯部,像跳秧歌一樣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手上抓著一把印有偉大領袖的紅色紙幣。
可能他的舞蹈只是為了讓人們把目光集中到他手中的一般等價物上,扭了片刻,許是腰間盤開裂了,他滿頭大汗停下了這段慘絕人寰的表演,再次揮舞手中的人民幣,塞進了玻璃瓶當中,繼而像一個得勝的將軍一般,穿過朝拜的人群,威武落座。
猴子們啟肯認輸?
他們已經拋棄立領體恤,穿著喬丹的運動短褲和耐克的拖鞋,怎能輸給這個貽笑大方的山炮?
他們紛紛掏出人民幣,義憤填膺的推搡著把錢扔了進去。
就是要這個面兒。
小夏今晚收獲頗豐,是她這幾天來小費最多的一晚。她坐在副駕駛上,開心的數錢,笑的合不攏嘴,碎碎念:一百,一百兩百,一百兩百三百!一百兩百三百四百哈哈哈!數到哪兒了?一百!一百兩百!
馬老三差點被她逗岔氣,罵道:“下水道,你除了會唱歌再其他方面簡直就是白癡啊!我服兒了!”
小夏不理他,照舊開心的數錢,數完以后她細心的疊好裝進了上衣口袋里,然后發了一會兒楞,又掏出來,數了一千塊錢,裝進了馬老三的衣兜里。
“謝謝你的拋磚引玉!以后你就專門當我的托好不好呀?”
馬老三切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沒眼力見私吞了呢,不錯啊,年輕人有進步嘛”
“呦喂,誰在裝長輩呢,前列腺大哥!”
馬老三一腳油門,嚇的小夏哇哇叫:“你干嘛!”
“干!”
“你說什么?”
“我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前列腺!”
小夏被馬老三扛上了樓,她沒有做任何掙扎,老三把她扔在床上,手腳并用脫光了衣服,只剩一條大嘴猴內褲。
小夏翻過身來,把手放在頭下枕著,就那么悠哉地看著馬老三,把他看的有些心虛。
但老三久經沙場,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會叫的不會叫的什么品種沒見識過?他一個魚躍撲在小夏身上,開始親吻她的脖頸,手在小夏的腰間撫摸,沿著背線向上摸索,正當他觸碰到內衣扣并要熟練地解開的時候,他的子孫帶被一股神秘力量攥住了。
那是一只手,這只手堅定有力,越攥越緊……
“啊臥槽臥槽松手松手我錯了我錯了救命救命啊來人啊……”
襠部一松,他像受了驚的夜貓一樣跳起來,摔出臥室。捂著下面在地上翻滾,眼淚也不解風情的往外涌。
他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有雙黑色鉚釘鞋走到自己的面前,又噠噠噠的走開,不一會兒傳來了花灑的聲音。
拳怕少壯。
這種不對稱戰斗,馬老三從未打過,就算裝備再精良,戰術再先進,碰到不按套路出牌的對手,也難免會馬失前蹄。
不會那么快得手,至少今天晚上不行。
馬老三喪氣的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浴室的小夏,哭的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