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月26日,離3月份還差兩天。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老巴巴地盯著日歷看,一會兒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帶走了所有的快樂;一會又覺得時間過得太慢,那些悲傷遲遲不肯被卸下。
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在路途,只有影子跟著我。而我,卻連影子都想擺脫。
早上,掙扎著起床。瞇著眼睛看外面,感覺太陽像是在嘲諷著對我微笑,我搞不清這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不知道應該干些什么。那就吃飯吧,出門吃了碗面。沒吃幾口,胃有些難受,放下筷子出來了。
我的胃空空的,卻也盛不下太多東西。昨天好像就只吃了中午飯。然后,還做什么了?突然覺得自己的記憶,也連同生活本身,變得那么糟糕透頂。
我從房子里搬出書,很多書,許久未看,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我將他們歸順,四面交叉,用繩子捆在一塊兒。我喜歡一個人做一些不用思考的事情,似乎世界也能靜下來,變得安順而慈祥。
有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自己。那個無助的、弱小的、甚至卑微的自己。我會覺得自己是一粒雜草,在倔強的成長,但終究不會被太多人看到。
了解我的人,說我悲觀。我笑笑,哪有,生活是這么的美好呀;與我不熟的人,比如同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他們通常會說我的笑容好甜,讓人看得心花怒放。這個時候,我依然微笑,卻不知該怎么回答。
如果說小時候,我愛憎分明,頗為極端;那長大后,開始變得寬容大度,不會輕易的愛與恨,不會輕易的指責他人。我始終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應當有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自由生活的權力。
當然,有人說我犬儒,說我沒有是非標準。我向來無法說服別人,所以也就沒有反駁。
在人群里,我不愛說話,喜歡保持沉默。很多人讓我改,但我改不過來。對于天性里的很多東西,我壓根兒拿它沒辦法。我討厭一大群人吃飯,更討厭一大群人吃飯時,大家聊得那么嗨,這個時候的我,就默默地吃著飯,頭也埋得那么低。
哦,這是個壞習慣,得改。不改會沒朋友的。
哦。我應承著,但也不改。
因為我也不喜歡有那么多朋友啊,比如看書的時候,我不喜歡聽到電話鈴響;比如心情不好的時候,我討厭和別人說話;比如,我總覺得生活嘛,最高的境界應該是“質本潔來還潔去”。
生活很瑣碎,瑣碎得讓人覺得厭惡。一地雞毛,攤開在地上,若是一陣風吹過,整個世界也就變得七零八落了。所以,我們每個人都那么迫切地渴望潔凈。既然外在污垢永無法去除,那就去除心靈的污垢吧。
我們都努力想活成最好的模樣,最光鮮的靚麗。我們的文字也都慢慢地變得斗志昂揚,切中要害。可我們自己,那顆始終無法平順的心,卻一點點、越來越變成笑話。
我也總是想著法子掩飾,似乎情感的虛無是多么可恥的事情一樣。我也想呈現那個似乎滿滿都是正能量的自己,但不能欺騙自己。在文字上的欺騙,讓我覺得難過。
魯迅說,希望之為絕望相同。而我也多希望,我情感的虛無,能和情感的充盈一致呀!
一個人、一堆書和一份壞心情,共同生活在這樣一個雜亂的宿舍。我不想打掃,只想讓他們蕪雜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