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兩個女孩,同樣的漂亮,他會選擇臉上有小小雀斑的那一個,因為這些可愛的雀斑會讓這個女孩多一份溫柔,少一份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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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是個沉默寡言的女孩。
她總是將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編成一條又粗又長的麻花辮子,走路的時候那條麻花辮隨著身體的律動秋千似的在風中擺動,像初春楊柳微拂的枝條,也像老牛驅趕蚊蠅的調皮的尾巴。
秀發(fā)下是一張清瘦白皙的面容,彎彎的睫毛覆在狹長的丹鳳眼上。鼻翼兩側調皮的零星黃褐色雀斑是這個十九歲女孩敏感自卑的源泉。
那點點雀斑在她臉頰跳躍,似害羞的星子眨著惺忪的眸子,泛起一片淡黃的光暈。
無數(shù)個深夜里,童謠就靜靜地站在鏡子前,任憑淚水流淌在那片惱人的斑點上。次日頂著兩顆腫似紅桃的眸子,用厚重的黑色口罩掩蓋住那片夢魘,周而復始的行走在她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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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記不得是多少次偷窺陶野了。
這一次,童謠又在圖書館的書架前,淡然的抽出一本厚厚的《平凡的世界》,然后從諾大的縫隙里盯著陶野發(fā)愣。
遠處的陶野安然的伏在案上,黃澄澄的和煦日光輕柔的將他擁入懷中。日光穿透他蓬松的發(fā)間,映得柔軟的睫毛和細細的汗毛都泛起金色的光圈。
陶野是童謠的同班同學。大一的時候童謠就開始暗戀他了,卻奈何該死的雀斑帶來的深深自卑感一直不敢表露心際。眼看著大學四年就流逝了一半,童謠暗暗思襯要拼一把,抓住青春的尾巴,再不濟也要抓一抓陶野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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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童謠看著陶野和他女友林間漫步時,只感慨世事無常,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女孩身材高挑,在她不經意的甩頭間隙中,童謠透過那披肩的青絲,瞥見了她精致的五官和光潔的沒有一絲斑點的面龐。她笑意盈盈的臉上映著陶野的模子,兩人可真有夫妻相。
童謠小心翼翼積攢起的勇氣霎時蕩然無存,她又帶上厚厚的口罩,消失在鋪滿青黃落葉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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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呀,同病相憐,都是這么丑”
童謠對著桌旁的籠子喃喃自語。籠子里是一只萎靡不振的羽翼尚未豐滿的雛鳥。
此鳥奇丑無比。似被烈火燎烤過的焦黃發(fā)黑的羽毛參差不齊的黏在身上,露出一片片的白花花的皮肉。左眼被一片碩大的黑色胎記包裹著,右眼渙散地凝望著童謠。白里透黃的喙子倔強地向一側彎曲,兩只紅爪被紗布層層包裹,束縛著它輕巧的軀殼。
這只雛鳥是童謠在樹下拾來的。那天風很大,吹熄了太陽,葉子在風中瑟瑟舞蹈。童謠在揚起的落葉里發(fā)現(xiàn)了這只奄奄一息的丑鳥,看著它獨一無二的容顏就像看見了自己,頓生惻隱之心,便捧回宿舍做個玩伴。
此刻童謠輕戳雛鳥的喙子,腦子仍想著陶野,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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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聚會那天,童謠從衣柜里翻出嶄新的抹胸長裙,小心翼翼地剪掉讓她心疼的吊牌,捯飭許久后,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ktv里,昏暗斑駁的光線令人壓抑,酒精和著煙草的異味令人窒息。童謠窩在沙發(fā)里,端著盛著鮮紅液體的高腳杯,一面和同學客套寒暄,一面心猿意馬的望著喝悶酒的陶野。
灌下一杯烈酒的陶野緩緩起身,整了整純色的襯衣,徑直向童謠走來。
“這里太吵了,出去散散步吧”
磁性的夾雜著淡淡酒香的聲音鉆進童謠的耳中。她撲閃著狹長的丹鳳眼怔怔地盯著陶野笑意盈盈的臉,很正式的點了點頭。
屋外涼爽的穿堂風在云里恣意灑脫的穿梭,遠處的小吃店悠遠的叫賣聲漂在云霧繚繞的水蒸氣中,伴著陣陣周而復始的蟬鳴,揚起一抹濃厚的煙火氣。
童謠和陶野并排走在冗長的街道上。陶野在溢出清香的靚麗的花店前驀地駐足,淡淡地撇下一句“等我一下”,就拉開厚重的雙側玻璃門,鉆進了店里。
很快地,陶野碰著一簇盛開得熱烈的玫瑰走出,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玫瑰被長長的粉色絲帶精致纏繞,火紅花瓣上的顆顆水珠泛起一陣柔和的光。眼前的白衣少年在妖冶的玫瑰下緩緩走向童謠,將胸前的玫瑰伸向她。
“童謠,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好嗎”
童謠拼命抑住猛烈竄動的心,盯著陶野如水的眼眸
“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那天在學校和你散步的那個美女”
“我哪有女朋友啊傻姑娘,那天那個是我姐啊,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們長得很像嗎”
童謠暗暗回想起那個女孩眉宇之間的確藏著幾分陶野的影子,不禁釋然,而后臉頰久違地泛起朵朵紅暈,調皮的雀斑在粉紅的海洋里徜徉。
“你不覺得我丑嗎,我臉上的這些…”
“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善良溫柔,更喜歡你的點點雀斑,它們是天上的星光呢”
童謠聽著陶野一字一句的情話,晶瑩的熱淚瞬時落下。
曾被視為夢魘的雀斑竟在心上人眼中如此美好。童謠第一次真正覺得縈繞心頭的深深自卑感頃刻間煙消云散。她輕撫著臉頰可愛的雀斑,這是上天贈予她的最好的禮物,是點點璀璨的星光。
陶野將玫瑰塞進童謠手里,霸道地將她擁入懷中,薄唇輕啟
“你好,我的雀斑女友,余生請多指教”
無戒365極限挑戰(zhàn)日更營? 第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