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夢中醒來
這漆黑如墨的夜，使他
不敢入睡——
在這無法透視的空間
另外，還停留著什么
*
有人發出一聲焦灼的嘆息
四周環繞的夜精靈
在囂鬧，在歡騰
它們玩弄誰的體毛
不停歇惡作劇
*
愈來愈強烈的痛苦
就黑夜鍛了把尖利的錐
刺入麻木的肌膚，深刻及骨
憂郁的某人逐漸被搗碎
*
粉碎了的某人
他的灰末不止地狂奔
他無處可歸……
*
因為黑夜拒不收容
除非——
某人不再歌頌光明
*
而其實
這些某某們只是向往一個地方:
那里所有人用汗水澆灌出糧食
填飽一張張饑餓的嘴
養家糊口
他們從來不擔心黑夜
和迷惘的吞噬
他們在迷惘中勞作
在黑夜里繁殖
從來沒把它看成多大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