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像許多人預料的那樣,我們沒有在一起。
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也許還不是最后的結局。但是,總覺得有些什么變了,有些什么不可能了。現在已經是冬天,我這里剛下過幾場大雪,你那里缺依舊細雨綿綿。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我從來沒覺得我喜歡過他,至少在這一刻之前我是這樣覺得。我們是初中同學,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我們相遇,或許你覺得能在這個年紀相遇是最美好的,然后相知,相愛,最后擁有一個家。可現實卻是,三年之中我們說過的話沒有超過十句。他是個成績優異的高冷男,我是個成績不出眾的瘋丫頭,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倆之間會有什么交往,因為對我來說,成績優異又高冷簡直是高不可攀。相互沒有交際的兩個人卻在初中畢業后變得漸漸熟悉起來,因為一個朋友告訴我說,他喜歡我。我笑了,他眼光可真差。莫名其妙的就去找他聊天,想感覺一下朋友說的是真是假。一個假期過后,我們的關系變得很密切,但我卻忘了他喜歡我這件事,也或許是我沒感覺到罷了。他那么優秀,怎么會喜歡我呢?一定是他眼睛壞掉了。這是我后來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他去了理想的重點高中,我也幸運的留在了原校的高中。距離很近,但偶遇的幾率幾乎沒有。我們的關系依然很好,盡管不經常聯系,卻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高二的某一個晚上,他忽然打電話給我,說他有女朋友了。我真的為他高興。他說他跟女朋友在一起兩年了。我感到很驚訝,居然瞞著我這么久都不說,真不夠哥們。然后他就聊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過程,她叫周,跟我和他是同一個班的初中同學,周在畢業前有一個對她很好的男朋友,但是她卻不喜歡他,畢業后他們分手了。他在畢業后跟周告白,周拒絕了,原因是家中有些事情,如果他們以后有可能,她會回來找他。他在那個漫長的暑假幾乎轉遍了中國,我跟他的關系在中間幾乎破解了一次,究竟是因為什么我已經記不清了,他說是我后來主動聯系他才將關系緩和,我覺得不管因為什么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我們現在都很好。他旅游回來后,跟周約好一起去公園散步,在走到某個幽靜的小路中,他們轉身擁抱了,沒有一句話,卻足夠浪漫。兩年中,他們一直都很好,很少吵架,他對她很寵愛,他們也很恩愛。他說他在初中畢業后喜歡過我,我聽后問他為什么我不知道,他說讓我知道了怎么叫暗戀。我們倆都笑了。
轉眼間就快高考了,周學了空乘,他也去考了飛行員。在我看來,他們真的很般配,他跟優秀,她很漂亮。他的飛行員考試落選了,雖然失落,卻依舊努力去了溫暖的城市上理想的大學,學理想的專業。周也學了理想的空乘專業。所有人都說,六月是分手的季節,但對于他們來說,他們只是短暫的分離,就像高中那樣,不久就會再見面。周在他離開的前一天哭得稀里嘩啦,像個孩子一樣,揪著他的衣袖不舍得放開,他給她買了個大大的冰激凌來哄她,最后,他們還是異地了。我沒有談戀愛,也不懂這種依依不舍感覺,只覺得那時的周很矯情。我跟他的關系一直沒有改變,像兄弟,像閨密,無話不談,他總是拿我當笑柄,在言語上總是將我損的體無完膚,我也生氣,卻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被他一直這樣欺負感覺哭笑不得。大一那年的冬天,他給我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他說周跟一個高中一直追她的男生糾纏不清,他問我要不要逼她在他和他之間做個選擇,我覺得還是不要這樣比較好,應該好好溝通一下,或許就什么事都沒有了。為什么非要選擇,像小孩子一樣非要選擇跟誰玩耍一樣可笑。他按照我說的去跟她溝通了,結果或許并不是很好,半個月后他無意間看到了男生陪周過生日的照片,兩個人一起做DIY蛋糕,一起吃飯,很親密,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一張他們接吻的照片。我說,你們分手吧。他們分手了,在他放假回家的第一天。周一直在不停的給他打電話,一直不停的打。她給他發信息說她錯了,求他不要離開。他沒回。那晚我跟他打了一個長達四個小時的電話,第一次聽他哽咽,我們聊了很多,他真的很愛他,在高考前怕她嫌天氣熱感到煩躁,每天騎自行車從城市一邊到另一邊給她送冰粥,送零食。只為陪陪她,跟她說說話。他說他初中畢業曾經喜歡過我,嗯,是喜歡過。我笑了,說他眼瞎,他也承認了。但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不是嗎?我只是覺得我盡到了一個做朋友的責任,在他傷心難過的時候一直陪著他。
也許周真的很后悔,他也沒再給周機會。他說給她的機會已經用完了。周每天都在給他發信息,求他回到她身邊,她真的錯了。她說:“你在三年里一直都在我身邊,現在我要用三年、甚至三年以上的時間來贖罪,將你挽回。”他勸她放棄,她很倔強不聽話。一直到現在,我不知道周是不是還像最初分手是那樣努力挽回。說他漸漸放下是假的,三年的感情不是大風,刮走就沒了。他不會將想念表現出來,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反而卻讓我覺得他依然很愛她,只不過這種愛變質了。
他們分手后,我明顯感覺到我跟他的關系似乎更近了,依舊是好朋友,好兄弟,好閨密。暑假我們一起吃飯,從他主動將勺子里的菜喂到我嘴邊那一刻起,我覺得友情變質了。許多人都說男女之間不存在純友誼,我一直都不相信,例子就是我跟他。而現在,我也不確定這種友情還是否單純。在車上他主動幫我暖手,給我買周喜歡的冰激凌。我不是周,我沒有嘗過被男朋友寵上天的滋味,我不羨慕。在這一刻,我覺得周不懂得珍惜。他對我越來越好,是循序漸進的,我們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街。不知道這個暑假我們見過多少次面,只知道比任何一個假期見面的次數都會超過很多倍。突然我病了,扁桃體發炎引起的,我有將扁桃體切掉的打算,卻沒有付諸行動。他很積極勸我去切掉,他說有他陪我,我拒絕了,不是因為怕痛,而是不想。一次散步中偶然聊到了談婚論嫁,我說我結婚沒條件,有房就行,兩個人合得來有家的感覺就足矣。他說他有房,他覺得我們很合得來。我只是笑了笑說時候還不到。或許是我沒有做好談戀愛的準備,或許是我不喜歡他。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什么事都想和他分享,開心的,不開心的。他很忙,忙著代班,學習,打游戲。每次想跟他聊天都在打游戲,我漸漸變得不再主動了。不是累了,而是覺得沒必要。突然覺得他憑什么要跟我分享我的喜怒哀樂,他拒絕我不怪他。相對來說是我自己,沒必要事事都跟他聯系在一起。快到期末考試的時候,我復習不進去,閑得無事便給他發信息,忘記聊了些什么,只記得我說“每次聊天你都不回,再也不喜歡你了。”他回到:“你從沒喜歡過我,這個論據不存在。”對啊,我從沒喜歡過他,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為什么會覺得心痛呢?
在這之后我做了一個決定,我不會喜歡你,再也不會喜歡你。或許我這么說太孩子氣,但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朋友聽完我的故事總覺得我們像小說里一樣,最終會在一起。或許現在不一樣了吧,純潔的友情突然變了味道,不知不覺間已經不像從前那般無所忌憚。這個冬天依然寒冷,在大雪紛飛的夜里我依然只留下一個背影。不是孤獨,是放縱。
我們不會在一起,也許這就是結局吧。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木落霓裳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于2015.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