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目錄
》》》從頭開始讀
墨竹做了一個夢,她和陸遠遙走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兩人有說有笑暢想著未來的生活,墨竹說她想生一個男孩,不用把命運與婚姻捆在一起,陸遠遙說他想生一個女兒,會與他分享心里的小秘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突然發現周圍霧靄蒙蒙,看不清方向。陸遠遙讓墨竹站在原地不要動,他到前面探探路,墨竹等啊等,過了好久陸遠遙還沒有回來,她的心里害怕極了,忍不住邁開腳步去追陸遠遙,直到她累得再也走不動了,癱坐在地上喊陸遠遙的名字。
突然一束強光穿過竹林照得她睜不開眼……墨竹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純白的床上,陽光穿過窗簾在墻上折出斑駁的影。
她努力回想自己在什么地方,腦子卻又脹又疼,一片空白。她想伸手看一眼手表,手臂打開的瞬間碰到了某個人的皮膚。
墨竹驚得從床上坐起,發現一個赤裸身體的男人背對自己側躺著,再低頭看自己的身體,同樣一絲不掛。
她的動作弄醒了男人,他轉過身來看著驚愕的墨竹,用一只手撐住自己的腦袋,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笑意:“林小姐,咱們昨晚都喝多了,然后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墨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她沒有接韓瑞的話,噌地跳下床,抓起亂扔一地的衣服往身上套,恨恨地瞪了韓瑞一眼便摔門而去。
在酒店的電梯里,她看到了鏡子里蓬頭垢面的女人,她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短短幾天,她從幸福的云端墜入悲劇的泥潭,恍若隔世。
作為一個從小地方走出來的女孩子,墨竹是傳統保守的,幾天前剛把自己交付給心上人,幾天后就因為酒后亂性與別人發生一夜情,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老家,足以讓被唾沫星子淹死。
不管陸遠遙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管他還會不會回來找她,她都沒有臉再見他,也沒有資格再愛他了。
想到這里,淚水倏倏地往下淌,不停沖刷著右眼下的那果淚痣。走出酒店大門,外面一片晴好,墨竹拭去淚水深深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她回到陸遠遙的房子里收拾自己的東西,這應該是她最后一次來這里了吧。她不敢再撥陸遠遙的電話,不論通還是不通都是她害怕面對的。
因為只在這里過周末,房子里屬于墨竹的東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她貪戀地環顧四周想多留下一點記憶。
于是從包里拿出一張書簽,寫下:2011年11月2日,再多的解釋都已無法挽回,從此相逢是路人。
她把書簽放進花盆底下的盒子里,之前的點點滴滴都儲存在了這里,原本是想等將來老了再翻出來時會遇見驚喜。而現在,只希望陸遠遙看到這些書簽時能記起有個叫林墨竹的人曾經來過他的世界。
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墨竹還沒有想好,她想休息一段時間出去走一走,去一個她和陸遠遙一起去過的地方。鳳凰離家里太近,近鄉情怯,那么就只有鼓浪嶼了。
想好之后,她立馬打開陸遠遙的電腦查動車的車次和時間,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把墨竹嚇了一跳,看到是主編打來的,才松了一口氣。
主編告訴她韓瑞公司的合同已經蓋好章寄回雜志社了,她立了大功,墨竹在心里苦笑: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價嗎?終于還是忍在了心里。她告訴主編輯自己想請幾天假休息一下,主編爽快地應允:“沒問題,社里給你放個長假”。
墨竹把東西拿回自己的單身公寓后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直奔火車站。此行她誰也沒有告訴,也沒有人可以告訴。
這一切來得太倉促了,一路上她還沒有從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她想起第一次和陸遠遙在校園里聊天,她問陸遠遙如果給他一年的時間想干嘛就干嘛,他最想干什么。陸遠遙說,他想去流浪,前提是擺脫一切社會關系。墨竹覺得自己正要開啟這樣一場流浪,除了母親,她想逃避所有的社會關系。
到達廈門時,她才發現手機不知何時被人順走了,好在錢包還在,不然真的要去流浪了。她只記得三個人的號碼,自己的,母親的,還有陸遠遙的。
她沒想過要買手機補卡,正好誰也聯系不上,一了百了。唯有母親不行,她怕母親聯系不上自己會著急,于是打算給母親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在外面出差,手機丟了,不要打她的電話。
正好前面有一個打扮得像背包客一樣的女孩兒看著很面善,墨竹就走過去向她借手機。
打完電話歸還手機的時候女孩熱情地沖墨竹笑了笑:“你也去鼓浪嶼嗎?”
“是的?!彼ζ饋砜烧婧每?,墨竹心想。
“一個人?”
“嗯?!?/p>
“我也一個人,不如結伴同去吧,你沒帶手機一個人不方便?!?/p>
“好。”雖然墨竹想一個人靜一靜,卻還是沒找到婉拒的理由。
于是兩人開始商量怎么去乘渡輪。墨竹打量了女孩一眼,估摸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剪著清清爽爽的短發,不算漂亮但很舒服。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走出一段路后女孩問她。
“林墨竹,你呢?”
“傅莞笑。”
“人如其名啊,莞爾一笑的樣子很好看?!蹦裼芍缘乜滟澋?。
“你也是,像墨竹一樣淡雅。”女孩說著扭過頭來與她相視一笑。
兩人一路相談甚歡,傅莞笑外向,墨竹內向,雖然每次都是傅莞笑牽出話題,不過墨竹都很樂意與她交談。
言談中,墨竹得知傅莞笑是美院的研究生,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你也知道的啦,我們搞藝術的都特喜歡裝文藝裝小資?!彼猿脹]課一個人跑到這個既文藝又小資的地方晃蕩。
墨竹只告訴她自己是某雜志的記者,沒想到傅莞笑又找到了兩人的共同點:“是嗎?我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做自由撰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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