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松子或許在多年前就已脫落至此地了,但是今天終于引來了與狼有關的爭辯……
“狼的大便!這里怎會有狼的大便?”大個子一聲驚呼打破了松林的靜寂。
“怎么可能,這里也不見得是什么原始森林,怎么可能有……”在我們走近的時候他繼續著自己的疑惑。
“什么嘛,什么狼的大便,明明是松子!”唯一一個嘴里叼著煙的家伙首先堅決地質疑了,他說:“就來自這些松樹的!”
此時,不遠處的虎子意外地從亂草叢中撿到了半塊青色帶紫的殘磚。虎子,他是我的同學兼室友,是他們那群我不知其名的伙伴們的朋友兼老鄉,是他們當中唯一有較高學歷的――而且剛剛大學畢業。
“對了,只不過是陳年的松子而已。”旁邊另有人隨聲附和道,而他因為明顯的胖的原因,都叫他胖子。
但是,虎子在凌亂的雜草和斷樹枝中撿到破的青色帶紫的磚塊之后所說的一些話平息了所有的爭議――也許真的是平息吧。那尤其使我記憶深刻,在接下來的行途中時常縈繞于我的雙耳或者嘴上,他說:“這里有磚塊就說明有人家,也就說明這兒沒有所謂的狼屎!”這使得我們都無可爭辯了,但使我驚訝的是他繼續說了些奇怪的話:“但如果這里有狼屎,還有陳年的松子,而且確實還有磚塊,那就很難否認松子在某個異常的條件下變成了狼屎,而這青色帶紫的磚塊也許就是用這樣的狼屎弄成的!你們也知道在這個奇異的世界里就有許多時而隱藏時而顯露的東西扮演著雙重身份呢!”
虎子話音未落,全場頓時回復之前的靜寂,也無所謂爭辯,無所謂困惑,甚至無所謂面面相覷――這個話題便此結束告終了。遠近的大松小松尤其沉默無聲。
一次莫名其妙的爭議也莫名其妙的宣告結束,期間我從未插話,但它的結束并非意味著它在我內心的消去。微風吹過松林,周圍一切仍然沉寂,無動于衷。他們行進,我也行進;他們未找到有人跡的路,我也并未找到。我只是行著,跟隨在無人跡的“新路”上,耳邊不時的環繞著一些奇怪的聲音:
“松子要變成狼屎,然而還要繼續變磚……”
“在某個異常的條件下它們的確扮演著雙重身份……”
2
松林延伸出無限的幽暗,頭頂有密密麻麻的松針遮住了整個天空,透過偶爾出現的空隙便能迅速的意識到外面還是晴天并能看到晴天下的艷陽。然而恰好相反的,腳下的可憐的土地,可憐的雜草,荒蕪而可憐!因無法順利地接收陽光,便都顯得生而將死,死而欲生的頹敗模樣。而我們正行走在這樣的松樹和雜草的土地上的無人跡的“新路”上。無論對于誰,我們都把這次小小的旅行嘗試成超越旅行意義的冒險性活動。尤其在我,更期待著繼續經歷一次心路歷程上的大冒險!
然而直到下到山的底處,我仍沒有感覺到再有什么異常的“變故”,但既是冒險,也相信將自有它不同于正常行走的“大嘗試,”“大發現”。
3
“小伙子們,請問從這兒進去有沒有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