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價值是符合大眾價值審美,雅俗共賞,得以流傳,成為經典。
《水滸》講的是宋朝的故事,但是成書于明代,在南宋與元朝之間的兩三百年間,水滸的故事流傳有若干個版本和相關的故事傳說。這些版本的《水滸》故事通過說書藝人輩輩相傳。
古代說書藝人說書是門養(yǎng)家糊口的技藝,傳男不傳女的。在交通、信息不發(fā)達的古代,傳播故事的方式主要靠說書藝人的“雙腳”,即走到哪里傳播到哪里。而雙腳所能覆蓋的范圍是很有限的,因此藝人們通常就在當地有限的范圍說書講故事。
那為了符合當地人的口味,說書藝人會對故事進行改編,改編成適應當地人的文化習俗的,當地人喜聞樂見的形式和內容。各地都有說書的人,都會不同程度對水滸故事進行加工改編,這就形成了諸多符合各種人群需要、審美、地域特點的故事版本。
而最終在明代經過羅貫中、施耐庵收集、加工,集結成冊,故事和人物更有代表性,即現在我們看到的《水滸》。
所以水滸故事會流傳至今。
第二個價值,《水滸》說的是“三個人”的故事——皇帝、造反者、皇權。
這是一個類比的說法。皇帝好理解,代表統(tǒng)治者;造反者也好理解,就是108個性格各異的被逼上梁山的好漢。皇權需要多說幾句,其實包括財富、權力,土地、生存,對統(tǒng)治者來說,就是權力、財富,越多越好,對108個梁山好漢而言,就是爭奪活下去的資源、生存的權力。
水滸故事演繹了這三者之間的爭斗,兩個階層的人對資源的爭奪,對生產生活資料的爭奪。
第三個價值,《水滸》演繹了不同性格的人物命運,揭示了人性的善與惡,以及善與惡如何演化的。
典型的是豹子頭林沖,作為禁軍教頭,一心想做個好職員、好教練,兢兢業(yè)業(yè),忍辱負重,可是就是有人不讓人心愿得償。面對一次次威逼利誘,他始終一次次退縮,最終老婆休了,工作丟了,自由沒了,這還沒完,直到性命都要丟了,才不得不反抗,這一反抗就被沒有回頭路了。
第四個價值,有什么樣的領導就有什么樣的團隊命運,主要指宋江和晁蓋。
晁蓋重義,將梁山上議事的地方稱為“聚義廳”,宋江接替后,將此改為“忠義堂”,一個在“義”,一個在“忠”。
義,仗義、正義,義薄云天,氣沖霄漢。忠,效忠于朝庭,反貪官不反皇帝。
這兩人的思想格局不同,作為首領,企業(yè)文化就不同,因此,宋江把團隊導向投降、走向滅亡。
第五個價值,控制與反控制是成對出現的。
水滸群體呈現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的人性的本質,控制與反控制是人性的兩極。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欺壓、強迫、控制,到了一定極限,都會遭到反抗的。
每個人內心都有平和的一面,也有憤怒、有力量的一面,工作中、生活中要學會控制自己,平衡關系,消減張力,與自己、與他人、與環(huán)境和諧共處。
第六個價值,遭受打擊時,人格健全者才能自保。
水滸中有兩個人物印象極其深刻,一個是“黑旋風”李逵,一個是“花和尚”魯智深。
李逵脾氣暴躁,一言不和就打將上來,容易沖動,像不像控制力還不成熟的兒童。但是他特別聽眾宋江哥哥的話,也特別依賴宋江和忠誠于宋江,從人格上看更像是一個幼小兒童對媽媽的依賴。
宋江對于李逵的關照顯然多于其他人,也更像一位媽媽對沒長大孩子的照顧。
從心理學的角度說,李逵與宋江就是母嬰關系,是依賴與被依賴的關系。
魯智深則不同,盡管他也是一名武夫,但他懂得節(jié)制,粗中有細,這些在救林沖時有所體現。
林沖遭受陷害,被發(fā)往河北滄洲,途中幾次險些死翹翹,幸虧魯智深及時趕到,把解差打得跪地求饒。
此時,魯智深雖然又氣又恨,但他節(jié)制了自己的沖動,沒有把這兩人殺死,而是征求林沖的意見來處置這兩個人。從中看到他的情緒管理能力。
在投降招安后的情節(jié)中也有體現。朝廷送了一壇酒,眾好漢都心知肚明。李逵一心跟著宋江,一起赴死。
而魯智深選擇出走,離開了宋江,所以梁山好漢中結局最好的是魯智深,因為他有獨立的人格,他知道如何選擇。
而李逵是依附在宋江身上的,他知道宋江一死,沒有人再保護照顧他,最終他也活不下去。
第七個價值,對女性身份和命運的探索。
水滸好漢中有三個女性,分別是“一丈青”扈三娘,“母夜叉”孫二娘,“母大蟲”顧大嫂。這三人基本上都是強勢的,女人味不足的。
而嫵媚性感的潘金蓮只能出現在梁山之外,而且最后也是被殺的命運。
從中看出,對女性的身份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