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二開始,木子就不太熱衷于聚會了。因為很累,和一群太久沒聯系的人,聽著他們各自吹噓著自己多牛逼,實在是挺沒有意思的。更重要的是,木子很排斥這種喧囂。
白天有多熱鬧,夜晚就有多寂寞。就像你喝過果汁再去喝咖啡,會覺得咖啡比你喝過的任何東西都苦。
而木子,討厭夜深人靜的孤獨,因為會讓她想起一些人,想起一個人。
1.
這場同學聚會,木子最后還是去了。班長找她的時候她沒有看手機,等到登上扣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進了一個討論組里,班長說,這是這次聚會的所有人。
木子笑笑,點擊右上角想要退出,卻在退出之前,看到了一個頭像。下一秒,她回了班長一個好。
她看見了那個人,這么多年,那個人的頭像依舊沒有變,一朵白云,下面是漫無邊際的草原,像極了他的性子,隨意淡然。
有人說,你念念不忘的人從來都不是失去的人,而是你未得到的人。因為得不到,所以念念不忘。
木子對這句話深信不疑,因為阿容于她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阿容是她的初中同學,直到現在木子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上他,而且還是在那么早的年紀,那么幼稚的時光。
到最后,她把一切歸結為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阿容穿了一件白襯衫。多老套的理由,木子卻說了很多年。
初中時代的木子和現在一樣,不管再怎么頑劣,在老師的眼里卻總是一個乖學生,唯一的區別就是,她比從前更悶騷了,也更放得開了。
怎么說呢,就好比她大學有次和一幫姐妹聚餐喝醉酒,拿著酒瓶子就開始指點江山。要是勞資早十年是這種性格,我絕對就把阿容追到手了,死乞白賴又有何妨,他到最后終究會是我的人。
這種話,擱在古代,木子一定會被關進黑屋子,即便是放在初中,她也從來不敢說,至少不敢在阿容面前說,因為慫。
是這樣嗎?好像并不是。木子初中的時候曾經有幸和班草坐過一段時間的同桌,猶記得有次木子和他調侃,班里有好多姑娘喜歡他,卻不料對方云淡風輕地回了一句,你呢?
木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我呢?我什么?
他們也說你喜歡我。
木子愣了三秒鐘,笑的沒個正行,說道,這種話你也信啊,我有喜歡的人。
誰?班草好奇地問,木子的視線落在了前方不遠處那個白衣少年的身上,卻是再也不愿意多說一個字了。
你看,她并不是慫,只是面對阿容,她才會慫。
2.
,也不知道班長是不是有意為之,把聚會時間定在了情人節,還在討論組里揚言,有家屬的一定要把家屬帶來。
木子很忐忑,輸人不輸陣,臨走時她還特意給好基友打了個電話,一旦發現阿容帶了女朋友來,隨時去救場。
當她做完這些以后,又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盡管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她只是去看看阿容過的怎么樣,卻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在他面前總是莫名其妙地較勁,生怕他知道自己喜歡他這件事情。
木子去的有點晚,當她走進包廂的時候,同學們基本上已經到齊了,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門口的阿容。他沖她禮貌的笑了笑,她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朝好友那邊走去。
一頓飯吃的很熱鬧,但是終歸是因為太久沒見,同學之間總是帶著一點尷尬。木子的座位正面和阿容呈對角線,她一抬頭,就可以看見他溫潤如玉的臉。
其實他長得真的很帥,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當年班草不是他,但是木子打從心底里覺得,她的少年才是最帥的。
她的少年,這個稱呼還真是不要臉。她有些自嘲的想,幾乎是本能地錯開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