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傷(中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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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城(愛情那些疼? 婚姻那些傷 前傳)

上部


1



基因科學,自古就有這樣一條定理:兵生兵,將生將,買賣的兒子會算賬;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吳劫富,實在對這個精妙的定理,頂禮膜拜。

就說他的混球兒子吳德貴吧,現如今讀了高中,學習成績一塌糊涂。歸根溯源,吳劫富這個當爹的,本就大字不識幾個,他當然不能怪兒子不爭氣。

種不行,根里弱,沒文化的基因,自然格外強大。吳劫富自知“罪孽深重”,也就他媽的認命了。

偏偏吳德貴這個兔崽子不安分,還要展現出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的二逼風采,又讓吳劫富這個見過大世面的小村官,驚嘆不已,自愧弗如。

這也應了那句古話,上梁不正下梁歪,風流自有報應來。他們老吳家,有一樣基因,也算得上特別突出,那就是風流成性,喜歡禍害女人。

吳徳貴,這該死的二代,把他們老吳家的風流基因,不僅百分百的遺傳下來,還發揚廣大,推陳出新。你瞧這個混蛋,讀個破高中,不學習也就罷了,偏偏還往死里作,整天招惹人家女學生。

看著這熊孩子到處混賬,整天不去解題,卻把那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狗屁道理,反復論證,親身實踐,只能讓吳劫富抱恨蒼天,痛心疾首!

有什么辦法呢?

自從吳劫富貪圖一時的風流快活,靠著回城指標禍害了姚青青,一度把人家好好的城市知青,睡出了神經病,最終紙里包不住火,鬧得滿城風雨。

風雨大作之時,自己這條小船也翻了,自家婆娘一時想不開,帶著兒子走了絕路,很讓吳劫富凄慘了好一陣子。

后來,這狗日的時來運轉,硬是靠著自己光棍漢子裝傻充愣的英雄狗膽,坐上了鳳凰村的村長,又娶了腦子有點羊羔瘋的黑五類黃如風,總算沒落了單。

更是這老東西命不該絕,老來得子,二婚留下來一棵獨苗,取名吳德貴,自然讓吳劫富千般寵,萬般愛,一點委屈都不想挨。

說起來,吳劫富也真不稀罕兒子考什么鳥大學,家里有的是錢。他這個鳳凰寨的村長,雖然比不得先前鳳凰寨革委會主任風光,但現在自己在這鳳凰寨說一不二,那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這馬坡鄉鳳凰寨,雖然是個窮山溝,但勝在山多地廣。這狗日的吳劫富,就靠山吃山,突發奇想的弄了個采石場,誰想著歪打正著,正趕上要想富先修路的美好時代,石頭子供不應求,好一波財源滾滾,讓吳劫富屌絲逆襲,曾經的破落戶,一下子富得淌油,搖身一變,成了人人高看一眼的百萬富翁。

守著個金山,他吳劫富還真就有了底氣。看那兒子不是塊學習的料,吳劫富對他那混賬兒子談女朋友這事,不僅不反感,反而是一千個同意,一萬個支持。

這男人,既然浪蕩不羈,還是早日娶個老婆成個家的好,有女人了,就會收了心,安穩過日子。

可是吳德貴還真不讓他省心,頭兩天還和那個宋花朵卿卿我我,突然間,這熊孩子居然突發奇想,又打起了姚春桃的歪主意,可把吳劫富氣得暴跳如雷。

2



“吳德貴,你小子,簡直是膽大妄為!我以前可是給你說過,咱們吳家和姚家,那是有世仇的。多少年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小子無法無天,敢給老子說,你要扳倒那井,趟那姚家的渾水!你作死,也得看怎么死法,想跳姚家的井死,你老子我一萬個不答應!”

“你不答應,憑什么?我還有沒有戀愛自由了?你是我爹,我隨你的姓,聽你的話,這都無可厚非。若要連找老婆這件事,我都當不了家,將來,你還指望我當什么家,干什么大事兒?你這個村長霸道慣了,對著誰家都硬氣,可你不該管到我頭上,更不能管我喜歡誰家的姑娘!”

吳德貴對著自己的老子,也是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做派,無法無天。小流氓敲老流氓的竹杠,也活該吳劫富丟人現眼,也活該這吳德貴,混帳混到底,有才有到家了!

“兒子,你問問自己,你老子平日里管過你什么?吃喝穿戴,我什么沒順著你?就連找女朋友這種不要臉的事,你爹我都想著法的支持你。就說頭兩天,你領進家的那個宋花朵,我聽說她家里窮,不但不嫌她,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差把咱家金山銀山的搬到她家去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這宋花朵,人是漂亮,就是他媽的勢利眼,看她跑到咱們家歡騰的那熊樣,我看著就惡心。我吳德貴要人有人,要貌有貌,找女人,靠的是這張臉,靠的是我的英雄虎膽,不是什么家世顯赫,家財萬貫。我要的,是靠實力征服女人。這樣的戀愛,才他媽有激情!姚春桃,那可是我們村的村花,我們學校的校花,我吳德貴不追她,天理難容!”

吳德貴說到這里,還習慣性地整整他那個中分頭,一副自我陶醉的臭不要臉。

“還要人有人,要貌有貌?就你這油頭粉面的德行,誰看著不惡心?還自稱什么英雄虎膽,呸,吳德貴,你除了禍害女孩子有種,別的好事,我可沒見你做成過一件!”

吳劫富實在看不慣自己那好兒子,免不了對這混球埋汰幾句。

“我就是去追求姚春桃,我就是去和姚家,整成一家人,做自家老子都不敢做的事!敢為老子先,方才是英雄虎膽!”

吳德貴的二百五脾氣上來了。

“你敢!只要你進了姚家的門,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吳劫富做出一副要打人的狠樣,吳德貴嚇得,就猛地往后一退,忽然間又笑臉相迎。

“爹,咱退一步說,你不讓我招惹姚家,可是,你為什么還要招那姚老頭上山采石頭,你這心里有什么歪歪繞?”

吳德貴腦子轉悠的不慢,給他老爹玩起了心眼。

“我有什么歪歪繞,我是被那吹喇叭的姚石頭,被那個死老頭子的歪歪繞,給繞進去了!他看著咱們家開山賺錢,非要過來打工,說是給他女兒賺大學學費。我不同意,他嚷嚷著上鎮里、縣里甚至市里討說法,告咱們亂采國家資源,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吳劫富說起來倔老頭姚石頭,也是腦漿子疼。

“你一個村長,害怕他一個吹嗩吶的平民百姓,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都這么想,咱吳家,以后還能消停,你就不會黑他一頓?”

吳德貴還在套他爹的話,看看這老江湖,葫蘆里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咱不是和那姚家有世仇嗎?而且這姚石頭的脾氣,就和他那名字一樣,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真要把他惹毛了,跑到上頭胡亂說話,你老子,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老爸,你也是上頭有人的老干部了,怕他個鳥?”吳德貴還拿話套他老頭。

“說得輕巧,這些老關系,都是你老爹拿錢換來的。現如今,他們聽說咱們開了山賺了大錢,正整天尋摸著理由,過來挑三揀四,讓咱們出點血。人怕出名豬怕壯,到什么時候,都是這個理!”

吳劫富說到這里,一副歷盡滄桑老奸巨猾的模樣。

“那你,還真就怕了姚石頭那老東西不成?心甘情愿的憋屈一輩子?”

吳德貴眨么眨么眼睛,一副很同情的樣子。

3



“他有他的計較,我也有我的主張。現在,咱們采石場還真缺人,尤其缺這些不要命的人。采石頭,還真是一件危險性極大的事,一般人還真干不了。咱們現在,什么事還真要拿著捏著,專揀這些有求于咱們,還又不要命的主使詐,要他們乖乖給咱們賣命!”

吳劫富一副老江湖的狡詐陰險,讓那吳德貴這個學校里的學生,深刻領會了社會的深刻復雜,很是受用。

不過,為了他吳德貴偉大的愛情追求,他很快又要把這些江湖計策,活學活用了。

“爹,你說說,現如今我要是跑到上頭,告你個亂采國家資源,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查你?”

吳德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馬上換了一副陰險小人的可怕嘴臉,敲起了他老子的竹杠。

“混賬,你這是怎么給你老子說話?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我拼死拼活弄這份家業,還不都是留給你?你現在他媽來敲詐老子,真是大逆不道,臭不要臉,無法無天!”

吳劫富恨得直咬牙,對著這逆子,就吹胡子瞪眼,拍起了桌子。

“你也別嚇唬我,老爺子。現在我就是認準了姚春桃。我是一個有志氣的人,認準的事,就一定辦到底!”

“你!你他媽還有志氣,你把他媽志氣用在追女人身上,真是我吳劫富的好兒子!”

吳劫富實在太生氣了,殺人的心都有。

“吳劫富,我今天還就混賬了!不能征服自己喜歡的女人,這男人活著,還他媽有什么意思!沒有自己喜歡的女人,我要你的金山銀山有什么用?有錢,不花在自己歡喜的女人身上,那錢,還能給人帶來什么快感?”

吳德貴有錢就任性的奇談怪論,猛地拋出,真把吳劫富給弄懵了。

這男人精蟲上腦,還真他媽沒治!

“吳德貴,我的兒,原來我以為,你只是一個花花公子,沒想到你這龜兒子,還花得這么有思想有節操!原來你小子,還是個情種,好好好!老子英雄兒好漢,你還真有你老爹當年的賊心色膽。好吧,算我怕了你了!算我服了你了!我看你小子,到底有什么高明手段,把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妮子拿下來?”

吳劫富沒轍了,父子兩個,原來在女人身上,都是用情太深,也算是惺惺相惜吧,也算是去那姚家,化干戈為玉帛吧。

吳劫富,還真就向他兒子妥協了。

“謝謝英雄成全!”吳德貴得了便宜就賣乖。

“老爸,我以前也找過姚春桃,就是那小妮子死活不理我。現在,你這個當爹的為了你兒子的一生幸福,必須和我一塊演一場好戲,行不行,爸爸?”吳德貴有事相求,更是沒羞沒臊的耍起乖來。

“怎么演,我這老家伙,多年不演戲了,保不準給你演砸了,壞了你的好事?”

吳劫富聽兒子還要拉上自己,就有了顧慮。和那老姚家打交道,他自感理虧,抹不開面子,心里又實在有太多傷心過往,還真怕入戲太深,沒了分寸,鬧出什么幺蛾子。

他傷姚家千百遍,姚家傷他也不淺!

“告訴你,老爹,這戲,好演得很,而且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吳德貴胸有成竹。

“那你就說說,怎么個有百利而無一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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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劫富對自己那兒子,早就看到骨頭里,這個草包,除了會對女人甜言蜜語,真沒見過他干過什么漂亮事。忽然間又詭計多端起來,吳劫富,還真感覺跟不上節奏。

“現如今,姚石頭和姚青青兩個人,都住在醫院里。頭幾天,這姚石頭不是在山上出點事掛彩了嗎?”吳德貴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

“這事情我知道。我早就和他們干活的說了,在山上干活不比別的,摔著碰著,都是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別人,那都是他自己的造化。誰出事誰負責任,不關我我一點屁事。”吳劫富冷漠的說道,眼里已是陣陣寒光。

“我就說,該立這樣的規矩,省得麻煩,不干拉倒,只要他們愿意在家里喝西北風!現如今,找個活干還真不容易!”

吳德貴一說,吳劫富不無同意的輕輕點頭。做人冷血一點,也是他們吳家的遺傳基因,這一點,這個花花公子,還真是遺傳的有模有樣,大有發揚光大的意思。

“咱們抽個時間,就去醫院好好地看看姚春桃的爸爸媽媽,一是顯得你這個父母官有仁有義,可以收買人心,對你將來繼續當村長,大有好處!”

“那第二呢?”吳劫富還真想聽下去。

“有了這層交往,你那個整天掛在嘴上的世仇,不就消了大半?”吳劫富又是狠狠的點頭。

“第三嗎,我們兩家扯上來往,我去姚家找春桃,或者我在學校里找春桃說話,還不就越來越熱乎?”吳德貴越說,越來越佩服自己了,就連吳劫富,也對這分析相當贊成。

就這樣,兩個各懷鬼胎的家伙,狼狽為奸,結成了統一戰線。吳德貴,終于可以跑到學校,名正言順的征服姚春桃去了。

吳德貴說服老子,大功告成,又想到宋花朵今天去哭靈,肯定要給自己帶個燒雞,心里就有了計較。

飽暖思淫欲!咱就先找宋花朵吃雞,再奔姚春桃追美。吃飽喝足好干活嘛。

吳德貴一番思前想后,就騎上雅馬哈,風馳電掣一般,駛向鳳凰高中,找那宋花朵吃雞去了。

5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開,老子就要見宋花朵,老子就要啃燒雞!”

王大錘戒備深嚴的大門之外,卻有人膽大妄為,在王大錘的一畝三分地上,高聲叫罵,存心壞這位花花老太歲的好事!

王大錘左一個滾右一個滾,正打得熱烈,一時下不了狠心,從哪個美女身上開刀動家伙,正在那里意淫自己無邊的艷福,卻聽得有人,在自己院子外面高聲叫罵。

王大錘身上的某個部位,先就軟了半分,可是心,卻硬了十分!

“奶奶的,這不是存心搗亂,想壞了爺爺的好事?我王大錘還沒干成這不要臉的事,就敢明目張膽的打我的臉,跑到我門上耍橫?想打架,我王大錘,在這微山湖邊上怕過誰?待我王大錘收拾了這賤男人,活動活動身子,再來消受我這無邊的艷福也不遲!他媽的,煮熟的鴨子,還不隨便我王大錘糟蹋?”

想到這里,王大錘又無比留戀的看了兩個美女一眼,胡亂摸了一通,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咽了口無比腥臭的唾沫,終于怒氣沖沖的打開房門,又從外面鎖好,就狼行虎步,向著大門口走去。

“我警告兩位,里面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我拜把子的姐妹,一個他媽的,是我吳德貴的女人!只要他們少一根頭發,看老子不給你們玩命!”

“我說誰那么囂張跋扈,原來是吳劫富的好兒子吳德貴!你小子可是想明白了,這里可是獨山村,是我王大錘的一畝三分地,不是你們小小的鳳凰寨!”

“怎么了,你王大錘在自己家門口就可以胡作非為?現在你強搶民女,可不僅僅是缺德干壞事,闖的可是違法亂紀的大禍!嗩吶班的幾個伙計,早已經給我說了實情!”吳德貴義正辭嚴,沒有被王大錘的氣勢壓倒。

也該當吳徳貴趟這汪渾水。他找宋花朵啃燒雞,順帶來嗩吶班看熱鬧。哪成想,張家班的三個男人一番敘說,就如那滾滾天雷驚爆了吳德貴。

王大錘什么貨色,吳德貴早就聽他爹經常提過,實在不是個東西,馬上風風火火的趕到王大錘家門口,想方設法的過來撈人。

令吳德貴大感意外,張家班的三個男人都是他媽的膿包,不愿意出頭,說是不敢壞了王大錘喝酒的興致。

吳德貴頓時火冒三丈,他臭罵了三個大男人一頓,就單槍匹馬的過來,赤手空拳的想要闖王家的大門。

“你小子不要血口噴人,誰他媽強搶民女了?誰他媽違法亂紀了?虎子、彪子,把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混賬東西,給我往死里打!”

王大錘咬牙硬撐,到嘴的肥肉,王大錘怎么可以再吐出來!這么一個年輕后生,還想攪我王大錘的局,壞我王某人的好事,真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王大錘越想越生氣,就給自己的兩個手下,下了死命令!

吳德貴兩拳難敵四手,又加上年輕,被打得狼狽不堪,頭上身上,挨了不少拳頭。可這小子,還真有那么一股子英雄氣概,仍在不停叫罵。

“王八蛋王大錘,要是你現在收手……哎呦……看在我們兩家交情深厚的份上,我也就不再深究……哎呦……帶走我想要的人,絕不惹事……別忘了……哎呦……我爹吳劫富和咱所里的頭頭,也是拜把子的兄弟……小心你以后吃不了兜著走……”

6



“虎子,彪子,都他媽給我住手!住手!吳德貴!你個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你還知道咱們兩家有交情?你還知道那所里的頭頭,和我是拜把子兄弟?識相的立馬給老子滾蛋,少在我王大錘的一畝三分地上撒野!”

王大錘聽到吳德貴這混球扯起了兩家的交情,也就不愿意再痛扁這個臭小子,心想著教訓一下也就罷了。

“王大錘,說到交情,我該叫你一聲叔叔吧。我們家的石頭石子,沒少從你們王家碼頭走貨,咱們也算利益共同體吧。既然利益共享,你王大錘就不該損害我們吳家的利益,更不應該動我的女人!”

吳德貴咬著牙,忍著痛,不再大聲叫喚,準備靜靜心和這老色鬼談判。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沒點手段,看今天這陣仗,他吳德貴實在無法全身而退,更別說解救兩個女人了。

“吳德貴,我的好賢侄,你王叔叔要沒記錯的話,你這個小王八蛋還在讀高中吧!這才剛斷奶幾天,就張口女人閉口女人的,你們老吳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凈出些不要臉的色鬼,真是丟人現眼!你這個小混球,還是滾得遠遠地,別臟了我王家的大門。”

王大錘只想著挑些難聽的話說,把這個二世祖擠兌走,和吳家硬碰硬,老王還沒有必勝的把握。

“王叔叔,你這話說得,可就沒水平了。要說這“色”字,你王大錘叔叔,和你賢侄我吳德貴,還不是半斤八兩?你現在把你賢侄的女人,都弄到自己家里去了,這扒灰的水平,還真是高人一等,讓晚輩佩服的五體投地。既然大家都是好色之人,應該惺惺相惜,何談誰比誰臟啊?”

吳德貴罵人不帶一個臟字,卻把那王大錘數落的夠嗆!

“混賬東西!吳德貴,你口口聲聲說我家里藏了你的什么女人,你可是有什么證據?要不,你就在我王家大門前扯起嗓子喊,看看你那相好的應聲不應聲,答應不答應?只要我家里,有女人應你一聲,我王大錘把名字倒過來寫!”

王大錘生氣歸生氣,喝酒歸喝酒,心里卻和明鏡一般。喝了迷藥的兩個女人,睡得死豬一般,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只要你小子,進不了我王家的大門,別想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若想進我這門,我王大錘一夫當關,又比登天還難!

“王叔叔真會說笑話,不愧是微山湖上的老江湖了。王字倒過來寫,不還是個王字,這大話說的高明,實在高明!那兩個讓你灌得酩酊大醉的女人,想必睡得和那死豬一般,哪還能答我一言半語?王叔叔料事如神,做事更是滴水不漏,讓我這晚輩開了眼了!不過,王叔叔,若你真能讓我吳德貴到王叔叔金窩里瞧上一瞧,才算王叔叔光明磊落,也就不算你這老江湖,欺負我這晚輩沒有分寸,不知輕重。”

吳德貴卻是不急不躁,和這老狐貍死纏爛打。在蠻橫出了名的王大錘面前,又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他吳德貴想來硬的,那還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只有吃虧的份!

“你小子膽子還真不小!別給臉不要臉!老子看在你爹吳劫富,也算個響當當的人物的面子上,已經給足了你面子,這大冷天的,聽你胡說八道。你卻得寸進尺,不知天高地厚,就要蹬著鼻子上臉,越發沒了規矩!我王大錘的大門,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老子若是金屋藏嬌,還怕你掃了爺的興致!我警告你吳德貴,沒有我王大錘的允許,擅闖大門者,后果自負!”

看著吳德貴不想善罷甘休,王大錘只能威脅加恐嚇,生怕這后生胡來,識破了他的老底,壞了他的好事。

“王叔叔,我再尊稱你一聲王叔叔,這大門,我到底能不能進?”

吳德貴也是把臉一沉,突然間變得威風凜凜。

7



“王二虎,王三彪,給你王哥哥把住大門!今天,王某人這臉保住保不住,全靠兩位兄弟了!”

王大錘沒有接吳德貴的話,卻是給兩個小兄弟下了死命令。答案很明確,就是把你吳德貴揍趴下,打個半死,也不能讓你進我王大錘的大門。

只見王二虎王三彪兩兄弟,耀武耀威的走到王大錘的大門口,左右站立,就如兩尊門神一般,死死瞪著吳德貴,兩眼噴火,充滿了挑釁。

一時間,王大錘家的大門口劍拔弩張。黑暗處,嗩吶班的張國慶張二喜張三喜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偷偷向這邊觀望。

更黑的黑夜里,張美麗宋花朵仍在沉睡,并不知道危險,就像那潛伏在暗處的毒蛇,時刻找尋著機會,對她們發起致命的襲擊。

微山湖畔,向來有尚武的民風。多年前,微山湖周邊,為了搶湖面,圈魚塘,經常發生群體性的械斗,漁民的彪悍之風,也就在這你爭我奪中愈發濃郁。雖然國家依湖劃界,把微山湖劃歸微山一縣管理,徹底解決了相關爭執,但打起架來敢于拼命的民風,卻像一種傳統,被傳承下來。

王二虎、王三彪都是少林午門出身,苦學了好幾年的拳腳功夫,再加上兩人虎背熊腰,個個都是狠角色。

吳德貴看看眼前這陣仗,一時沒了主意。

自己一個人橫刀立馬,固然威武,可是強闖硬拼,自己一會死得肯定很難看。想玩群狼戰術,自己又無兵可借,嗩吶班的三個男人,剛才說什么都不出頭,說是拿了錢就要幫人家消災,還說什么,將來要仰仗王大錘,絕不能得罪人家的屁話!

吳德貴也想過發動群眾,走群眾路線,可是環顧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看來,這王大錘一貫的蠻橫霸道,街坊四鄰的,都怕招惹是非,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別說有人過來勸解,就算過來看熱鬧,也都沒有那勇氣和膽量。

可是,讓這老小子壞事得逞,糟蹋了宋花朵和張美麗,自己見死不救,還算什么英雄好漢?

何況,宋花朵一貫的對自己百依百順,小鳥依人,兩年多的高中生活當中,實在有了感情。保護不了女人,何況還和自己有些交情的女人,男人,還真他媽的不如去死!

“王叔叔,你確信這屋里,沒有我要找的宋花朵張美麗?我可是有人證。要不,我把他們叫上來,和王叔叔對質一番。真像王叔叔說的,沒有我要找的人,也好還王叔叔一個清白。”

吳德貴一看這形勢,硬闖不下,武斗不勝,也只能和這老小子文斗一番。

“吳德貴!你個王八羔子還有完沒完?深更半夜的,你爺爺我王大錘,還要不要睡覺?我他媽的更沒工夫,聽你這個小東西審案子!”

王大錘徹底憤怒了。

“他媽的吳德貴,你把我王大錘家的大門當了你們吳家的衙門,還深更半夜的審起案來!告訴你,小子,真要在王家大門口開堂審案,也得是我這個王老爺說了算!”

王大錘實在受不了這小子死纏爛打,再不耍點兒威風,豈不要被自己的兩個手下看笑話!

“王叔叔,王大錘叔叔,你不能仗勢欺人,不講道理吧!”吳德貴還在給王大錘理論。

“吳德貴你個狗東西,你還知道我叫王大錘?實話告訴你,我王大錘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看誰不順眼,老子大錘般的拳頭掄過去,誰他媽的,也別想給老子講什么道理!在我王大錘一畝三分地上,拳頭就是他媽的道理,我王大錘說一不二!我家里,就是沒有你這個狗東西要找的什么女人!趕快給老子滾蛋,滾得遠遠地!越遠越好!”

王大錘氣急敗壞,這就要卷袖子掄拳頭。王二虎王三彪,哪能讓老大親自動手,早就一個箭步沖到吳德貴面前,上錘下踹,把那吳德貴打了個臉上開花,滿地找牙。

8



這邊廂打得好不熱鬧,黑暗里藏著的嗩吶班的張家三兄弟,也在商量對策。

“吳德貴可是鳳凰寨老大吳劫富的兒子,現在也被打得滿地找牙,咱們幾個過去,也是白給。”張國慶先就滅了自己的威風。

“咱們拿了王大錘的錢,可是欠了人家的情呢,現在過去壞人家的好事,是不是沒有良心啊?”張二喜看見錢,就講起了良心,也是人中極品。

“這張美麗,整天在咱們嗩吶班高人一等,她這個女人唱唱跳跳,輕輕松松,分錢的時候,卻拿的比誰都多,還神氣的要命,夸她自己有能耐,說什么這活都是她想著法子接下來的,當然要拿大頭。看她今天讓人家睡了,以后還好意思在咱們跟前神氣!”

張三喜更是憤憤不平,心里有種自己被別人睡了糟蹋了還大的委屈。當然,也沒有哪個男人比他還賤,會想著把他給睡了。

“張美麗整天不是夸自己有本事嗎?在那些總理們跟前,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整天叔叔長爺爺短,哥哥妹妹的喊得一點都不臉紅!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也算她張美麗早晚有這么一天!”

張國慶不無狠毒的說到。

“各位,張美麗見錢眼開的主,平日里沒少花功夫打對活干,說不定人家今天就想犧牲色相,一勞永逸的找個大人物當靠山。我們現在沖出去,說不定就壞了人家的好事,沖了人家的發財大計,長遠規劃。”

張二喜添油加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就算張美麗這賤女人有這賊心,連帶著宋花朵那個可憐孩子,是不是太可惜了?整天家哭死人掙錢,養活一個瞎子老爹,還要自己攢學費,夢想著考大學,真要被王大錘那狗東西禍害了,還有天理嗎?”

張國慶卻又對宋花朵無比同情起來。

“什么天理,咱們幾個出來掙錢養活一家老小才是天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她宋花朵,應該早有這覺悟?嗩吶班,哪有那么好混的?她們女人就更難混了!唉······”

張三喜又無比惆悵,多愁善感起來。

“咱們管不了那么多了,論房分親疏,不還是咱們三個人最近,張美麗都快出五服了。張美麗若是睡了今天,能和那王大錘更進一步,我們就看著她張美麗啃骨頭吃肉,咱們在后面跟著多喝點肉湯不也很好?”

張二喜又在給他們自己解圍,找那不幫忙的理由。

“張美麗就算和王大錘鬧僵了,我們今后不就能從王大錘那里接活干了,以后拿錢,不就更多了?所以,我們今天出不出頭,與我們三人都沒有壞處!”

張國慶笑得人畜無害。

這嗩吶班吹吹打打,唱唱跳跳,也要算半個娛樂圈的人。娛樂圈的事情,咱們外人還真看不準說不通。今天我罵你,明天你罵他,也不知是互相炒作,還是藝人相輕?

這文藝圈的事,水深著吶!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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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不管文藝圈水有多深,來微山湖邊上管閑事的吳德貴,卻正在水深火熱當中。吳德貴挨了一頓痛扁,正疼得滿地打滾,滿地找牙,卻也沒有一個人幫他出面。

吳徳貴忍著劇痛,又把嗩吶班的女人們張家三兄弟罵了個狗血噴頭。有些人吶,為了那么一點錢,就是他媽的見錢眼開,見利忘義,更是干多了落井下石的好事!

“張二喜,三喜,張國慶,你們快給老子出來當證人!是人就他媽的不要當膽小鬼!”

吳德貴高聲叫罵,苦盼救兵,等待他的,只有從微山湖上吹來的冷冷湖風,只有他自己聲嘶力竭的吶喊,只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苦逼人生!

張家班的三個男人,看見這陣勢,又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早就溜之大吉。吳德貴聲嘶力竭,卻無一人應答。

“虎子,彪子,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給我抬得遠遠地,不要攪了你大哥的好覺。明天喪事上一大堆事情還要哥哥處理!”王大錘吩咐兩個小弟永絕后患,生怕再來攪局,壞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虎子彪子心領神會,就趕緊把那叫罵不停的瘋狗吳德貴四蹄朝天的抬起來,往遠處拉。大哥一會要忙活,驚嚇出個下半身毛病,他兩個誰也擔待不起。王大錘更是急沖沖的趕回家門,馬不停蹄的忙活他的好事去了。

“天殺的王大錘,你今天只要喪盡天良,睡了我吳德貴的女人,我們吳家就和你徹底翻臉!”吳德貴仍在拼死叫喊。

王大錘仍然沒有理會,徑直走進王家的大門,開始關上大門。

“欺男霸女,你王大錘就吃不了兜著走吧!獨山村沒有人管你,那是你王大錘作威作福慣了。可是有我們吳家插手,還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你就等著給你拜把子的賈所長一個好好地解釋吧。老子豁出去了!”吳德貴說完這些話,反而安靜下來。

王大錘關門的手就停了下來。這小子真他媽給老子較真兒,給老子玩命?換個人來說這句話,王大錘根本不當一回事。賈所長根本不會來,事后也就讓自己擺桌酒席,再找點娛樂項目,也就風平浪靜,沒有半點麻煩。

可這吳家的話,賈所長卻是很喜歡聽,也很愿意聽。那開山辦廠的吳劫富,能量驚人,和賈所長的交情,并不在他王大錘之下。

這吳家認真起來,賈所長肯定更認真。他媽的,有些人認真起來,那力量可是大得驚人,他王大錘得罪不起!

“吳德貴你個混小子,你真想連帶著吳家和我王家過不去?還就是僅僅因為一個女人,因為一個唱戲的?”

王大錘大聲質問,卻又明顯的底氣不足,甚至帶了幾分商量的語氣。

吳德貴卻是默不作聲,和沒有聽到一樣。

“彪子,虎子,把吳德貴給我抬過來,不,給我請過來!”王大錘要服軟了,最起碼有好好商量一番,很有些討價還價的語氣。

“吳德貴,你小子真想給你王叔叔撕破臉皮,給我老王家過不去?”

10



王大錘看到已經走過來卻又不急不慢不理不睬的吳德貴,似乎突然之間身份反轉,一個著急上火,一個屁事都沒有一點。

這形勢急轉直下。把那個人一搬出來,拿著“認真”二字說話,很多事情就有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王叔叔,你小侄是個不知輕重的晚輩,哪里敢和王叔叔過不去?只是覺得王叔叔要和自己過不去,你大侄子感覺實在不應該,就來提醒一下王叔叔。到時候事情不好收場,王叔叔又怪罪侄兒不懂事,沒有及時提醒王叔叔。”

吳德貴輕描淡寫,柔聲細語,可句句都有所指,字字皆有分量。

“好侄兒,叔叔剛才也是喝多了,你這小子又發混,大聲嚷嚷,把你叔叔心里這火就沖起來了。我剛才喝多了睡得沉,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要不你到我屋里仔細看看找找,若真有你要找的人,帶走便是了。”王大錘和顏悅色,更是對一切輕描淡寫。

“王叔叔,我也就那么一說,大晚上的,可別驚了王叔叔的駕,把王叔叔嚇著了。”

吳德貴的幾句話很客氣,但背后的力量很足。

“你就別客氣了,虎子彪子,一塊去我屋里看看,幫著我這侄子找找。”王大錘就吩咐下去。

“那就不麻煩二位了,剛才一頓折騰,可把兩位哥哥累壞了。這小事我還是自己來吧。”

吳德貴心里還有些不平,卻又害怕兩人做什么手腳,就跑著進了院子。

王大錘只好去開門,盡管這心里,有一萬個舍不得,一千個不愿意。

門被打開了,兩個女人四腳朝天,睡得正死。

“你看,還真有兩個女人,肯定你嬸子把她們扶進家門,又拉不動兩個喝醉的女人,只好扔到這里不去管了。”王大錘趕忙解釋。

“王叔叔,對不住了,看把你屋里熏得,小侄代表她們,給叔叔賠不是了!我這就把她們扛走,給叔叔騰地方!”

吳德貴不由分說,就把兩個女人扛到肩上,大步流星的走出王家大院。

殊不知,就是這一扛,卻扛出了半生姻緣,扛出了一世滄桑!

11



“大哥,咱們今天就這么認輸了,便宜了那小子?要不我暗地里跟過去?”王二虎還有些不服氣,這就準備身后打黑槍。

“大哥,這兩個姑娘就這么被那個混賬小子搶走了,實在太可惜了,要不兄弟給你搶回來?真他媽無法無天,敢和我們王大哥搶女人,活得不耐煩了,看哪天······”王三彪還在唧唧歪歪,光想著幫大哥吹牛皮,拍馬屁,這回卻拍到馬蹄子上了。

王大錘一臉的怒氣,對著王二彪就是一腳!

“他媽的,老子不知道可惜,還用你們打這馬后炮?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王大錘睡女人,也沒有必要冒那么大風險,為了女人,再讓賈所長打我的秋風,圖我的好處,實在不值!”王大錘好像想開了。

“大哥說的對,這兩個女人,整天圍著大哥轉悠,順了大哥的意,從了大哥的心,還不是早早晚晚的事情?”王二彪立馬改口。

“煮熟的鴨子飛不了!不過這么一鬧,老子煮鴨子的興致也沒有了。要是啃活鴨子,羽毛鮮艷,又活蹦亂跳,還他媽叫個不停·····豈不更有感覺,更加刺激?”王大錘似乎胸有成竹。

“這些吹喇叭的,還不要看我們王大哥的臉色?王大哥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只要給他們穿回小鞋,他們就懂得了有奶才是娘的道理了?”

王二虎也過來給王大哥捧場,害怕王大哥今天讓別人滅了威風,再給他們兩個在場的手下穿小鞋。

“只要這張美麗,還在這嗩吶班里唱唱跳跳,我就管保她張美麗,終有一天乖乖地,給老子送到門上來,那樣,不比今天更有感覺?老子今天心急了點,才出此下策。想想這樣,也他媽的沒勁,跟睡頭死豬一樣,再水靈的死豬,也他媽的沒意思!哈哈哈······”

王大錘突然想開了,哈哈大笑,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

“大哥,今天嫂子回娘家了,要不,我上西頭王二柱家,喊你那遠門子的侄媳婦?王二柱押著咱家的船跑徐州了,家里正好空著。”

王二虎開始給王大錘尋找資源。大錘哥,夜里從來不缺女人的。

“南頭劉寡婦,不是春上才死了男人,她男人電魚,電死了自己,不是給大哥留著空呢?那劉寡婦模樣周正,尤其那身材,給那微山湖一樣,大風大浪,波濤起伏,那叫一個好看······”

王三彪說起女人,總是那么的眉飛色舞。

“都他娘的給老子滾!我王大錘碰過的女人,你們這些狗東西,給我離的遠遠的,只允許我一個人禍害,你們想也不要想!”

王大錘把兩個狗頭軍師臭罵一通,就大步流星的直奔村南,找劉寡婦查看微山湖的波濤洶涌去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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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拐了一道彎,躲開了王大錘那狗東西的視線,吳德貴把兩個女人放在一家宅院門口,大口的喘氣。

兩個女人接近二百斤,剛才吳德貴撈人心切,也是硬撐。喘了口氣,吳德貴扛起了宋花朵,一口氣扛到王家喪事上。他又招呼幾個人,把睡得死豬一般的張美麗扛回來,把張家班三個男人找來臭罵一通,要他們照顧好張美麗,自己就扛起了宋花朵,往學校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王大錘你······不得好死······”逐漸清醒的宋花朵開始不老實,在吳德貴肩上吵嚷不止。

“還叫喚,再嚷嚷,我吳德貴把你扔在路上,不再管你的閑事了!小心老子獸性大發,這就在這月黑風高之夜睡了你。”

吳德貴一拍宋花朵飽滿的屁股,滿口的威脅,一臉的壞笑,身上某個部位,不由自主的就開始雄起。

吳德貴血氣方剛,正是青春年華,現如今扛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心里還真有些亂七八遭的想法。幸虧姚春桃已在她心里有了位置,如若不然,還真說不定這頭越來越成熟的雄性動物,又會干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下流勾當!

“什么······你是吳德貴······吳德貴······你快把我放下來······花朵要吐······吐酒······”

宋花朵還沒說完,吳德貴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從身后飄來。吳德貴趕忙把宋花朵放下來,忙不迭的擦拭身上的污物。

吳德貴新買的西裝,要穿給姚春桃看的,可不能毀在這個女人嘴里。

“吳德貴,我給你留的燒雞,讓……讓王大錘打飛了……對不起了……下回我給你帶只更大的……歐歐歐……”宋花朵又開始嘔吐不止。

“宋花朵,你掙錢不要命啦,還想著下回?真有下回,我吳德貴他媽的就不能叫你宋花朵了,該叫你王夫人了吧!王大錘這個狗東西,老色鬼,早晚他媽的得上花柳病死悄悄!”

吳德貴對宋花朵滿是嘲諷,更是恨透了王大錘這個大禍害。

“吳德貴,我不去哭靈怎么掙錢?我爸爸一個盲人,靠拉個二胡討飯吃。我宋花朵今天能在高中讀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宋花朵已經逐漸清醒,在地上坐起來,對著天上的彎月發呆。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富二代出身的吳德貴,又哪里曉得宋花朵的百般苦千般愁?

“宋花朵,你弟弟吳德貴對你好不好?要不我以后幫你?”吳德貴一副好人做到底的架勢。

“你當然對我好,沒有你今天舍身相救,我宋花朵真就被那天殺的王大錘糟蹋了……嗚嗚嗚……”

宋花朵傷心的哭了。

“姐姐,你長我吳德貴三歲,現如今被別人欺負了,你管不管我?”

吳德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早已不是剛才英雄救美的大英雄了。

“吳德貴,你又開我的玩笑,我一個弱女子苦命人,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你想方設法的搭救,哪里有本事救得了你?”

宋花朵說的很真誠,絕沒有推諉拒絕的意思。自己的清白都是人家吳德貴搶回來的,自己還有什么理由不幫別人。

只是,宋花朵感覺,自己一個自身都難保的柔弱女子,如何幫助眼前這位無所不能的大英雄。

“任何人都不能小瞧了自己。你宋花朵出身窮苦,可是,你有一般人沒有的漂亮和聰明。咱們學校,姚春桃排第一,你也能進前五名。若你再打扮一番,前三名也很有把握。”

吳德貴不是逢人就夸的勢利小人,他平時不巴結誰。對于宋花朵的美貌,也倒是實話實說。

“弟弟說笑了。吳德貴,我真有你說的那么漂亮?干脆,以后你娶了我得了……不行不行,我們家和你們吳家門不當戶不對的,怎么敢高攀你們吳家?”

宋花朵實在感恩這位英雄,更想給自己找個依靠。這也是她平時為什么總和吳德貴在一起,總對吳德貴百依百順的原因。

也許是人窮志短吧。剛才脫口而出嫁人的話,宋花朵又對自己更為自卑了,馬上矢口否認。

聽到宋花朵嫁給自己的話都說出來了,吳德貴哈哈大笑起來。當然不是嘲笑,有感謝,有高興,也有不以為然。

一個男人,親口聽到一個女孩子,說出想要嫁給他的話,肯定是高興壞了。

“花朵,不是弟弟不喜歡你,實在你平時對我太好了,我在心里,總把你當姐姐看。看到你,就是有種想撒嬌,而且還要吃要喝的沖動。給你要燒雞吃的奇怪想法,就是這個原因。不過,這次讓你給我幫忙,卻是真的,你宋花朵必須答應我,必須幫我做!”

吳德貴又在宋花朵跟前撒起嬌來,這就扯起宋花朵的手,晃來晃去,哪還有剛才的英雄氣概,更沒有平時飛揚跋扈的匪氣。

宋花朵一時無語。聽到這么個二世祖在自己跟前撒嬌,還把自己當姐姐看,心里就是一熱乎。對吳德貴的愛,加上崇拜,還有剛才被激發出的姐妹之情,宋花朵作為女人,心底迸發出一種母性的犧牲與擔當。

“吳德貴,有什么大事讓姐姐出頭,你就吩咐吧。上刀山,下油鍋,宋花朵絕不含糊!”

宋花朵干干脆脆。

“我要你到校長那里舉報,舉報高三的年級第一林子瀟,給你宋花朵寫求愛信,禍害女生!我還要跑到校長那里,舉報那個總是袒護林子瀟的班主任,也是你宋花朵的班主任岳昆山,說她給你寫情書,禍害你這個女學生!”

冷冷的黑夜里,宋花朵哆嗦不止,一時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和林子瀟無仇無怨,何必要招惹這個年級第一?岳昆山老師向來對自己多加照顧,又怎么下得去手?

吳德貴,整人不帶這么玩的?

可是,月光下的吳德貴靜靜佇立,一臉的城府,滿肚子的鐵石心腸。

林子瀟,你對我不起,別怪老子明槍暗箭,把你斬落馬下,滅了你的威風!

13



“吳德貴!人家林子瀟,和你無冤無仇,干嘛要去招惹他?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年級第一,是學校里的國寶級人物!動了他,那可是動了岳老師的心頭肉,校長的小心肝,弄不好會死的很難看!”

宋花朵聽說,要和學校里國寶級的人物過招,先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更感覺必輸無疑。

“花朵,干嘛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咱們學校寵幸林子瀟不假,可對你宋花朵不也是非常照顧?又是減免學費,又是補助生活費,也把你當寶貝寵著?”

吳德貴在給宋花朵打氣。再好的計策,沒有人執行,豈不是紙上談兵,成了意淫的空想?

“這是兩碼事。對林子瀟,學校里是真心疼,對我宋花朵,那還不是可憐?心疼和可憐不在一個級別!”

宋花朵還在進行科學分析。她實在感覺,自己沒有勝算的把握,無異于以卵擊石。

“可憐和疼愛都是打心眼里護著,還有什么區別?你宋花朵擺明了不想幫我,別亂給自己找理由!”

吳德貴不依不饒,就要生氣了。

“說到理由,你打倒林子瀟的理由在哪里?不就是為了你的姚春桃嗎?”

宋花朵有些吃醋了。姚春桃是他們鳳凰村的金鳳凰,也是他們學校的校花。而姚春桃和林子瀟的是非,最近也傳得沸沸揚揚。

女人最見不得自己喜歡的男人,喜歡另一個女人。尤其是,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為了他喜歡的其他女人,還要一個女人自己去犧牲,真比殺了她自己還難過。

“你怎么知道的,你們女人,總他媽的嗅覺靈敏!”

吳德貴眼見被宋花朵拆穿,就有點生氣。男人最在乎女人一眼就把自己看穿,覺得他們沒有城府。

“男人和男人過不去,要么為了名利,要么就為了女人。你吳德貴和林子瀟在學習上沒有一點可比性,也就沒了名利之爭。剩下的,只能是因為女人爭風吃醋。”

宋花朵還真有些滔滔不絕,在吳德貴面前,她太想證明自己也很優秀,甚至比姚春桃還要優秀。

“宋花朵,你還有完沒完,你怎么這么不仗義,老子可是為了你,徹底把王大錘那個惡棍得罪了!你得罪一個書呆子林子瀟,有什么做不來的,有什么難度?他林子瀟,是敢殺人還是敢放火?你宋花朵后面,不是還有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吳德貴嗎?”

吳德貴沒有了耐性,開始嚷嚷起來。

“不是我花朵不幫你,咱們學校為了保護這個林子瀟,任何負面影響都會忽略不計的!我去找林子瀟的麻煩和不是,只會自討苦吃,自找沒趣!”

宋花朵無比耐心,分析出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結局。

“你感覺沒趣,我吳德貴高興得很。這一次,扳不倒林子瀟,總能好好地惡心一下子他吧?林子瀟惡心了,說不定明年的高考就泡湯了。哼哼,看他林子瀟還神氣?看她姚春桃還嘚瑟?我吳德貴要的就是這感覺。說吧,你宋花朵要提什么樣的條件才答應?”

吳德貴已是老太太跳井——堅決(尖腳)到底!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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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的好弟弟,姐擰不過你,只要你喜歡,花朵就看在你狗熊救美的份上,跟著你這狗熊,狼心狗肺一回,好好禍害一下林子瀟,好好惡心一下姚春桃!”

不知怎么的,說出惡心姚春桃的話,宋花朵既有那么一點不忍,還有那么一點幸災樂禍。

漂亮女人之間,天生就存在敵意吧。

吳德貴卻是高興地哈哈大笑,臉上的傷 ,又開始疼起來了。

“哎呦,姐姐,我這傷還疼著吶,一命換一命,咱姐妹倆兩清了!”

吳德貴得了便宜就賣乖。

“兩清了,想得美?我宋花朵那么純潔善良的一個人,被你這混蛋逼良為惡,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旦遭了天譴,你吳德貴可要對我宋花朵一輩子負責,負責到底!”

宋花朵既是開玩笑,心里還有那么一點點的美好期待。

“放心吧,美麗的花朵,等我把天下美麗的女子都禍害完了,早晚把你這顆水靈的小白菜給禍害了,拱你個白里透紅,一身血腥!”

吳德貴說著,這就要化身臭流氓,強搶民女,風月無邊,抓住柔弱而又不失妖嬈的宋花朵,死死盯著,上下亂看,那淫蕩的眼神,在黑夜里閃閃的,發出綠光。

宋花朵卻是不甘示弱,把那火熱的唇,猛地貼在了吳德貴毫無防備的肥胖豬臉上,又順勢倒在了吳德貴的懷里。

“我這就要占據你的心,占據你的全部,等著你禍害。反正我一個孤兒,沒人疼沒人愛,早晚要被別人禍害,還不如被自己喜歡的人禍害了心安……”

想著今天驚險的一幕,自己就要清白不保;想著吳德貴對自己百般照顧,疼護有加;想著自己除了養父宋幸福,就沒有其他人疼著自己,愛著自己;想著得罪了王大錘,自己就要告別嗩吶班,生活沒有了著落;想著得罪了林子瀟,得罪了學校,那沒辦法收場的尷尬;想著明年高考之后,自己將來的路更加坎坷艱難,沒有方向;想著吳德貴愛著姚春桃,卻對自己這個送上門的大美女心不在焉,宋花朵真就有些情不自禁,渴望吳德貴的愛撫。

吳德貴大腦一片空白。兩年多的高中,吳德貴談了四個女朋友,已經搞挺了三個,嘗過了云雨之歡。

面對宋花朵,吳德貴總感覺下不去手。宋花朵越熱乎,吳德貴反而越冷靜。宋花朵的出身,宋花朵的善良溫柔,賢惠體貼,總讓吳德貴感覺自己是在逞人之危,欺負純潔,侮辱善良,這牲口還真有些不忍,或者說提不起興致。

吳德貴喜歡那些浪一些媚一點的女孩子,總感覺這些女孩子,被搞了實在活該,不搞白不搞。

尤其這宋花朵,吳德貴骨子里感覺和她親近,宋花朵的百依百順,又讓這牲口生出無限的憐香惜玉。

他感覺,就是真要和宋花朵好,也是自己作夠了,玩煩了,真想過日子了,再和這宋花朵成個家,過一輩子安穩日子。

和這樣美麗賢德的女人結婚,男人真要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會無端生出一種負罪感。那樣自己活得太累,胡作非為也就有了太多壓力,太多掛念和不爽。

心里都他媽不爽了,那個部位再爽,也是他媽作孽!

“花朵,你真的很美麗,很完美,可是弟弟太過尊敬你,卻是不敢輕易和你談情說愛。尤其,我現在喜歡上了姚春桃,就更沒有辦法接納你了。弟弟混賬,可在感情上還真有那么一點固執和專一。我一天不對這姚春桃死心,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孩子。算弟弟求你,只要這姚春桃鐵了心跟那林子瀟,對我吳德貴不理不睬,弟弟一定先想著你宋花朵。你要真喜歡弟弟,真在乎弟弟,你就等著我。姚春桃或者宋花朵,我一定選一個。”

吳德貴抱住了倒在自己懷里的宋花朵,輕聲呢喃,深情訴說。沒有褻瀆,沒有混賬,只有尊重。

再下賤粗魯的牲口,不也有自己高尚的追求不是?愛情還真他媽有魔力!

“好,我宋花朵信你,等你。你為我兩肋插刀,我為你紅顏一笑!不就讓林子瀟鬧個大笑話,讓姚春桃狠狠地記恨他嗎?小女子一個哭靈唱戲的,演戲最拿手了,姐姐答應你了。”

宋花朵真有些被感動了。她掙脫了吳德貴的懷抱,等著吳德貴在不遠的一天,深情厚意的擁自己入懷!

強扭的瓜不甜,宋花朵還是懂這個簡單的道理的。

只是,這一天有多遙遠,宋花朵心里實在沒底。唉,聽天由命吧。

命里有時終須有,是自己的,早晚會主動找上門來。

只是,那一天的確會來。而真的來到,卻又注定是一個悲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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