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傍晚時分,小雪花開始降落。不大,米粒兒般,落在身上,瞬間融化。空留晶瑩的水滴。早上起來,尚有余存。睜眼,這只是夢中幻想……
? ? ? ?于是有關雪的回憶開始在腦海中蔓延……老家處在丘陵地區,不能說風水寶地,倒也是人杰地靈。那時候,冬天沒有雪,就不能叫過冬。
? ? ? ?冬天的雪總是大片大片的飄落,下雪,對于孩童來說,是最幸福的,母親可以不用下地干活,我們可以安靜的在家,圍著暖和的小煤爐,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母親安詳的臉上,手里,是一雙又一雙納不完的千層底。雖說是布鞋,倒也暖和舒服,穿著母親的千層底,走在嘎吱嘎吱響響的雪地里,留下歡快的腳印。那時候,雪是白的,天是藍的,眼睛是純凈的。
? ? ? ?冬天,家家戶戶總是在大雪來之前,收下地里的白菜蘿卜,儲存起來,以備冬天所需。紅薯窖,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對于童年的我來說,搞不懂十余米深的窖里,為何冬暖夏涼,大雪壓下來,總是在窖口揭開蓋子,清理掉上面的積雪,坐在籮筐里面,順著母親手中的繩子滑入地窖,每次都是一次全新的經歷,小小的心中總是害怕繩子會不會斷……里面黑呼呼的會不會出來嚇人的東西。下窖的時候總是一副英雄氣概,到了窖底,眼睛得半天適應底下黑暗。適應下來,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白菜,蘿卜,紅薯……就不顧一切的往籮筐里面裝,裝的差不多了,就對著窖口大喊一聲:“夠了,拉吧!”那條和光明緊緊連接的繩子緩慢的上升,光亮越來越少,直至堵住了洞口,消失不見,繼而又出現,我就仰著頭,一直注視著,期盼著,那根繩子再一次下來來接我上去。這個過程往往非常煎熬。母親稍微晚一點,我就在下面忐忑不安的催促,現在想想,實屬可笑。可能是對黑暗的一種恐怖吧?
? ? ? ?吃雪,是一項有趣的內容,小伙伴們會在一起品嘗雪的味道,對于味覺,倒是誰都不愿認輸,一個個味蕾都發達的可怕。仰著臉,站在雪地里,伸出舌頭,品嘗雪的味道。味道單一的雪,能品嘗出不一樣的味道。如此這般,樂此不疲。會伸出小手接下空中飄落的雪花,數數到底有幾瓣,往往沒有數清,就融化了,接著又會數,往往還是數不清,一次又一次……
? ? ? ? 這兩年的雪依舊下,雪景依舊,不變的是風景,改變的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