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想努力過,努力沒被保證成功,但努力會改變我們。從一個新的角度開始看世界。高中最后的三個月,是我此前人生中最美麗的日子。
高中的目標只有一個,誘惑也不多。
我長久的,挺久的坐在一幅畫面前。思考著為什么它變成了名作。有太多紛繁復雜的點。
我把自己封在圈里,我妄想著圈外的世界我渴望著。我恨不能把懶惰的自己一刀殺死。讓我的靈魂剝離我的軀殼,隨他流浪到什么地方去。
當我們成為垃圾的時候,我們就會在意我們外在的包裝。我們是可樂瓶,鋁瓶,還是啤酒瓶?不用擔心,當我們內在盛滿時,我們就無所謂我們到底是什么包裝的了。
有時候天黑的非常慢,從太陽落地到天色完全變黑之間隔了幾個世紀。在遠處黑暗里,我能看到小時候的泥巴路上的腳印。我還能聽到黑暗中傳來的蟲聲,一片片,一陣陣。還伴隨著某個農村女人嘹亮渺遠的喚雞喚鴨聲。
有很多這樣的女人能把黑夜的幕布拉上。她們幾聲叫喚在村前村后跑了三四圈,跑出村子,跑到田畔上,一直向遠方跑。跑到聲音累了,才不甘心的折回去,把雞鴨帶回來。把黑夜也帶進村里。有時候這吆喝還會逮著幾個貪玩的孩子,在黑夜的腳跟前把他們送回村子。
村里就處處晃起了燭光。
我記得那個吆喝聲,不記得那個吆喝聲屬于記憶里的誰。很多女人都扮演過這個角色,她們從小到大都是這個角色。
后來,吆喝的人漸漸不吆喝了。吆喝的人老了,把她們的聲音也帶進土里不出來了。她們吆喝了幾十年,總算結束了。
沒了女人的聲音,黑夜也不來了。雞鴨絕跡了。屋前屋后長起了草,豎起了燈。沒了人煙,蟲鳥這些動物也不來了。這個村子就這樣死掉了。
幸運留下來的人也漸漸一個個被土埋了,他們的面容被太陽和路燈曬褪了色。我們漸漸都把他們忘記了?;蛟S雞鴨還有一些活著,這些雞鴨不同人講話,它們也聽不懂人話,天黑了會自己回家,像機器一樣。
讀完劉亮程的書會有幾天緩不過勁來,像被丟到風中的桔桿,在幾天的肆虐漂泊后會找個地方歇息。
我太年輕,妄把所有東西都裝到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