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在那年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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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春天的雨水是溫柔地拍打著窗子,可今日的雨卻來得那么急。望著窗外急匆匆的雨無情地鞭打著高大的芭蕉葉,芭蕉葉的葉子似乎在尋找著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用力地舔舐著主人家的玻璃,恨不得舔舐出一個洞能讓葉子進去感受一下里面溫暖的空氣。

在春夜中,寒風呼呼地吹著。各家的燈火亮了,可誰又會去在意那還在外面為生計而奔波的離人,貓兒尋找著自己的小窩,狗兒停止了犬吠,是這一陣陣的春雨讓它們下意識地回到自己的小窩。也許沒有親人,也許沒有知己,也許只有自己去溫暖著四面八方冰冷的墻壁,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因為心中有夢想,有希望。是這些看不到的烏托邦在支撐著自己努力向前,默默地告訴自己:其實還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樣,一直在路上。

一個瘦高的影子望向天空。在燈火中顯得那樣孤獨和無助,沒有人會收留他,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他,他剛剛來到這座城市,也沒有認識的朋友。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經歷了什么?但是在他的臉上卻刻上了歲月的記憶,拖著行李箱走在這座風雨中的城市,他努力睜著自己的眼睛尋找著可以停留的港灣,這陣陣的春雨是他來到這座城市里唯一的禮物,黑暗的小巷中偶爾會竄出一只狗,它眨巴的眼睛像沙漠中惡狼的眼睛,看不見狗的身子,這眼睛把他嚇了一跳。狗兒聽到他的叫聲似乎在埋怨他的一驚一乍。狗兒翹著尾巴走向黑暗深處回到自己的窩里。萬家燈火的熱鬧卻唯獨沒有給他帶來溫暖,熱鬧是他們的,與自己何干。他搖了搖頭匆匆趕路,他終于找到了一個避風的場所,放下自己的行李,看看四周。然后默默地告訴自己:嗯,這里還不錯,至少沒有撕臉的風和穿透心脾的雨。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拿出家里人給自己準備的被褥。他蓋著黑糊糊的烏云和自己的被褥進入了夢鄉,他希望一覺醒來,陽光籠罩大地。曾經有人告訴他,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夜很快過去,太陽的金光照亮著這座城市,遠處的高樓早已經被曬的暖洋洋的,鳥兒在樹上沸騰,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自己的行程。他伸了一個懶腰,似乎昨天睡得很好。太陽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并沒有因為睡在地上而有什么身體上的不適,也許,大概他過慣了這樣的生活。是這些經歷教會他怎么生存下來。

這座城市的人各個行色匆匆,忙著生,忙著死。卻沒有人會環顧自己周圍有些什么。偶爾有人會催促著自己的同伴快一點,城市的早晨總是那么急匆匆地到來,急匆匆地落幕。十字路口的紅綠燈總是那么敬業,公交車司機也總是那么敬業。

初到陌生城市的他對這座城市的交通似乎還沒有建立起自己的概念,小汽車的喇叭按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惹毛了趕去上班的司機,司機探出光突突的腦袋用他聽不懂的方言罵了他一頓,不過也沒關系,他也聽不懂,路邊的小販早早就出來占著自己的攤位賣早點,他們比城管起的早,為的是能在這早高峰里掙點生活費。熱鬧的十字路口總是在匆匆忙忙中結束。他的肚子也在這人潮中咕嚕咕嚕地想著。哦,肚子餓了,要吃早點了。這通常不是腦袋決定,而是身體決定。

城市的早晨急匆匆地褪卻了吵鬧的汽笛聲和鼎沸的人聲,人們各自去到了自己工作的方向。這座城市突然安靜了一會兒。

他拽著手中的早點思考著自己要怎么在這座城市安身立命,沒有文憑,沒有文化,也沒有技能。但是他有的是力氣,很踏實,他相信只要靠著勤勤懇懇的付出,就一定會有收獲。是啊,這個年代對誰都很公平,有付出就會有收獲。沒有文化又有什么關系呢?他來到工地上,找了一份搬磚的工作。唯一和別的搬磚工不同的是,他很好學,什么都想嘗試。有時候就是自告奮勇慣了,卻不知道同事總是在背后總是偷偷地議論著他。同事異樣的眼神讓他覺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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