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聽著一個逝去的人所寫地與另一個逝去之人的故事。應著夜景,心里滿滿的感動,不知不覺間竟然還被這安靜的夜濕潤了眼睛。這兩個逝去的人一個是曾經風靡一時的作家三毛,另一個則是她的先生荷西。突然發現文字真的是可以是一種永垂不朽的符號,延續著或斷或連的情感,聯系著相識或者不相識的生命。
初讀三毛,我便被她的文筆驚艷到了,一個人需要有什么樣的文學功底才能夠用如此平凡的語言去勾勒出那么多精彩的故事。漸漸的我被她的文章所吸引,她的文章自始至終沒有一個華麗的詞藻,卻總會出現讓你心動的句子,“一個人至少擁有一個夢想,有一個理由去堅強。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或許,我們終究會有那么一天:牽著別人的手,遺忘曾經的他”……所有的文字都是如此,沒有恨,沒有抱怨,平淡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
三毛一生隨心,如果真要說一生有何遺憾,那便是只恨時間匆匆,蒼天先于自己帶走了三毛最愛的人。最喜歡她寫的《撒哈拉的故事》。三毛坦言她是結婚后才開始戀愛,而《撒哈拉的故事》便是主要記錄自己結婚后與荷西在撒哈拉生活時候的點點滴滴。文章中無論是荷西把粉絲當做雨來吃,還是他們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婚禮、去海邊打魚、白手起家建立他們沙漠上最美麗的房子,都滲透著彼此間濃濃的溫馨的愛意。即便是三毛描寫那一群在外人看來貪婪又讓人心生厭惡的撒哈維人,你依舊無法捕捉到哪怕一點點筆者對這群可惡之人的厭惡情感,相反,卻有一種上帝看世人的憐憫之感,悲痛著他們不懂生活,慈悲著他們只知道去索取而不會享受分享的快樂。
三毛曾經寫自己初讀《紅樓夢》時的感受,文章中專門強調了這么一句話“看破的循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只落的食盡鳥投林,好一似,白茫茫大地真干凈。”好多人為此惋惜她一語成揭,竟然真的是因癡迷而枉送性命。我想,這樣評價三毛應該是不客觀的。讀過她的文字后,我已經在心底把她當做了我隔世的知己。因此我想說,與其說“癡情的枉送了性命”,不如說三毛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因為在她的文章中她的語言中全都是對生活的熱愛,每一字符都體現著生命的堅強與不屈,她怎么會如此輕生,丟下所有愛她的人去另一個世界呢?唯一的解釋是,于滾滾紅塵中她已然看透了一切,一切“好了”,好便是了,了便是好,一切剛剛好,揮手而去,沒有留戀,亦沒有思念,一切歸于原點,魂散既是夢醒之時。她的離去不是因為世界不夠大,而是因為世界不夠遠,正如她的詩歌《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么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