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名柔白,藝名霓衣,是青樓里面的清館兒,她本是管家女子,知書達(dá)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奈何爹遭人陷害,家道中落,一蹶不振,家中還有一弟一妹,年芳二八的她不得不去青樓謀生路,好在她憑借一身技藝,博的頭籌,成為青樓的臺柱子,京中的達(dá)官貴人,富家子弟,不惜一擲千金得到她初y,媽媽多次與之商談,無果
他叫止墨,是個王爺,不恥青樓女子,但霓衣是例外,與霓衣相知相遇但并不相愛,他欣賞霓衣身上的一股清傲氣質(zhì),欣賞她的琴,舞,歌,曲,欣賞霓衣與其他風(fēng)塵女子不一般的教養(yǎng)與不服輸?shù)木髣?/p>
霓衣說:“我從不認(rèn)命,即使家道中落,即使小小年紀(jì)不得不在青樓謀出路”
止墨說:“我欣賞你身上與生俱來的傲氣”
止墨并不知柔白的遭遇,欣賞她對待事情的態(tài)度,但卻無法喜歡上紅塵女子,霓衣知道,但霓衣從未想過要為了他離開這是非之地,畢竟家中還有一弟一妹,她不想他們一生碌碌無為
柔夢,柔白的妹妹,從小被柔白保護(hù)的很好,柔白對她說,雖爹爹沒有在朝為官,但也一定要以官家女子身份要求自己,出門一定轎子抬進(jìn)抬出,只有這樣才能彰顯身份,才能尋個好人家
柔夢與止墨相遇說是機(jī)緣巧合,兩人一見傾心,彼此相愛
止墨雖有心上人,卻也沒有為她去拒絕找霓衣,霓衣知道,但也從不嫉妒
止墨有日醉酒對霓衣說:“你心上可有人?”
霓衣不答,只是笑笑,然后讓人送王爺回去了,她知道話本里都是騙人的,這京中雖有人為博她一笑不惜煞費苦心,但卻終也只是玩玩而已,不愿娶她回家,就算愿意娶她回家也只是一個妾而已,終究還要受盡他人冷漠與正室折磨,她不愿亦不屑,這青樓中每天都會出現(xiàn)許許多多的這種例子,奈何這些女子都慘不透
這日,止墨又來找霓衣,他問霓衣:“那日我醉酒可有說什么”
霓衣說“公子什么也沒說,醉了便睡過去了,我命人送您回去了”止墨依然納悶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卻也終究沒過多糾纏,也許真沒有吧
止墨問:“你說,我該把你我二人知己的告訴夢兒么?他會介意么?”
霓衣笑笑說:“公子的事霓衣不便多說”止墨笑著飲下一杯酒,他就喜歡霓衣這種與世無爭,從不發(fā)表任何言語的態(tài)度,他不喜女子過多干涉男子的事,像父皇都是因為枕邊風(fēng)聽多了,所以誤國誤民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柔夢就要到婚配年紀(jì)了,可是柔夢卻也開心不起來,因為要進(jìn)宮,她也許在人前裝裝樣子可以,但是到皇后太后面前卻怎么也裝不起來,她有些慌張,卻也不想再找姐姐開口,她知姐姐的不容易,不想在與之找麻煩,就這樣相瞞了幾天
那日柔白回家看望她他們時,早就在風(fēng)月場合練就一顆七巧玲瓏的心的她一看便知其中端倪,遂問,柔夢先是推脫說無事,后來在柔白的逼問之下說了此事,止墨說再過半月便帶她進(jìn)宮,請皇上賜婚,相較于,柔夢的慌張,柔白便鎮(zhèn)定多了仿佛早就料到會有此事一般,便說:“妹妹莫要慌張,到時候你只需站在王爺身邊,若皇上他們問你是何家姑娘時,你只需像對王爺說的那般,家中人只是小小的經(jīng)商之人,切不可說爹爹真事與真名”柔夢謹(jǐn)記在心,從小她的所有事便是姐姐一手操辦,她只負(fù)責(zé)聽即可
相較于,柔夢的慌張,柔白便鎮(zhèn)定多了仿佛早就料到會有此事一般,便說:“妹妹莫要慌張,到時候你只需站在王爺身邊,若皇上他們問你是何家姑娘時,你只需像對王爺說的那般,家中人只是小小的經(jīng)商之人,切不可說爹爹真事與真名”柔夢謹(jǐn)記在心,從小她的所有事便是姐姐一手操辦,她只負(fù)責(zé)聽即可
回到青樓后的柔白有些難為,妹妹進(jìn)宮是一比大費用,轎子需要最好的,身上的衣服也需上好的布料和專人定制,她聽聞前段日子,上繡房來了一組上好布料,因為稀有所以非常貴,許多達(dá)官貴人的小姐們都想要,但是聽問價格便望而卻步了,她一定要給柔夢買到那些,只是他手中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銀票,怎么辦,柔白只能想到賣初*,想好她便與媽媽去商量,媽媽先是很開心奈何一聽價格與分成,媽媽有些為難,這也太高了些,但是媽媽還是按照柔白的意思去辦了,提前做好前期人人皆知的目的
那日青樓人滿為患,當(dāng)然不乏許多湊熱鬧的,因為這么高的價格都好奇是什么人會買下
其實霓衣對自己也沒信心,若是這價格無人承受,估計以后在這青樓屆會成為笑柄,可是她別無他法,雖說在這風(fēng)月場所久了手上多少會有點積蓄,但是霓衣不一樣,他弟妹所有一切的費用這些年皆有霓衣一人承擔(dān),霓衣本就對這些要求高,弟妹所有的學(xué)業(yè)都是請最好的師傅教,包括弟妹日常開銷皆用最好的,所以京城人只知有一對有身份的姐弟,但卻不知其家中身份
夜深了,大堂還是有許多人,但卻無人叫價,大多數(shù)都等著看笑話,同行競爭者也開始時不時嘲諷,霓衣心中基本已無希望,正想著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變賣些首飾看能不能湊點,就在霓衣心灰意冷之時,突然有人叫價,霓衣有些詫異,但也看到希望之光,后來越來越高的叫價,看來只有夜深有錢人才真正出沒,漸漸的價位早已高出原本價格的一倍,霓衣起身去做好準(zhǔn)備,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闖了進(jìn)來,霓衣一看,竟是止墨,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復(fù)平靜,笑著打招呼說:“公子今天倒是有空到我這來了,只是我恐怕有些不方便招待了”
止墨臉色不大好,冷著臉說:“我以為你與其他風(fēng)月女子不一樣,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他本想說,是她,讓他對紅塵女子大有改觀,是她,讓他覺得也許也許皇叔當(dāng)年的選擇是沒錯的,可是他錯了…
霓衣依然笑著說:“公子,我遲早有這么一天的”止墨聽完冷冷的走了,霓衣看著他的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難受,他的故事他是知道的,他有個對他很好的叔叔,曾經(jīng)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與家族決裂,拋妻棄子,拋棄所有榮華富貴,他說,他叔叔曾有很長一段時間跟所有人說,他的她不一樣,止墨聽進(jìn)了這句話,但是所有人都對他說,他叔叔就是被狐媚子迷了心智,什么都不要了,所以他從小便不喜歡風(fēng)月場所與風(fēng)月場所中的人
大廳的喧鬧聲漸漸停了,霓衣知道是時候了,于是換了身性感的衣衫坐在床邊,雖然她只賣藝不不賣身,但在這地方呆久了,大概也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討男人歡心的,她大概也做好進(jìn)來的是個中年的油膩大叔,大概也想好,日后估計像其她女子一般需練就十八身技藝去博男人歡心
坐了一會,沒等到她買她的人,倒是等到了媽媽,媽媽笑著說:“哎呀,你可真是好福氣,我經(jīng)營這么多年的青樓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豪氣的人,不僅給了錢還說不讓別人碰你”媽媽笑的臉都擠在一起了,霓衣只是笑笑不接話,她大概知道是誰了,只是沒想到而已,媽媽接著說:“你這個噱頭不錯,下次我們再來一次”霓衣接過錢笑著搖搖頭拒絕,既然公子給她一次機(jī)會她便好好把握這個機(jī)會便是
那天霓衣就去一品坊買了那批布料,給柔夢做了幾身衣服
后來柔夢笑著對柔白說,沒想到皇上和太后并未怎么刁難她,婚事算是定下來了,就在八月中旬,柔白笑笑,她早料到,會是如此只是沒想到如此輕易,柔夢有些惆悵的問:“我難道不需要通知下爹娘么”爹因為遭人陷害丟了官職,一心帶了娘只游山水不問世事,柔夢雖然無法聯(lián)系到爹娘,但是卻知道柔白知道,柔白笑笑說:“我會通知他們的,但是卻不會讓他們來”柔白深知說了一個謊需要用無數(shù)的慌去圓,柔夢接著問:“那弟弟呢?他可以回來么”柔夢有些惆悵,別人家嫁女兒三姑六婆一大堆參與,而她孤身一人,不明白當(dāng)初為什么姐姐非要送弟弟去參軍
霓衣在青樓自然過了原來的生活,只是,止墨再也沒來過,看來是對她失望透頂并且決定好好待柔夢,不過,這也好
這日霓衣跟媽媽說,她想離開這青樓,媽媽雖然舍不得但卻也并未阻攔,因為她知道這是早晚的事,當(dāng)初霓衣找到她時,霓衣便與她做好約定,不簽賣身契,只做合約,媽媽知道霓衣有那個資本跟自己談條件,她這般的條件卻也在青樓屆不可多得,于是媽媽果斷的答應(yīng)了,以前她有弟妹牽掛,需要銀票,如今妹妹嫁得好,弟弟送去參軍鍛煉心智,文武雙全到時回京必得重用,所以她便也沒理由再留下
京中這次又有喜事,聽說這是止墨納的第三房妾室了,聽聞止墨自從娶妻后便流連于花叢中,花名遠(yuǎn)揚
柔白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到處走走停停,時隔多年再回京中竟聽聞如此事跡,不免有些擔(dān)心柔夢嫁入王府后過得好不好,遂找了個理由去王府探望柔夢
柔白一襲淡紫色留仙裙出現(xiàn)在王府門口,不是粉黛,清新脫俗,門衛(wèi)們個個嗤之以鼻,心想又是哪家女子賴上我家王爺了,大聲呵斥道:“我家王爺現(xiàn)在不在府中,要來找他,午時過后吧”
柔夢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畢恭畢敬道:“我不是來找你家王爺?shù)模沂莵碚彝蹂模瑒跓└魑煌▓笠宦暋闭f完便走上前塞了點碎銀子給門衛(wèi)們,門衛(wèi)一看倒是個機(jī)靈地女子,語氣緩和了些問:“請問姑娘找哪位夫人”
柔夢低頭回答道:“柔夢夫人……”門衛(wèi)一聽名號臉上個個滿臉詫異,這夢夫人嫁入王府這么久還是頭一回有人說要拜訪她,雖心底好奇,但還是去了,柔白看見門衛(wèi)的表情,看來,柔夢這些年嫁入王府過的并不好
“還請姑娘進(jìn)去吧”這是來了一位丫鬟帶柔白進(jìn)了王府,彎彎繞繞了走了一段時間,到了一處王府比較偏僻的地方,柔白一看,心里大致有數(shù)了
柔夢臉色蒼白無力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身素白,眼袋很重,看狀應(yīng)該日日以淚洗面,一臉悲婦的模樣
丫環(huán)上前說道:“夫人,我已經(jīng)把這位姑娘請進(jìn)來了”柔夢眼也沒抬一下,示意丫環(huán)下去了,院中只剩她們姐妹二人
柔夢依然坐著,然后淡淡的開口道:“姐姐這些年過得可好?”
柔白不答反問說了句:“妹妹呢?這些年可還好”
柔夢冷笑起來說:“托姐姐的福還死不了”突的眼睛就紅了,不知該如何表達(dá)這些年的感情
柔白趕緊上前拿手帕擦柔夢的淚水,柔夢抓住了柔白的手腕,睜大了眼睛看著柔白,那副模樣甚是駭人,柔白掙開了束縛微微皺眉的說道:“妹妹這是何意”
柔夢用手捂住了臉崩潰的說道:“我真不知該恨你還是怨你或者感激你,幾年前你一走了之,留我一人在這諾大的京都”
柔白有些不解的問:“你和王爺當(dāng)時兩人不是真心相愛么?你怎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柔夢突然失控了一般聲嘶力竭的吼道:“是啊,可是如果說過了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去圓,不是么?那日我在皇宮出盡風(fēng)頭又怎么樣,終究家底不厚,王爺有什么事我始終幫不上忙,王爺?shù)哪稿椭酁樗麑讉€真正家族勢力能幫的上王爺?shù)娜耍鯛斣賽畚矣帜苋绾危扛螞r最愛的還不是我”柔白無話可說,確實,皇家婚事大多與利益掛鉤,瞞得了一世終究瞞不過一世
柔夢說著說著越哭越大聲,柔白只能輕拍她的背安慰著,柔夢哭了一會又開口說道:“后來我托人打聽了的,王爺曾一擲千金為搭救一青樓女子,那名字名貫?zāi)抟拢憬闳缛粑覜]記錯,當(dāng)時你在青樓用的藝名就是霓衣吧?你說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
柔白一時不知如何辯解只得淡淡開口:“我與你家王爺不過是泛泛之交”
柔夢一聽這話就激動了大聲喊道:“好一個泛泛之交?泛泛之交至于他為了你一擲千金只為救你于水火之中?泛泛之交至于在我和他大婚之前還特地去尋你?泛泛之交至于他這些年一直留戀于花叢之中?外人不知難道我還不知么?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你倒好消失了一段時間就這么若無其事的出現(xiàn)了?”
柔白不由心下一慌,這些她不曾得知也不可能得知,他不是對我失望透頂了么?他不是最討厭風(fēng)月場所的女子么?為何尋我?
柔夢喊完之后仿佛用了全身力氣,不由咳了幾聲,柔白想去輕拍她的背,可是卻被柔夢制止了她憋的太久了,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說出來,于是繼續(xù)說道:“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還多了去了,這些年我和弟弟一直很聽話,因為覺得你很不容易,總是想盡一切辦法給我們最好的,可是呢,在這好的下面蘊藏著重重的無形的壓力,為滿足你滿滿的虛榮心,我和弟弟需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努力,努力做到最好不讓你所付出的付之東流,你好像把所有事都安排的好好的而我和弟弟只需聽從即可,我也知道,那天我與王爺相遇也絕非機(jī)緣巧合,其中肯定有你的手筆,說來實在嘲諷,王爺過不去心中的坎不愿承認(rèn)自己喜歡上青樓的女子,而我與你又眉眼見有些許相似,王爺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選擇了我,可是啊,我的好姐姐啊我從未想過飛上枝頭變鳳凰啊,我只想與一人攜手,共渡余生,從我知道他是王爺?shù)纳矸莸臅r候我便有此顧慮,可你給我的態(tài)度卻是讓我一定要坐上這王爺?shù)闹麇唬缃裎易錾狭擞秩绾危窟@主妃之位也不過形同虛設(shè)而已,這妾侍中哪個家族地位不比我高,若不是王爺念舊情我早就被她們捏死八百回了
柔白聽了這些心下很不是滋味,不知該做何感想,那些年的她只從得知父親遭人陷害削去官爵之后,她一直想要的便是出人頭地,即使她不可以,弟妹也必須,說來也是太過于執(zhí)念,不想?yún)s害慘了弟妹
柔夢見柔白不說話,便繼續(xù)說:“你知我脾性,明知我不適合這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你卻依然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也恨我自己,一邊拒絕不了王爺?shù)男模忠贿厽o法接受這一切,如今落得如此田地,也是我自找的,我知道我這副怨婦的模樣是個人也無法接受,更何況是王爺,可是我做不到,我無法看著王爺跟其他女子親熱,即使我知道,他其實從未喜歡過我,即使我知道他一直把我當(dāng)成你的代替品,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啊,是我這輩子選擇的人啊,既然選擇娶我,又為何不能對我負(fù)責(zé)到底”說完柔夢便放聲大哭,柔白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還未待柔白開口,止墨便從外面走進(jìn)來說道,雖這話是對柔夢說的,但從進(jìn)來一直眼睛都盯著柔白,仿佛怕她突然消失不見似的,這些年一直尋她未果,好些年的思念終于有了寄托,柔夢看著止墨的眼神,心下懂了, 這些年的努力終究抵不過心上人的一絲一毫,哪怕她只是站在那不說一言一語,也抵過她的千言萬語,想著想著柔夢一口鮮血便吐出來,隨即不省人事,幸虧柔白離得近,及時扶住了,止墨見狀趕緊打橫抱起柔夢抱進(jìn)房間,柔白一直在門外等候,她心里五味雜陳
她從不知事情會發(fā)展成今天這樣
止墨吩咐下人去請?zhí)t(yī)之后,便出來尋柔白,看見柔白原地不動的站在那里,心下暫時安定,怕他一個轉(zhuǎn)身她又不見了,剛剛他在外面聽了許久,其實一切皆是他的錯……
這日,柔夢屏退旁人,只留柔白在閨房內(nèi),柔夢吃力的坐起,柔白想幫她一把,柔夢擺手拒絕了
柔夢抬頭看著紗帳,緩緩開口:“姐姐,那日,我心中有怨,說了些氣話可能傷害到你,對不起,其實,我和弟弟從未怨過你,其實我們一直很感激有你,很感激有你這個姐姐,給了我們這么多,因為我們深知,你可以不必為我們做到這樣的,爹娘只從被貶官之后只顧自己逍遙快活,未曾管過我們一分一毫,一直都是你照顧我們,為了保證我們生活的質(zhì)量,你不得以去青樓謀生路…咳咳咳…”柔夢還未說完便咳起來,柔白輕拍柔夢的背趕緊說道:“你身子弱,趕緊躺下吧,別一下說這么多了”柔夢抓住柔白的手語氣請求道:“不,姐姐你讓我說完吧……我知道我命不久已,有些話我怕我現(xiàn)在不說以后真的沒機(jī)會說了…”
柔白心下難受,卻也不忍拒絕,無奈的說道:“你別這么說,你這么年輕,王爺已經(jīng)幫你尋名醫(yī)了…”
柔夢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我如今落得如此境地,都是我自找的…我知道,她的母妃給他納第一房的妾室的時候,他也抗拒過,只是皇家的婚配終究身不由己,若不是王爺宅心仁厚,這正妃的位置,豈容我這樣的女子一直坐著,我一邊念著王爺又一邊怨著王爺,從他納妾之后從未給過好臉色給他看過,我知他心中有你,也知他一直在尋你,我嫉妒過你,可是你終究是我姐姐啊…其實你早些年來尋我,也許我們?nèi)瞬恢劣诼涞饺绱说夭剑液弈悖弈銥楹卧谖掖蠡橹畷r沒有來證婚,我恨你,恨你為何這些年從未想過來看我,我恨你,這些年一直默默付出,未曾考慮過你自己…可是我終究最恨我自己,為何這么沒用未曾幫過你,即使一次哪怕一次也好,讓我還你一次也好,哪怕付出生命…”
柔白聽完泣不成聲,喃喃自語道:“別說了,求你了,別說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柔夢看見柔白哭了忍不住也哭了,這些年第一次看到如此軟弱的她
“姐姐…我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跟王爺在一起吧,我不想再成為你的羈絆,就這一次至少這一次讓你為你自己而活吧…求你了…”柔夢說著說著便慢慢閉上眼,柔白崩潰的大叫:“不要,小夢,小夢,你醒醒…”門外的止墨聽到動靜,趕緊奪門而進(jìn),看到柔白跪在地上,緊握柔夢的手,放聲大哭,心里仿佛被刺了千刀萬刀的痛…他第一次看到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柔白…
柔夢的葬禮辦的很風(fēng)光,柔夢厚葬在王陵,止墨并昭告天下終身不立主妃,這主妃的位置一直留給柔夢
葬禮辦完之后,止墨一路相送,相顧無言,止墨最終忍不住打破沉默云淡風(fēng)輕的說:“我喜歡女子溫婉賢淑,喜歡官家女子的知書達(dá)理,只到這些年我才明白,我愛的是你出淤泥而不染的氣度,愛的是你敢愛敢恨的瀟灑氣度,世上溫婉賢淑知書達(dá)理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像你這般吸引我的也只你一人而已,我也終于放下偏見,也終于理解當(dāng)年叔叔的選擇,當(dāng)時所有人都說我與叔叔最像,所有人奉勸我不要踏上叔叔的老路,如今想想,我還不如叔叔勇敢,我連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對…”言罷,止墨不禁心中苦澀,柔白淡笑道:“其實這些年我看似偉大,一直為別人努力,其實最自私的是我,我從未考慮過別人所求所想的,一心只執(zhí)念于把自己認(rèn)為最好的給別人,還一心驕傲著認(rèn)為自己最無私,最后只得害苦了身邊人”
止墨知道對于柔夢之死,柔白落下心結(jié),只是能解心結(jié)的人不知可不可以是他
“霓衣,你可曾有過心上之人”止墨想起了那日醉酒問她的話
“我的答案與那日一樣…”柔白淡淡的說,止墨努力回想答案,柔白看著他糾結(jié)的模樣有些想笑,其實不記得也好
“可是我…”柔白終究還是要拒絕的
“你不必說下去,我懂的…”止墨苦笑的說道,柔白淡然一笑,這世間知己難求…
那日,“霓衣,你可有心上人?”止墨問道。 “公子,霓衣的心上人便是眼前人”霓衣笑的很開心,她第一次在人前表露真心,即使面對的人已經(jīng)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