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讀得多了,卻發現了一個最可怕的問題,本打算從書中找到人生的意義,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從而讓自己逃離生命的枷鎖得以解脫回歸現實的方法。但萬萬沒想到,從書中找到了自己最大的病癥,一下子讓我不知所措,驚恐萬分。
這么多年以來,雖說過得并不是很如意,可也并不是特別的糟糕,我能夠叛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任何事,也許生活并不是很順利,我卻依然相信著未來的某一天會變得美好,會一片祥和。于是我在這樣的心態下堅持著、等待著、一點一點期盼著。我想我是積極樂觀的,盡管在某些程度上我承認我是偽裝的,但也不能否認未來并非不可期。
是的,我自始至終堅信著這一點。
可是,我并沒有想到,更不愿意承認,我卻是一個的悲觀主義者!(PS:悲觀主義泛指對宇宙、社會、人生悲觀失望的態度、觀點和理論。意謂“最壞的”。作為一種世界觀和人生觀,認為世界變幻無常,人注定要遭受苦難,因而陷入悲觀絕望,甚至認為生不如死,企圖超越現實,以求解脫和獲得拯救。認為惡總占優勢,善毫無意義,道德價值在于滅絕欲望。)在這里我并不能闡述,也無法過多解釋關于我對它的理解,我僅以悲觀主義代表人物叔本華的某些論點簡單說明一些我對它的感觸。叔本華悲觀的認為:“人生如同上好弦的鐘,盲目地走,一切只聽命于生存意志的擺布,追求人生目的和價值是毫無意義的”,他認為因為人有意志,所以就會有欲求和渴望。而欲望只會帶來痛苦。因為如果人有欲望而得不到滿足,這是痛苦的。要實現任何一種欲望的過程,都要遇到無數的麻煩和困難,這也是痛苦的。就算欲望最后實現了滿足,也只是暫時擺脫痛苦,隨之而來的就是無聊和空虛。何況人并不只有一個或少數的幾個欲望,滿足了一些,其他的也滿足不了。舊的欲望剛剛實現,新的欲望又產生了。所以叔本華總結說:“人的生存就是一場痛苦的斗爭,生命的每一秒鐘都在為抵抗死亡而斗爭,而這是一場注定要失敗的斗爭。”
當我發現這點時,我是極力的想要否認這些觀點,就像我用盡全力想把身上覆蓋了很厚一層的灰塵抖落一樣,四周塵土飛揚。讓我無力的是,不管你怎么抖動,總會有一部分灰塵又重新吸附在身上,始終擺脫不掉。
一直認為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有他既定的價值的,即便他再渺小,他沒有夢想,也沒有目的的活著,哪怕像行尸走肉一樣,可他也應該是有價值的。難道在父母離世前不曾帶給他們天倫之樂的價值?難道再跟另一半分手前不曾單方面的帶給對方炙熱一樣熱戀般的價值?難道他在死之前沒有任何事跡,可有好好活著不就是最簡單也是最大的價值嗎?難道這些不就是人生活著最本質的意義嗎?雖說我一直生活在迷茫中,就像一只迷途蒼蠅,四處亂竄,從這個即將腐爛的水果飛到還很新鮮的糞便堆上,最后停留在人類滿身汗臭味裸露的皮膚上,可我也是一直在尋找一片樂土啊,讓自己能夠得以繁衍,最后得以解脫,回歸自然。這些難道是沒有意義沒有價值的嗎?
突然想到我曾對某一任前女友分手時說過一句話:“是我想要的太多。”
那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我這是欲望驅使著我在一步步的走向痛苦的深淵,只是沒有深刻體會到這將給我帶來多大的不可抑制的惡性循環。我僅僅以為,欲望最終會是我迷茫中不斷向前行走的動力,沒有克制,也沒有阻止,只是任它肆意橫行,在我的血液里瘋狂的流竄著,又徘徊著。
我長久以來的無知又讓我盲目的充滿極度的自信,給我那本就癲狂的欲望以生長的沃土。所以我又怎么可能屈服,又怎么可以放棄。
而我的無畏和無知終將讓我在這場斗爭中死無全尸。
“這是一場注定要失敗的斗爭”。
那面對痛苦的人生,應該怎么辦?可笑的是叔本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他認為“要把自己的意志高高地掛起來,不讓它接觸任何東西,在內心中對一切事物保持最大的冷漠,不再有任何愿望。克治生理欲望的辦法是把它高高地掛起,不讓它接觸任何東西,這與宗教的出家、避世的辦法差不多,但是它比宗教還要更悲觀,因為宗教禁欲的目的是為了能得到根本的解脫最終成神,上天國,盡管是虛無的,但總是有一種幻想,而他認為欲望根本不可能有排除的希望,連幻想都沒有,完全是走投無路了。”
所以他說人生是在追逐痛苦中慢慢死去,沒有意義,更無價值可言。
因此不得不承認我徹徹底底是一個悲觀主義者。無知和欲望任何一個不得以解決,結局總會以悲劇收場。
只是,人生在世哪一個人又沒有欲望,柴米油鹽本就是人類得以生存的最原始最基本的欲望。這是人類生存價值中所追求的現實意義,而一旦實現了這層意義,欲望得以滿足,有一部分人就會去追求精神上更深層的滿足———理想中的意義,這也是一部分人痛苦的根源所在。我深深的陷入到了這個泥潭中,難以脫身,我掙扎在現實意義和理想意義之間,我在極力的追逐后者的情況下,一點一點的遺失了前者所能帶來了全部快樂。我始終不愿意回頭,讓自己看起來可笑又可悲。
我想悲觀主義者是躁郁癥患者,又是極度的偏執狂。把自己封閉在欲望和偏執建造的圍墻里,里面充斥著壓抑的難以呼吸的空氣,四周無休止的翻涌著滾燙滾燙的黑煙,無法看到明亮的天空,就像煉獄,充滿著死氣。
悲觀主義者是孤獨的,不是在偏執中變得瘋癲,就是在孤獨中死去。
可我又不是實實在在的悲觀主義者,我始終在尋找著一條可行之路。理想中的意義最終是離不開現實中的意義的,逃離現實,最終又會回歸現實。
就像我在《刀鋒讀后感》里所寫的一樣:我的西行之路又在哪里呢,誰也不知道,應該是在我自己的心里,只能通過自己不停的探索,才能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才能為自己的靈魂找到一片棲息之地,最后才能得以解脫束縛,最終重新回歸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