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你,高塘村。小時候,在我的記憶里就曾經找尋你,苦于沒有機會,就一直在等你。等候,無限期,但有心意。許多朋友去過,在朋友圈曬,陡增去意。想多了,去意更堅決。
天下著蒙蒙細雨,在那一絲去意的慫恿下,雖有濃濃的睡意,還是驅車前往。起初,雨不大,過了一會兒,雨越下越大,窗外的嘀嗒聲不絕于耳,前面擋風玻璃的模糊也愈加嚴重,我只好開啟空調,吹清視線。路邊的風景翠綠欲滴,雖已秋日,感覺不強。豆葉已呈現金黃,飽滿的豆莢如懷胎十月的母親,收獲的點滴在秋風秋雨中搖曳,如微笑般燦爛,不知何時如紅孩兒從大石中蹦出。樹茁壯了,山偉岸了,也豐腴了,不像以前砍柴燒火熱廚房,昭示人們的生活水平日益改善,還大地、自己一片綠色與盎然。
路在蜿蜒,車在行進。不遠處,一棵高而粗的紅豆杉站立在路邊,宛如迎接每一位路過的人。樹,粗壯,一個大人也難以合抱。“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紅豆沒了,相思也不在,是否雨的相泣相訴就是一縷情思,網住一顆顆激蕩的心。
拐彎處,一塊石頭矗立山邊,“浦陽江源頭”幾個隸書刻在石頭上,涓涓細流汩汩而出,養育了浦陽江畔一代又一代人,那清澈而甘醇的乳汁令三十九萬人沒齒難忘。曾幾何時,山青水秀惹人愛,近時源頭哭泣水渾濁,如今返璞歸真蝴蝶引。三變,變出了過去、現在與將來。水清了,山也歡笑了,沿途的人們更樂了。
不知轉了多少道彎,終于見到了這個小山村,“猶抱琵琶半遮面”,屹立在山頂。村口一口池塘,幾經堆砌也算齊整,沿一切口石板筑就進入池塘的臺階。過去的話,當作搗衣板,村婦的搗衣聲一陣又一陣,如一首田園交響曲,每當清晨雞鳴時或夜幕降臨時就準時響起。而如今,逝去了,似童話故事印在腦海里,只能時而縈繞。池塘之水清澈見底,雨滴落在上面,掀起褶皺,波光瀲滟。池塘邊堆滿了泥土,幾幢破舊的房子已拆除,剩下一些嶄新的房子。似乎缺點什么,如果保留中式的樣式與山村的古老,或許給村民、游人留存些許懷念與記憶。
循視線穿越時空,房屋后面翠竹蔥蘢,若一排排哨兵,但不是魏巍的《井岡翠竹》,而是《山村的竹友》,與人為伴,與民為伍,伴隨山村走過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代又一代。竹,歲寒三友之一。即使冬天而至,還是永葆青春。竹,青翠的象征。
霧,籠罩著整個小山村,煙霧迷朦,似有似無,讓人一種朦朧的感覺,欲欲飄仙,像神仙騰云駕霧般來到人間仙境。
雨如癡如醉,絲毫沒有停住的跡象。推開車門,執一雨傘,沒有雨巷的情愫,卻有大山的廣闊。雨還是猛烈,瞬時濕透了衣褲,不敢停留片刻。
那有致的山路,也不能去踏足。遠遠而望,曲徑通幽,直至山頂,路兩邊種植道不出名字的花兒,紅色、黃色穿插并行,紋成一幕山色山景。
既然不能逗留,只好悻悻下山。原路返回,一路一景,一村一風,留在記憶深處。
高塘,我來了,也走了,在夢中,在雨中,更在行走中。些許遺憾,留待明日,你我再一次深情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