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與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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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自己可以根據崇中的地理環境有條理地娓娓道來，看樣子王老師又要說我行文沒有邏輯了。那下面就說說咱五洲環路和英姿颯爽的飛哥吧。五洲環路，顧名思義就是橫臥在崇中校園里一條成環的道路，五洲環內似乎就是崇中的思想中心和政治中心，環外是休憩中心，這一句純屬個人臆斷。五洲環路上，總可以看見飛哥一手開著電瓶車，一手拖著紅色的垃圾桶，垃圾桶的輪子與柏油路面飛速地摩擦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有同學戲稱那是飛哥在拉著他那摯愛的紅色女友飛馳，不，是兜風。飛哥，何許人也？姓吳名飛，地位僅次于吳衛國校長的人氏也。校長可以換，所以目測飛哥可以拿大。他可是崇中校園里勞動與紀律上的一把手。雖說飛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飛哥不驕不躁，淡泊名利，靜以修身，儉以養德。所謂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飛哥隱于崇中。飛哥與執勤、紅色的垃圾桶、電瓶車這些名詞是水乳交融，休戚與共的。執勤，是高一高二年級每個班級的輪流必修課。不思量，自難忘。久久思量如何介紹這樣一個既令人敬愛又讓人無奈的同志，不果，只好暫且如下，請飛哥的粉絲們見諒。當然飛哥生動有趣的崇明話恕小文無法承載，只好以普通話翻譯過來略表其意，請各位看客們見諒。
? ? ? ? 早上，崇中的亮燈時間是6：00，其實大多數同學喜歡6：15起床。早上5：45，輪到執勤的班級的同學們在小伙伴們殷切的呼喚聲中從美夢中極度不滿意地爬起來，一想到飛哥發火時洪亮而又義正言辭的叨叨念念，渾身一個抖擻，趕緊洗洗漱漱。當然，也有一些同學是興奮地睡不著，早早起來的。在自帶的小臺燈微弱的燈光里，杯子盆子叮咚作響，小小的衛生間里嘩嘩的流水聲、嘩嘩的沖水聲、悉數的腳步聲亂作一團，不用想都知道隔壁的其他班級的同學們心里默默的怨念，更不用想都知道明天早上輪到其他班值日時自己也不會好過。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飛哥，飛哥開心了，大家日子都好過，反之，省略。6：10左右，在其他班的同學們陸陸續續起床時，執勤的同學們該離開寢室去食堂吃早飯了。弱弱地提醒一句，寢室門關了哇，不然阿姨可要扣分的。
? ? ? ? 執勤的日子，早飯和午飯，最令人心馳神往。早飯嘛，飯堂里稀稀落落的同學們都是自個班里的人，兩個專門為執勤同學開的窗口前排的都是自己人，當然也有個別冒充執勤的少年。吃得差不多時，總有幾個起晚了的少年風急火燎地趕過來，這種現象每個班都有，起晚的總是那么幾個，而且到了后期某些同學行為更是惡劣，直接不來吃早飯了，那不會餓嗎？下文再告訴你。吃完早飯，碗還是要洗的，只是檢查的大叔還沒來，懶一點的同學可以偷偷地直接將碗放了，但李子哥一定會說這是不對的。午飯嘛，等一會再說。6：35分左右，同學們按照規定的時間集合在教學樓一樓的樓梯口。同學們各自拿著前一天晚上勞動委員委派的執勤牌子和工具。這時飛哥騎著他的電瓶車帥氣而又犀利地出現了。他像一個首領檢查他出征的士兵一樣開始了他的訓話。“立正。”冬天或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同學們，天氣是冷的，但是我們的心是熱的。”他比同學們早到的日子里，他發飚了，“說好6：40的，你們怎么才到。本來是6：30，已經給你們寬嚴了十分鐘······”一般正常的日子里，“執勤各崗位的人到齊了哇？班長在哪里？你負責西校園。勞動委員在哪里，你負責東校園。團支書在哪里······好好干，干的不好，就讓你們這個班高三還輪執勤。”有些早來的高三的學長學姐們目見了此情此景時，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總覺得那眼神里有幸災樂禍的味道。反正我在高三時，總是踩著早自習的預備鈴聲進校的，有時候連西門崗執勤的同學都沒碰到，更別說看到這6：40的場景了。假設我看到的話，我應該會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 ? ?“好了，各就各位。”飛哥一聲令下，大家趕緊小步加快走，不敢停留在原地不動。三年來，我的崗位一開始是帶著禮儀帶子執勤西門崗。西門崗的執勤，三男三女，男的一排，女的一排，分站在西門崗的兩邊，見到老師說聲好，并檢查同學的團校徽佩戴。大部分在這崗位的同學比較打醬油，除了問候老師比較認真外，在檢查上比較馬虎，因為一般出入校門的同學都是高三的同學們，可不能影響了他們的心情。當然我的隊友楊鑫熠同學是個例外。在一聲“老師好”中喊得最嘹亮的一定是他，發現同學沒有佩戴團校徽的，不論男女，哪怕追出老遠他也要在執勤牌上認認真真地記錄下這位同學的班級和名字。我看到，上了年紀的執勤領導們對著他的背影嘿嘿一笑。劉校長說這同學最認真了。7：10早自習的預備鈴聲一響，執勤老師會說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就歡快地離開了。當然，路遇飛哥的話，他一定會讓我們撿教學樓旁小花壇里的垃圾。回到教室里，大部分人還在外面勞動，7：25的早自習自然無法正常進行，同學們不自覺地閑聊著。當然，年級主任路過時，如果不幸被她發現了，一頓訓斥在所難免。黃主任通常會說：“你們是執勤的班級，老遠就聽見你們吵吵鬧鬧了，其他班都在早讀，你們像什么樣子。今天是語文早自習，語文課代表是哪位？領著在班級的同學們進行早自習。”這時，被點到名的課代表總是像只溫順的小綿羊一樣帶著課本走上講臺，開始早讀，默默地站在講臺上開始一個人有聲的早讀，等老師走遠，課代表見同學們甚是疲憊，自然作罷。記憶中，輪到我們執勤的日子大多是語文早自習，而語文課代表正是在下，所以記憶猶深。
? ? ? ? 相對來說，執勤東西門崗的人可能是消耗卡路里最少的人。除了執勤門崗的同學外，大部分同學都在掃地，掃樹葉，撿垃圾。落葉時節，雖說每天都有人掃，但五洲環路上的落葉還是滿天飛。這種時候，誰深深地愛著飛哥自然一目了然。那些天的星期天下午，當本部的少年們還在往學校趕時，新疆部的同學們在五洲環路上拖著垃圾桶默默地掃著落葉，無從求證他們是受命于飛哥還是自發的，所以我就小小地邪惡了一下。前面說過了早上執勤的大部分的人，自然有人問那剩下的小部分人呢？其中，像班長、勞動委員這種身兼要職的班干部自然在檢查同學們的工作。當然，本人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勞動委員，也了解了此職務的個中滋味。在發現某一處垃圾未被發現以及處理時，要靈活調度一部分完成任務的同學們過來幫忙，有時也要親力親為自己動手。最令人抓狂的是那些晚起的沒吃早飯的孩兒們，他們也屬于那小部分人，前文所指的劣跡就是他們此時正混跡在食堂里優哉游哉地吃早飯，好不愜意啊，我深深地鄙視他們。執勤的班級的班主任也會早早地出現在校園里，拿著相機或手機記錄著同學們執勤的點點滴滴，至少李子哥是這樣的。
? ? ? ? 執勤的日子里，7：45的第一節課是最讓班長、勞動委員等班干部心驚膽戰的。有一次執勤，我那時是勞動委員，因為有幾個垃圾桶沒有放置到該放的位置，在第一節課快要開始時，我最不愿意看到的飛哥出現在了教室門口，批評了我們早上的勞動，并點名讓勞委和班長出去處理。我和班長雙姐憤憤地拖著兩個垃圾桶走啊，走啊。一會兒，飛哥騎著他的電瓶車過來，說：“你們把垃圾桶放這吧，我幫你們帶過去，但是下次再這樣，第一節課就不要上了。”然后，“咕咕嚕嚕”他拖著垃圾桶瀟灑地揚長而去。我們想他定是良心發現了，僥幸著回去了。課后才知道是李子哥發現班里缺了我們兩個，就跑去和飛哥交涉了一番，飛哥才放過我們的。乍一聽，是不是覺得咱李子哥特偉大？其實他也怕飛哥，因為飛哥經常把他亂停放在校園內的電瓶車不分青紅皂白地拖走。
? ? ? ? 中午，崇中的下課時間是12：00。但是輪到執勤的班級可以早退半節課，也就是11：40時就可以沖向食堂。要知道二樓食堂數量不多的蓋澆飯是很搶手的，基本上只有在執勤的日子和最后一節是體育課時才能享受到。因為稀有，所以好吃，也所以搶手，執勤的苦與累也就值了。雖說執勤的班級可以在11：40早退，但這時候又是體現任課老師的人格魅力的時刻了。某些如李子哥、鳳姐一樣的老師們自然很懂同學們的歡喜，一定會在11：40準時下課，而某些拖堂成性的老師據說會說：“急什么，總會讓你們吃到午飯的。”并直接無視掉臺下孩兒們種種期盼的眼神。總算到了食堂，可以悠閑地享受來之不易的美味了。當然，逢著縣領導、市領導、縣兄弟學校、聯合體學校前來學習考察或是運動會等校際盛事或是消防演練的日子，執勤的少年們自然不得太平，不能直接去吃午飯，而是得先完成飛哥布置的任務。比如將滅火器放置到指定地點，再比如將彩旗插在指定地點迎風招展等等。
? ? ? ?吃過午飯，同學們就該站到指定的執勤窗口，檢查并監督是否有亂插隊的不良現象，當然僅限于本部食堂內的學生窗口，所以沒有窗口可站的少年們可以站在食堂門口或二樓閑晃，有時候飛哥又會出現，拉出幾個現成的勞動力去給某些老師干活。12：00的下課鈴聲一響，由于食堂距離教學樓真的好遠好遠，一下課在食堂門口還不會立竿見人，但只要稍過個四五分鐘，執勤的少年就會看到一大群學生朝著自己做百米沖刺狀，好吧，錯了，是朝著食堂做百米沖刺狀。基本上站窗口的同學都是個擺設，除了某些有正義的同學真的會挺身而出制止一些高年級同學的插隊，大部分少年只是默默地拿個板子，默默地杵著，因為這時候崇中學子的吃飯欲望堪比求生欲望，簡直猛于虎也。當然，某種程度上，正是執勤同學的不作為導致了食堂插隊現象的愈演愈烈。12：20，吃飯的大部隊已經吃上飯了，執勤的同學們就可以撤退了。
? ? ? ? 接下來就是檢查1：05的午自修了。這就又得分類討論了。夏季住宿生回寢室休息的日子里，執勤的大部分同學可以回寢室睡午覺，而班長、勞委等班干部要檢查高一高二年級的安保節能工作。春秋季與冬季無午休的日子里，執勤的同學們就該去各自分到的班級檢查午自修情況和衛生環境，當然，在高三年級執勤的同學都會手下留情，而在高一高二嘛，呵呵，這絕對是解決班級怨恨的好時候，但話也要說回來，被扣分的班級肯定是因為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的，扣分也是很講究技巧和方式方法的，絕不會無中生有。李子哥實在堅持不住了，他要站出來說這是不對的。
? ? ? ?也許有人會以為一天的執勤到這里就該結束了，其實不然，重頭戲在后面。下午，上完一節課后的眼保健操的檢查又大有看頭了。我在高一7班時，高一5班有個可人的美女，聽說輪到高二一班級執勤時，這班里的很多男生借著檢查眼保健操的機會過去一睹美人。后來，細細一分析，這事有講究。你想，做眼保健操是不是要閉眼啊？是的。這樣子，以檢查眼保健操之名過來一睹帥哥美女的少年就不會敗露了。 然后嘛，就是班干部整合扣分情況的工作了。在放學之前，要將各班的扣分情況以小條子的形式反饋到各班的班長手里，并將扣分總表交給指定的老師。有不服扣分情況的班級可以申訴，這是班主任與班主任之間的事，也是年級主任之間的事，當然，也可以保留意見。其實，如果被扣分了，不管心服或不心服，誰會開心呢？于是，一顆怨念的種子悄然埋下。
? ? ? ?這神龍不見首尾的飛哥每天在干嘛呢？早上6：40，安排完執勤班級的工作后，飛哥拉著垃圾桶，奔波于三個年級之間，挨班挨班地去清理垃圾桶的垃圾。在東樓梯狹窄的過道里，常會碰到飛哥抱著一只巨大的紅色的垃圾桶下樓梯，“咯噔”“咯噔”一下，又一下。飛哥與他的小紅是如何上樓的呢？有時乘坐班主任辦公室右側的電梯。飛哥負責著教學樓的電梯運營。愛偷懶的小朋友看見電梯開著就想乘電梯時，電梯門一開，就看到了一只垃圾桶和飛哥，聯想到了臭烘烘，一下子花容失色，慌不擇路地落荒而逃。飛哥在背后罵罵咧咧的聲音完整地傳過來，“你們斷手斷腳了？！······”我為什么會這么清楚呢？因為我經歷過。其實，飛哥對我們挺好的，碰到有同學腳骨折什么的，飛哥就會把教學樓中間東側的電梯打開，來方便同學上下樓，當然這時候，懶人們也就搭福了。中午午自修或午休時，飛哥一如早上挨班挨班地去清理垃圾。放學后，飛哥在干嘛？挨班挨班地清理垃圾。有時飛哥估計有事，也會在晚自習開始時帶著小紅過來清理垃圾，這時，安靜的走廊里只有小紅的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咕嚕咕嚕”聲和飛哥正氣的腳步聲。早些時候，飛哥一直說長時間放置的開過瓶的飲料是不能喝的，所以常常在清理垃圾時將同學們桌子上開過瓶的飲料扔掉。每次我發現我的飲料被扔了，也就懊惱生氣一分鐘罷了，下次把飲料藏藏好就是了。但聽說，有幾位仁兄很憤怒，找飛哥理論，并且誣陷因為飛哥去了一趟，自己的多少多少錢丟了。想來，飛哥也是有尊嚴的錚錚漢子，自那以后，飛哥再也不“順手牽羊”同學們未喝完的飲料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謝謝那幾位仁兄。
? ? ? ?由此可見，飛哥偉大啊！飛哥一手維護著崇中校園的美好形象和正常運營，另一手默默地掀起軒然大波，給緊張的學習生活補充著無限樂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