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肖曼,28歲,結婚3年,有一個兒子。
孩子滿一周歲斷奶后,我就把他放在了鄉下婆婆家養,自己準備出去繼續工作。
和職場脫軌時間不長,但重新找工作時,卻也是低不成高不就。面試過好幾家都不如意,直到遇見了現在這位老板。
面試時,他給我的印象像一位侃侃而談的紳士,有學問,有禮貌,氣質不染一塵。
他跟我聊公司的未來,聊他的宏圖大業,聊了近兩個小時。這不像是一場面試,倒是像老友間的促膝長談。
不出意料,第二天人事就打來了電話。
一年沒工作的我,為了早點適應職場環境,每天工作盡可能做到最好,下班后還會多留下來一小時,準備好第二天要做的東西。
由于進步飛速,老板會隔三差五帶我出去見客戶,說要培養我的其他業務能力。
他會毫不掩飾地對別人說,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把我招進公司。
相處久了,我漸漸發現老板的很多愛好和習慣都與我相同。比如,我們都喜歡看書,喜歡去博物館,喜歡逛古鎮,喜歡一些詩情畫意的東西。
逐漸,我對他產生了一絲同事之外的情感。
后來,公司新增了一個項目,而我又是負責人,很多問題需要向老板請教。于是,我們經常半夜10點多了,還在微信上溝通。
大多都是關于工作,偶爾他也會夾雜著幾句類似“辛苦了”“早點休息”的問候。
我一直以為,我對他是一廂情愿,我只要偷偷喜歡著就行了。畢竟,我跟老板之間除了工作和朋友圈,也沒有別的的接觸。
可有一天,他私信給我一條信息,讓我小鹿亂撞了好一陣子。
那天傍晚,我們在公司群里聊天,他說他的酒量越來越不好了,剛跟客戶喝了幾杯就上頭了。
同事們趁機敲詐他,說慶祝老板又談成一筆生意,必須要明天請我們吃飯。
他答應了,然后又單獨發微信問我想吃什么。
我說:謝謝老板這么在乎員工的感受,吃什么都沒關系,開心就好。
過了很久,好像有兩個小時,我正準備睡覺了,他又發過來一條信息:
感謝你在我的生命里出現。
看見這句話時,我心跳得厲害。以他的個性,就算喝多了也不會這么浮躁說出這種話來。
那幾個字,像朱砂痣般印在了我心間。
之后的照面,我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尷尬。想見到他,又怕見到他。心頭一直有一只手在不斷在撓騷,很難受,也很興奮。
我像個初戀般的女子,小心謹慎,卻又怕他不知。
而關于他的那句話,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
因為孩子不在身邊,老公又是出租車司機,經常要到凌晨回家,我便索性留在公司加班。生活是寂寞的,但我對工作是熱情飽滿的。
也正是那時,我和老板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不一般了。
在加班的某個夜晚,老板突然回公司拿文件,看到我。他是驚訝的,同時,我相信他也是驕傲的。我是他最得意的員工,他應該是喜歡我努力的樣子。
那晚,他送我回家。上車時,我習慣性地去開后座門,他略帶霸道地說:坐前面來。
一路上,我們都沒怎么說話,但那種氣氛讓我覺得很舒服。你不言我不語,只有音樂聲在緩緩流動。
那夜,我的心亂了。
我們誰也沒說破,沒有情愛之言,沒有過多的表達,一切點到為止。
我不確定他是否對我也有意思,直到過年前有員工提出辭職。
我問他為什么同意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他笑著搖頭:很正常,人都是要往高處走,我也是這么過來的,能理解。但是,如果是你,我會很難過。
我想,曖昧,就這樣開始的吧。
之后,我們手機聊天的內容不再拘泥于工作,更多的是私人話題。我也越來越大膽,竟然問他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可他明明已經結婚了。
他說:獨立,自信,愛學習,工作能力強的女人我會比較欣賞。像你這樣,挺好。
我不知怎么回答,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他沒再回,半小時后,他發來微信:我在你小區樓下,想見你,你可以選擇不下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按住狂跳不已的心臟,趕緊選了一件卡哇伊的小花碎裙下樓了。
見到我,他笑了,說跟我相處讓他覺得很舒服,不用設防,不用故意討好。在我身上他看到了12年前的自己,也是單純的沒什么壞心眼。
那夜的月亮和那夜的風,充滿了我日后的每個夢,夢里他都在對我笑。
我們沒有牽手,沒有擁抱,依舊像普通同事一般相處。
我醉了,沉醉在能天天見到他的日子里。我欣賞他,崇拜他,愛慕他,卻唯獨忘了我們都是已婚之人的身份。
每當深夜,看見老公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心里就一陣懊悔和難受。他在外面辛苦賺錢,全心全意對我,我卻背著他跟別的男人撩騷,我真想抽自己幾下。
我想過要離職,要離開老板,但我沒那個勇氣,我更舍不得。
真正改變我,讓我下定決心要離開的,是那次的集體派對。
同事在郊區買了一棟別墅,為了給他慶祝喬遷之喜,我們決定在他那里舉辦個通宵派對。
那天,老板一改往日的西裝筆挺,換了一身休閑裝。身材頎長的他,顯得更年輕活力了,一點都不像40的樣子。
我正準備迎上去,他身后又走出來一個人,是他的老婆。他們同齡,但她看起來卻有些顯老,身材嬌小,沒多少風韻。
他摟著她去燒烤,介紹新同事給她認識,說說笑笑很熱鬧。
我楞在了原地,對呀,他們才是一家人,我算什么。
同事看見我一個人在屋子里,便拉著我也出去了。
他們在烤雞翅,可能是沒有經驗,他老婆連烤焦了好幾個。
這時,一向溫和的他,突然大聲喊道:你怎么那么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這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燒烤結束,大家又回到屋里繼續喝酒。院子里一片狼藉,只有老板的老婆一個人在收拾。
一個男同事看見了,準備過去幫忙,被老板一把拉住了,說:讓她去弄吧,她在家都做習慣了,家務活輪不到男人插手。
那晚,我第一次看見了老板的另一面。吃西瓜先吃中間那部分,把旁邊不甜的留給自己老婆;脫下來的臭襪子亂扔;和同事強調社會就應該男尊女卑……
夜里,我失眠了。那個男人,根本不是我認識的儒雅紳士。失望之際,又有些厭惡。
后來,再看他的一言一行,跟普通男人根本沒什么區別。至少在對待老婆這一方面,他比我老公差了不止幾倍。
令我沒想到的,是之后的一個周末,他老婆主動來找我。
她是個很有修養的女性,笑起來不好看但很溫暖。她開門見山說:我在我老公手機里見過你。
她說得很平靜,也一直保持著微笑。
我低下頭說了聲對不起,并保證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發生。
她又笑了,說:我知道,他也不會做出格的事。知道那天我為什么要一起跟過來,參加你們的派對嗎?
第一,我想看看你。第二,我想看看當你知道他在生活里對我的態度后,是否還會依舊愛慕著他。其實,雞翅是我故意烤焦的。你走過來幫我,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
你知道嗎?公司成立兩年,他精神出軌了三次,可我依舊不想放棄他。
我吃驚得無意識張開了嘴。
她繼續說:我相信你只是單純的崇拜他,但崇拜和愛是兩碼事。崇拜是只想看見他光彩的一面。而愛,是能接受他所有的壞。
那次會面后,我考慮了再三,決定跟他攤牌。我說只想做普通同事關系,如果不同意,我可以辭職。
沒想到,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原因也是后來才知道,因為他又招了一個身材和相貌都無可挑剔的女助理。
他老婆說得對,當初我應該只是單純的崇拜。以前沒有接觸過像他這么優秀的人,所以錯把敬仰當愛戀。直到見過了他的另一面,那種崇拜之感竟然快速消失了。
但他老婆不一樣,在知道他喜歡撩騷異性后,不但沒放棄他們的婚姻,反而想辦法讓對方主動醒悟過來,離開他,這才是愛吧。
沒過多久,我遞了辭呈。
老板簽字的時候并沒有猶豫,我突然想到他曾說過,要是我離開他會很難過。
呵呵。
我很想告訴他,好好對他老婆。
可我又有什么資格,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對我老公,彌補我這大半年來的荒唐。
【故事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