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魚玄機美麗動人,聰慧頑皮,小小年紀亦然才氣逼人,更是得到溫庭筠的賞識,溫庭筠對她呵護有加,每每提點,不過才十歲的女子已經名震長安,她愛上了可以當自己父親的老師溫庭筠,然,溫庭筠乃君子之中的君子,只是賞識她的才華。
? ? 丨? “ 苦 思 搜 詩 燈 下 吟 , 不 眠 長 夜 怕 寒 衾 。
? ? 丨? ? 滿 庭 木 葉 愁 風 起 , 透 幌 紗 窗 惜 月 沈 。 ”
飽受相思的魚玄機鼓足勇氣寫情詩給自己的老師,沒有得到回答。但是卻幫助她選擇了一門萬里挑一的好親事,把她嫁給了不僅僅是金榜題名的狀元郎,而且還是江陵的名門之后的李億。
丈夫對她恩愛有加,但是她的身份,門第只能做妾,可是做妾又如何呢,只有他愛惜她,疼惜她,在當時,那是相當好的姻緣了。
好景不長,美貌,又有才華的女子原本就惹人嫉恨,何況她還那么的貌美又有才華,且還是豆蔻年華。
李億的原配出身名門,家世顯赫,而李億的仕途也離不開妻家,夫人逼迫,一紙休書,幾個月的美好姻緣就此結束。
但是,心高氣傲的魚玄機雖然有才華,卻沒有一個平和內斂的性情,智商也不能和她的才華相比肩,她內心狂熱,好勝心切,報復心切,從此以后走上了一條縱情聲色的不歸路,日日飲酒作樂,和所有男子逢場作戲,然而當愛情再一次來敲門時,由于她自己的無知放蕩,讓那原本對她有好感的青年才俊,再也沒有對她特別珍惜,她心愛的男人被自己的婢女奪去。
她更是怒火燒心,變本加厲,始終沒有醒悟是自己的原因,竟然活活將一個女子鞭打致死,然而,被她鞭打致死的婢女,對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話也不過是嘲諷,譏笑和毫不掩飾的看不起:
“ 你 欲 求 三 清 長 生 之 道 , 卻 未 能 忘 解 佩 薦 枕 之 歡? 。 ”
因殺人而被問刑,她被壓上刑場的那一年,才剛剛 26 歲 。
正是似水年華,如花美眷的年紀,她,一個寫下不朽詩篇的女子,本來可以換一種生命的活法,她可以做一株真正的牡丹花,只要肯忍住人世的寂寞蒼涼,只要肯將生命都托付在詩詞歌賦,和自己的才華上,完全可以和李清照,唐婉兒齊名,然而,偏偏選擇了最傻的方式:報復和放縱。
最終,將自己推向了斷頭臺。
有的人在痛苦里墮落,有的人在痛苦里升華,有的人是強在骨子里,不肯讓自己的身體靈魂卑微,有的人強在面子上,以為爭強斗狠就是強大。
爭強斗狠的人往往更脆弱卑微,只有那隱藏在骨子里的傲骨如寒冬的臘梅花,愈是寒冬,愈是盡情怒放,香氣襲人,哪管他人的眼光于想法,活好自己的一生,護好自己的尊嚴,才是高貴的人生。
緣來冥冥之中放不下,問世間情為何物?
那金庸小說里殺人如麻,因情生恨,古墓派的李莫愁就是魚玄機的化身吧?
一個人,如果無法經受痛苦和失敗,那么只能永遠失敗。
“ 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 ”
可是,姑娘,那生死相許,是兩個人的事,倘若,只是你一個人在唱生死相許,那就是愛的乞討者,讓自己有點自尊,總是好的。
《 我不是潘金蓮 》 里面的女主,和魚玄機相同,有著花樣的年華和動人的容顏,美貌。可是當發現自己的丈夫有了別的女人之后,出于要強的心理,要求丈夫給自己一個說法,終日里糾纏不休,出軌的丈夫能有什么說法,在外更是毀壞她的名譽,說結婚時她不是個處女,所以才導致自己出軌,多么可笑的理由。
然而,為了這一句不是處女,此女子一路官司糾纏,更是處于報復心里突發奇想,要求已經離婚的丈夫和自己復婚,然后由自己來提出離婚,被男人斷然拒絕。
從此后,此女子為了 “ 討一個說法 ” ,將自己的終身都耗費在官司之路上。
多少年華輕輕而逝 ,擁有青春和美貌,這是上天給的一副好牌,倘若,早一點清醒,翻過身重新開始生活,她還有大把選擇的機會,然而,在她可以選擇和為自己翻盤的時刻,她選擇了最差的出牌方式。
當然,結果是她什么都沒有得到,得到的是青春沒有了,美貌沒有了,名聲更差了。
她原本是弱者,是被同情的一方,然而由于要了命的自以為是的 “ 要強 " 和 “ 報復 ” ,最終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淵,一生都活在黑暗里。
我們并不擁有任何東西,就是自己的這一份軀體,也不過是一個用來寄宿的外殼,到了有一天,這副外殼殘壞不堪,我們將棄殼而去,或者,大概就是因為我們什么都不曾擁有,才渴望著擁有一個其他的人,而那個其他的人,其實也不屬于他自己。
而不明智的 “ 好強 ” 和 “ 報復 ” ,無非就是你想擁有一份控制的權利和欲望,當控制的權利和欲望落空,就只能用變本加厲的毀壞來彌補一份虛空,你毀壞不了他人,只能用來自毀,自以為那是報復,然而,當一個人心里眼里有你的時候,你才能報復的了他,他才能為你心疼,當他心里眼里的你和空氣一樣的時候,你傷害不了任何人,只能傷害自己。
因為你毀壞和摧殘的,你打擊和報復的,唯有你自己。
你應該明白,昨日,皆是過眼云煙,既然是過去,就讓他好好的走。
報 復 , 只 是 一 個 愚 蠢 的 假 象 , 也 是 一 種 變 相 的 引 人 側 目 。
報 復 并 不 聰 明 , 那 幾 乎 是 一 種 卑 微 的 愛 了 , 更 像 一 個 愛 的 乞 討 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