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5月到8月,又過了一整個夏季,我還是保持著固定的頻率,做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夢。
? ? ? 昨天沈陽下起大雨,雨水連成一條條線,如牛繩般粗壯,外面的濕氣巫涼,許久沒曬的棉被也像浸水了一樣,蓋在身上不很舒服。
? ? ? 晚上10點,我加班回來,把一件短袖洗了隨手掛在衣柜的把手上,不久就睡了過去。
? ? 大約半小時后,清明夢還是來了,不僅來了,還比以往更加離奇,更加真切。
? ? ? 半睡半醒間,我看見床邊掛著的的短袖似乎被人穿在了身上,隱隱約約有了生命,有了輪廓,死死貼在衣柜上,動也不動。我盯著它,聽見這個輪廓叫我的名字,高一聲低一聲的。
? ? ? 小亮,小亮,小亮……
? ? ? 我突然感到渾身發冷,像是掉進了冰窟窿。
? ? ? 但即便如此,我心里也不怕,對于常做清明夢的我來說,已經摸索出一套轉危為安的辦法。我知道這時只要用力挪動雙腿,讓腳沾到地面,我的靈魂就能脫離身體,在夢的世界里長一對翅膀,飛到半空中看看雪景,看看星星,然后在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被某種力量拽回現實,美美的睡到天亮。
? ? ? ? 可這次有點不同,此時的夢里,我已經坐立在床邊了,卻還是動彈不得,靈魂和身體被一種無形的東西重壓著,我能明顯感到脊椎快承受不住了,身邊的空氣也在被一絲一絲的抽離。這樣的情況在以前是沒有過的。墻上的時鐘正在滴滴答答的響,眼前的短袖也在不停的變換形狀。
? ? ? 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瞬時撲面而來。
? ? ? 恍惚間,我和四五個人被那件短袖帶到洗漱間,排成一排向前走。洗漱間的左面是一面很大的鏡子,頭頂的燈昏暗,地面鋪著白色的瓷磚。那件穿我短袖的領頭,一個我似乎認識的人在我身前。我下意識向鏡子里看,看不清短袖的樣子,看不清自己的樣子,卻真真切切的看清了前一個人的樣子,他的鼻子凹陷下去,兩只眼睛掛在眼眶的兩邊,向我咧了咧嘴,小腿突然碎了一地,身子一下子塔下去半截。他發出尖利的叫聲,身子鼓起來,然后一聲悶響,如炸雷一般爆裂。
? ? ? 白短袖回頭看我。
? ? ? 我睜開眼,流了一身冷汗。趕緊跳下床,把那件白短袖狠狠撇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