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于我而言的最初認知是兒時對它的模糊認知,即“迷戀”。
大學時與佛學結緣,方得知“癡”乃人生“三苦”(貪嗔癡)之一,即“無明—因無明而致心性愚昧,迷于事理,產生我執、法執,各種煩惱由此而生”,那時覺得“癡”非有益,當遠之。
而前段時間看完冰哥新書—《我不》,書中的“人無癡,不可交”,讓我對“癡”重新解讀,形成了全新的認知:癡,是“情深”的外現形式,用情至深處,方成“癡”。
武癡,即對“武學”用情至深而成癡之人,這樣的人因這份深情而對武學更專注、更精進、更有造詣,多數人終成一代大家。獨孤求敗、霍元甲、李小龍均如是。而談及“李小龍”,他便典型的“武癡”,因對武癡迷,而拜葉問為師,學成之后又遠渡重洋,學習“西方武學”,集其所長,最終自創出“截拳道”,成為至今為人稱頌的武學大家。
詩癡,即對“詩”用情至深而成癡之人,這樣的人因這份深情而對詩有更加獨到的見解、對作詩有更加嚴苛的標準,最終不負詩人之名,其傳世之作更經受得住歷史的考驗,經久不衰。賈島便是負有“詩癡”盛名之人,其“推敲”的故事家喻戶曉,也極富張力地表現出這位詩癡對詩的那份嚴謹、嚴苛和摯愛。
癡情,一般而言指對“愛情”的用情至深。而關于這份情,我獨愛《牡丹亭》中這句關于“癡情”的描寫: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多么精辟而又富有深意的一句“情話”,它道出了“癡情者”的那份愛足以跨越生死而至死不渝,充滿力量感與生命力。楊過對小龍女的那份“癡情”便使他即使歷經十六年的歲月滄桑依舊情深意篤,最終創出“黯然銷魂掌”,并在襄陽城一戰于火海中即將生死離別之際,用著充滿癡情之掌救愛人,甚至眾人于危難之際。
而無論是武癡、詩癡、琴癡等各種形式的“癡”,歸根結底都是“癡情”,非單指“愛情”而是極度深沉的愛,穿越世俗,合乎本心。試想一下和這樣心底具有深沉之愛的人交友,那該是何等的一種心安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