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是幾年前了,我們都稱她為老奶奶,在她那一輩人中間,只剩下了她,她從沒有出過這個小山村,一輩子生活在這兒。小時候的我們都很淘,但只在她面前,我們才是安分守己的。而那時的我們在閑暇時總愛聽坐在小板凳上的她,講述著以前的故事。
在那個饑寒交迫的年代,在那個寒冷的夜晚,又有誰還會去關心一個抱娃的男人呢。他急急忙忙跑進了一個農民家里,將娃交給了他們,臨走時帶走了一只羊。而這家人也有了自己的童養媳。在那個年代,童養媳就意味著是被賣到了這個家里,是這個家里的奴仆,需要為這個家好好勞作。于是,瘦弱的李梅子沒有別的選擇,只有沒完沒了的做飯,喂豬,做飯,就像個機器一般。李梅子的公婆還算好,沒讓她餓著肚子。她雖然也下地干活,但和其他的童養媳相比,已經很好了。
時間很快,李梅子很快就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于是,只有16歲的李梅子跟那個男的拜了堂,成了親。誰知,當天晚上,一群兇神惡煞的人闖了進來,不管不顧的掀開了蓋頭,劫走了李梅子。就這樣,李梅子也開始了一段不一樣的人生。
山上大當家的在看到李梅子后,娶了她做二夫人。在那個土匪窩里,李梅子沒有選擇。那個時侯,大概是因為李梅子的年輕貌美,大當家理所當然的日日前往她那兒。同為女人,大夫人在這件事情上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輩,但大當家的還在,也就沒掀起多大的風浪,在每次伺候完大當家的后,大夫人總會命人送來一碗黑乎乎的藥。那個時候,那些所謂的政府要求大當家的要年年月月向他們繳錢,不然要進行剿匪工作。正值血氣方剛的少當家和他的一眾朋友,在醉酒后,說著胡話,互相拍著肩膀,就跑到了縣城,在那溫柔鄉找到了司令的兒子,開了槍。第二日,司令的軍隊,就駐扎在了山腳,他們說山上的匪賊猖獗,嚴重危害百姓生活,特地前來剿匪工作。就這樣,李梅子作為一種"戰利品"被帶到了監獄,后來轉手到日軍。在那里,李梅子受盡了折磨,每天都像在煉獄一般,身邊一個個姐妹死的死,瘋的瘋。在這中間,李梅子認識了一個外國醫生的學徒,那個學徒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要帶李梅子走。于是,在又一次的折磨后,李梅子口吐白沫,暈了過去,那個學徒被人拉來,"她已經患病了,馬上就要死了。"就這樣,李梅子被人扔到了荒郊野外。李梅子拼了命的找路跑走,出來了。李梅子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沒有可以安身之所。在善良村民的幫助下,李梅子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遠到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個孤身的女人,能靠什么來養活自己,只能用身體去換,然后慢慢攢錢。沒有人能看懂她心中的無奈與悲涼,單單他讀懂了。那是一個父母雙亡的人,患有嚴重肺病的人,好在父母還給他留下了房,田和一頭牛,所有人都怕他,所有人都嫌棄她。他每次來找她,都是規規矩矩的,只跟她說話。就這樣兩人成了對方的支柱。好景不長,他死了,但要把房和田,牛都留給她。她還沒來得及看他最后一眼,就被轟走了。那頭老黃牛因為太老了,沒被搶走,李梅子帶著它,走到了一處樹林,用所有衣物系成了繩子,脖子一伸,李梅子走了。那頭牛也跌落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