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準備組織一個關于敏捷的工作坊，不得不又再次被問及敏捷和瀑布到底哪種好。

前段日子在某個產(chǎn)品經(jīng)理群里，有好幾個產(chǎn)品經(jīng)理也在討論是否需要寫需求規(guī)格說明書，用什么方式寫比較好。

我一向秉承一個觀點，正如鄧爺爺說的“管他黑貓白貓，抓到老鼠才是好貓。”

在我看來，敏捷和瀑布沒有什么哪種更好的說法，只有哪種更合適你的產(chǎn)品和項目的說法。

同樣的，到底是用Word寫需求規(guī)格說明書，還是用Axure之類的原型工具來寫，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說法，只有哪種更適合你的產(chǎn)品和項目的說法。

Joel Spolsky在他2002年的博文中提到了五大世界的觀點。

時過境遷，軟件行業(yè)發(fā)展迅猛，各種工具層出不窮，可能老喬當年的一些定義已經(jīng)過時了。

但是，當我翻開他的博文合集《軟件隨想錄》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對于五大世界的劃分，在當今軟件行業(yè)中依舊適用。

老喬將軟件世界分成五種，這五種對于軟件的質量、用戶體驗、版本等要求都各不相同。

這些不同也就決定了適用的流程和工具也不盡相同。

注：為了能讓大家讀懂，我將一些“過時”的詞匯用大家熟悉的詞來代替。
再注：我們把重頭戲放在后面吧！

嵌入式軟件

有人問，啥是嵌入式軟件？

其實家用電器上非常常見。

你家洗衣機、微波爐用的芯片在出廠前會將軟件燒制在上面，這樣你才可以通過按幾個按鈕就可以選擇模式和啟動機器工作。

對于這類軟件，一般對性能的要求會非常高。

用戶會期望通過一條指令就能讓設備迅速運轉。

所以編寫嵌入式軟件的代碼追求的是運行速度，而不是優(yōu)雅。

你覺得這類軟件會進行版本升級嗎？

可能有些小伙伴知道“燒機”這件事情，就是以前我們的手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進行設備的“破解”。

但是，大部分情況下嵌入式軟件時不會進行升級的。

這樣就意味著這類軟件對質量的要求很高，你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去做什么Hot Fix。

所以這類軟件不論是需求文檔還是設計文檔的要求都是非常高的。

而且也不會存在純粹的敏捷，因為它是不允許所謂的“試錯”的。

游戲

游戲軟件很有一種“贏家通吃”的感覺。

怎么說呢？迅速的搶占市場是最重要的。

同樣一款“跳一跳”游戲，一般大家會去玩的總是先出來的那個。

就算后來出現(xiàn)了很多類似的游戲，但是大家比較少去玩了。

另外，一旦通關或者熱度過去后，玩家也不大可能再玩了。

游戲軟件對質量要求也是比較高的，因為玩家是“最不忠誠”的用戶，動不動就放棄你，奔向別人的懷抱。

曾經(jīng)聽一位游戲軟件從業(yè)小伙伴說過，有的產(chǎn)品團隊甚至會同時讓三個團隊三班倒，24小時不間斷的開發(fā)以快速搶占市場。

這樣的速度，完全不可能讓產(chǎn)品經(jīng)理慢條斯理的去寫需求規(guī)格，評審等等。

這也就決定了他們采取的流程一定是快速響應、信息共享的。

To C 軟件

在2002年，老喬稱之為“盒裝軟件”。

因為當年的互聯(lián)網(wǎng)軟件應用不是很多，還主要集中在網(wǎng)頁網(wǎng)站上。

而以老喬工作過的微軟為例的Excel軟件，是裝在塑料盒里售賣的。

所以老喬稱之為“盒裝軟件”。

現(xiàn)在的話，即便是Excel，也基本上不賣光盤了，而是自行從網(wǎng)上下載后，購買“許可”進行安裝使用。

To C的軟件，一個非常大的特點是：用戶量很大。

記得幾年前和一個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的小伙伴討論需求調研提綱和訪談的時候，他一臉茫然。

對于用戶量上十萬、百萬，甚至更多的軟件來說，你讓產(chǎn)品經(jīng)理去做調研提綱和用戶訪談，其內心活動估計是：“你在逗我嗎？除非我下半輩子只做這一件事情，還不一定做得完。”

對于這類軟件，傳統(tǒng)意義上的用戶訪談等可能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所以，這類產(chǎn)品開始一些其他的嘗試，比如：問卷。

后來發(fā)現(xiàn)問卷的水太深，轉而通過“埋點”+“主動反饋”的方式收集需求和反饋。

注：關于問卷，我后面會專門開一篇文。

另外，也是因為用戶量巨大，所以用戶使用的終端五花八門。

雖然移動端目前主流的是安卓和IOS，但是再七八年前，那簡直就是一場混戰(zhàn)，更不用說在彩屏剛上市的年代了。

那么產(chǎn)品的設計和開發(fā)就需要適配多款終端，這里面的復雜性可想而知。

所以對軟件產(chǎn)品的兼容性要求很高。

因為用戶量巨大，重口難調。

對于軟件的風格、配色、易用性的要求會更高。

這種情況現(xiàn)在更為明顯。

以我使用時間管理APP的經(jīng)歷為例，我曾棄用一款APP，就是因為界面太丑。

我可以選擇的APP那么多，為什么還要“忍氣吞聲”的使用我不那么喜歡的軟件呢？

基于以上的各種原因，To C的軟件必須要款速迭代升級（買方市場決定），并且注重易用性和用戶體驗，而業(yè)務邏輯相對簡單。

所以，這類軟件大都使用迭代的開發(fā)模式，比如敏捷。

而且，這類軟件會考慮用Axure等原型工具來寫需求規(guī)格，這樣更加直觀，畢竟大部分的功能都是基于頁面的。

甚至說，由于變化太快，很多公司直接用一些軟件工具進行需求、User Story的管理，會畫一些草圖而不寫正式的需求文檔。

用過即拋的代碼

對于開發(fā)來說，有的時候會寫一些臨時性的代碼。

可能是為了驗證某種設計，可能是為了別的什么目的。

不管怎樣，這類代碼寫的時候就是做好了被隨時拋棄的準備。

針對這部分的流程、文檔和工具，一般來說不會做什么規(guī)定和約束。

書寫的代碼一般來說，對于產(chǎn)品經(jīng)理和BA來說也不可見。

內部軟件

大部分的To B的軟件，比如ERP，CRM，OA等等都是屬于這類軟件。

這類軟件大部分會針對客戶的需求進行定制。

不論是SAP這類國外的廠商，還是金蝶、用友這類的國內供應商，他們提供軟件產(chǎn)品，更提供實施服務。

他們的主要利潤來源有兩個部分，一個是軟件產(chǎn)品（一般是按照模塊或者許可數(shù)量等進行銷售），另外一個就是實施費用。

沒錯，這類“內部軟件”買回來一般只能使用基礎的功能，而每個企業(yè)的管理模式和制度都千差萬別。

那怎么辦呢？

需要靠實施團隊來進行需求調研、解決方案制定，評審過后由客制化團隊的成員進行定制開發(fā)。

所以這類軟件產(chǎn)品會要求比較好的可擴展性、可維護性、可配置性，否則實施成本會很高。

比如，如果不提供審批流程的快速可配置，而需要通過代碼實現(xiàn)，那么實施一套OA的成本會迅速被提高。

另外，因為定制只是針對一個用戶的，所以該組織使用什么硬件環(huán)境、網(wǎng)絡環(huán)境一般都是已知或者說可獲悉的，相對于 To C軟件來說，開發(fā)的難度一般來說不會特別高。

甲乙雙方會在實施前就約定好付費方式，一般會按照里程碑付費。

比如需求階段結束，解決方案評審完成，作為一個支付里程碑，甲方會支付50%的費用。

這就要求雙方都要簽字確認，確認的是方案，一般也需要進行歸檔，所以如果你是用Axure寫方案，那就麻煩了，因為沒辦法簽字。

所以，一般來說，這類軟件都會需要寫非常詳細非常正式的方案文檔。

另外，這類軟件的業(yè)務邏輯一般來說比較復雜，特別是客戶需求和場景比較復雜的時候，分支case和頁面層級特別多。

如果你不寫文檔，或者說你用Axure來寫文檔，開發(fā)和測試都會更糊涂。

Axure最多是用來和客戶做需求確認的時候使用，而且要特別和客戶說明，咱這個是假的，是原型，不是可以使用的系統(tǒng)。否則客戶可能會覺得自己受騙了：花了那么多實施費用，你就用兩個晚上就把系統(tǒng)做好了？

而且因為付多少錢在實施之前就約定好了，大部分按照人天付費，那么項目經(jīng)理會嚴格把控項目成本。

即便是你挖掘出來了新需求，除非你能說服客戶簽訂補充合同，另外付一筆錢。或者你能說服老板“吃虧是福”，否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做擴展的。

當然，隨著云服務的發(fā)展，越來越多的To B的軟件開始朝著輕量化的方向發(fā)展。

但是對于非常復雜和特殊的業(yè)務，實施環(huán)節(jié)還是必不可少的。

還有一點非常有意思，雖然現(xiàn)在滿大街都在嚷嚷著“用戶體驗”，但是To B這類實施軟件的用戶體驗相比于To C的軟件簡直一個地一個天。

我覺得當你讓甲方選擇，同樣的錢在用戶體驗和數(shù)據(jù)安全或者業(yè)務流程滿足度上進行選擇，他們肯定不會選擇用戶體驗的。

更何況，如果想要提升用戶體驗，對于To B的軟件來說，并不是說我軟件做的好用就可以了，而是要從甲方的組織架構、文化制度、規(guī)章流程上進行優(yōu)化。

你怎么指望一個需要10個簽審節(jié)點的流程通過一個軟件進行用戶體驗的優(yōu)化？

這類軟件的升級方式也很特別，通常情況下有兩種方式。

一種方式是，在簽合同之前的售前階段，就會有一個宏大的總體方案，然后說這個實施會分為三期或者五期上線。

然后，簽合同的時候可能只包括一期的內容。

等到一期內容上線運行后，肯定會有一堆的需求和BUG，這個時候就會在二期一并進行改進。

另外一種方式是，按照約定上線運行一段時間后，可能是三五年。

甲方實在對系統(tǒng)忍無可忍了，而且手頭上又有點閑錢了，就決定要升級系統(tǒng)。

這個升級很有可能是直接把原來的系統(tǒng)徹底換掉，也可能是找原來的廠家來做升級。

這里一般來說，甲方會有人來做可行性分析，然后進行評估，哪一種性價比更高，然后交給領導定奪。

說了這么多，你覺得你處在哪個世界中呢？

還是那句話，只有適合的方法和工具才是最好的。

你同意嗎？

小婧是一名行走在實踐路上的資深業(yè)務分析師（BA），如果想與我同行，就請關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