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上映后,我不敢去看,因為網上對它的評價并不好。我曾經看過張嘉佳的小說,害怕電影毀了我心中對那些故事的美好印象。
出于好奇,我在網易云音樂上聽了《全世界誰傾聽你》這首歌。初時聽了兩遍,并沒有太多感觸。等到洗漱過后,躺在床上正要入睡,卻不由自主地哼起這首歌來。
林宥嘉的是我很喜歡的歌手,一直覺得他的聲音有種淡淡的冷漠,疏離感,低沉時卻又能深情。
在深夜里,我聽著這首歌,認認真真地一句句把歌詞給看完。
“但黃昏和清晨無法相認”,說的或許是時光流逝,你的形容,性格依舊是我腦海中過去的形象,但是物是人非,看到如今的你,我怯怯不敢相認,你就像是明月,只是從黃昏到清晨,我卻不懂你這輪明月看見過多少我不知曉的星辰。
“年輪和青春不忍相認”,說的或許是時間仿佛流水一般,席卷著我們流向生命的盡頭,死亡的汪洋大海。而我們的青春就如堅石,留在我們人生的前段。當時間沖刷著堅石,我們正處青春,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別具詩意。當時光離開那快石頭,我們邁入青春和蒼老之間的路途,我們難舍那塊石頭,只好不相認,不在人前懷念青春,以示自己的成熟。
“一盞燈,一座城,找一人,一路的顛沛流離”。持一盞孤燈,在一座大城,找的也是渺小的一人。由小而大,由大而小。這城市那么大,到處都是鋼鐵森林,我只是一只渺小的螢火蟲,漫無目的地飛著,經歷了好多顛沛流離,我何時能找到你啊。
就算找到了,卻只能從你的世界路過,無法駐足片刻。但又有什么關系,哪怕只是在你的生命里路過,就足夠了。在擦肩而過的瞬息里,我似曇花,如煙火,綻放我最熾熱的情感。我愛你。與你愛我無關。我愛你,只是我的心告訴我,我無可救藥的愛著你。
但我的愛屬于我,我也不想告訴你,不想它成為你的負荷,你的牽絆。請往前走吧,不必回頭,我不是依靠你而活的藤蘿。一輩子這么長,如是有緣,大概在終點等你的會是我,我會這樣說“好久不見啊,現在你能傾聽我了嗎?”
二
聽這首歌的時候,想起了管春的故事,想起了張嘉佳寫的其他的讓我哭的稀里嘩啦的故事。
當我再去讀那些故事時,我卻再沒有那么深的觸動。但我并不覺得是我閱讀水平高了,不再被張嘉佳的文字感動了。
網上有許多人覺得張嘉佳寫的書是雞湯,身邊也有人后悔道“自己前幾年怎么會喜歡這種文字,真是夠了”。
我不覺得張嘉佳的文字淺薄,也不覺他的文字很深刻,我只覺得后悔的人很傻。又何必呢,如今的你追悔從前的幼稚,將來的你或許也會嘲笑現在的“自以為成熟”。
幼稚的我也好,成熟的我也好,都是我,我也不為自己曾經的幼稚而慚愧,翻閱自己QQ空間里從前那些矯情的文字我也不會尷尬,少年不識愁滋味,青年也不懂少年的情愫。
張嘉佳的故事,塑造了許多有趣的“癡人”,有趣的角色,讓讀者喜歡他。而“癡”才是讓讀者真正傾心的原因。
“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這些人生的苦楚在故事里一個個展現,而那些癡人猶如向風車挑戰的堂吉訶德,用自己的“癡”應對人生的種種苦楚。
看這些故事的我們,為之羨慕,為之向往。生活中并不缺乏癡人,只是大部分人往往會因生活妥協,不敢轟轟烈烈的去愛,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恨。那些故事里的癡人,承載著我們內心隱密的愿望,替我們完成那些悲歡離合。
放下故事書,關閉電影,拔掉耳機,我們拾起了桌上的白飯粒,拍出了帳上的蚊子血,徘徊在地鐵的人群里。
人生的悲苦的嗎?不是的,人生是真實而有趣的,所有的故事都來源于生活,所有故事里的英雄都來源于我們內心的祈愿。
桌上的白飯粒可以黏著來年的春聯,帳上的蚊子血可以點綴成桃花,在地鐵的人群里,你和那個人相遇,結束你的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