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說要成親的時候,楚喬真的以為他在說笑,在大仇未報,戰事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他真的在一個月之后在朔北城準備了婚禮,楚喬剛從戰場回來,正想問問在大夏邊境指揮的燕洵有沒有回來,就被迎去換禮服,人還沒有從浴血殺敵的狀態反應過來就被強迫換上了并不隆重的喜服,她甚至覺得這一身鮮紅諷刺的很,是喜慶的紅卻也是鮮血的紅。
她呆看著破舊的銅鏡,梳了流云鬢,帶了不知燕洵哪里淘來的鳳釵,帶著珠花,略使粉黛,窗外是將士們起哄的聲音,楚喬偷偷笑了,好像是個夢一樣不真實
蓋著喜帕,楚喬下意識的握住臂上的短刃,卻被一只大手牽過,那硬得咯手的繭子,她知道是燕洵。
蓋著喜帕,燕洵牽著她,默默向前走,她知道這個方向是回回山,沒一會兒停下來,身邊傳來不知哪個隊殺豬的大廚,直著嗓子喊“一拜天地”嚇了楚喬一跳,接著就忍不住想笑,被燕洵緊了緊握著的手,燕洵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扯著她拜天地。
接連的戰事讓將士們疲憊不堪,縱然是世子結婚,也不能絲毫放松,簡單拜過,軍中稍稍添了點兒油星就當是祝賀了,連酒都不敢喝就送了洞房。
“阿楚,你的父母我不知埋在哪里,哪天找到了,一定和你一起祭拜,我的父母族親尸身還在大夏,我連他們的牌位都沒有,結婚都沒有高堂可拜,沒有族親見證,甚至顧不得給你做個鳳釵,你別怪我,以后等我踏平大夏,我一定給你補上”并肩坐在大帳中,這個只有一對紅燭裝點的喜房,燕洵半天只說了這些。
“你揭不揭這破紅布啊?不揭我就憋死了,下了馬就被拉來,水都沒喝一口,司儀還不知道是哪個隊殺豬的,生生嚇我一跳,差點給他一刀,好容易坐下,你又開始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的,我可真是后悔了”
楚喬還在和他絮絮叨叨的抱怨,也不見他掀蓋頭,一把掀起,只看他呆呆的坐在旁邊看著他。震驚各國的燕北獅子竟也有這樣的一副面孔,楚喬突然就笑了“你高興傻了?”
“阿楚,你真美”第一次聽這話,楚喬突然就紅了臉,不知該說什么。
“感覺像是做夢”燕洵依舊呆看著她
“真的像是夢啊,燕洵,我們離當初的愿望不遠了,大夏內亂不斷,卞唐做觀望,西南的戰事逐漸穩定,我可是回來報戰況,指導下一步工作的”
“洞房花燭夜可是一刻值千金啊,你確定要和我匯報戰事嗎?我可早就想干點兒別的了”
楚喬瞪他,他干脆欺身上來,從額頭,眼睛,殷唇一路吻下,楚喬下意識的想躲,兩世未曾有的體驗讓她有些慌張,卻根本躲不開他細密的情。
楚喬笨拙的想去呼應他,更是惹的他亂了分寸,一夜迷情。